第21章 天太黑
“有资源不一定能变现，变现才是关键，而古老板就是变现高手，也愿意冒这个风险。 你以为邵律师进到咱们团队会像咱们一样坐在这里苦哈哈的起草合同，审文件，又或者去法院打官司？非也，团队中有一批这样的律师，他们的工作在于联络，而不在于具体法律事务。这就是他们的价值。”赵律师低声说道。 “我咋不知道？”齐茂才一脸怀疑的看向他。 “本来呢，这事只能意会不能言传，需要你去感悟，但是你一直在老板身边当工具人，与下面各个小组的律师接触少，所以知之甚少也正常。 咱们团队里那些动不动就年收入几百万，又不见怎么干活的律师，凭什么拿到这么高收入？你明白了吧！ 反正我准备离开了，跟你说说也无妨。”赵律师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齐茂才，说道。 齐茂才点了点头，英雄不问出处，但是问家庭背景，这也许才是古老板那句口头禅的真实意思。 齐茂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一个没有背景，又不能给团队带来高质量大客户的小律师助理，居然想去下面小组学人家赚大钱，简直太可笑了！人家的客户凭什么让你赚大钱！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捞了半天原来是水中月！ 不！努力一定可以改变一切，古老板不也是靠努力才有今天的嘛！他眼神中的迷茫逐渐被坚毅所代替，他依旧是那么的执着！ …… 在二十多年前，朱洪刚不过是个小混混，在街头打架时残了一条腿，从此改行做起了修自行车的生意，还得了一个“瘸子”的外号，不过这个“瘸子”的外号可不是谁都能叫，谁都敢叫的。 此后，他靠着一股狠劲，霸占了一条街道，凡是路过这条街道的自行车就没有能骑着出去的，要不扛着走，要不找他修车。 所以他的摊位无论何时都有自行车在排队，他的修车摊，也从一个人变成了一个老板和四个修车工，而且价格童叟无欺，比一般的修车摊贵百分之二十。有人怀疑他在路上撒钉子，但是又没有证据，只好作罢。 当年白老大尚未发迹，骑着二八大杠路过朱洪刚的摊位去办事，自行车车胎上被扎了七八个图钉和不倒钉，气得他一怒之下找到朱洪刚，但是后者死活不承认，仗着人多，不买白老大的账。 白老大二话不说，扛起自行车就走，回去后把一帮老兄弟叫上，拎着镐把子直扑朱洪刚的修车摊。当年的苏正信还只是个小屁孩，冲锋陷阵轮不到他，只能跟在众人身后痛打落水狗。 那一场大战，惊天地泣鬼神，大板子对阵镐把子，白老大带人追的朱洪刚和几个修理工四处乱窜，哭爹喊娘。最后朱洪刚赔了白老大一千元，又摆了一桌酒席才了事。 当时国营厂的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才七八百元，后勤岗位的工人都拿不到这个数，可见这一千元不是小数。 自那以后，朱洪刚见到镐把子就肝颤。 后来自行车越来越少，马路上跑的运输车越来越多，很多国营厂施行停薪留职，朱洪刚用高薪从国营运输公司挖了好几个手艺不错的修车师傅，在市里开了第一家私人修车厂。 随后，他靠着关系弄了几个单位的车辆定点维修，大车小车通吃，小日子过得很滋润，成了在改革春风中最先富起来的那一批人中的一员。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搭上的进口车辆的渠道，他开始倒腾进口摩托车和轿车，当时市里和附近几个县的进口摩托车基本上都是他供货，还开了两家4S店，真正的日进斗金。 自此，朱洪刚算是老太太坐拖拉机~~抖起来了！ 可朱洪刚怎么也没想到，就在昨天晚上，他又见到了令他肝颤的镐把子。 此时的朱洪刚正躺在医院的豪华单间病床上，接受着警方的询问。 “你是被谁打伤的？”年轻的女警员瞪着漂亮的大眼睛，望着胳膊上打着石膏的朱洪刚，例行公事的问道。 “天黑没看清。”朱洪刚爱答不理的回道。 “打你们的一共有几个人？”女警员继续问道。 “天黑没看清。”朱洪刚重复着刚才的回答。 “那你都看到什么了，我们去过停车场了，那里的灯很亮。”女警员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但又不好发火。 “天太黑……”朱洪刚嘟囔道。 女警员还想继续发问，被身旁三十多岁的男警员拦住了。 “这是我的名片，你要是想起什么，给我们打电话。”说完，男警员将名片放在了病床旁的床头柜上。随后，两人离开了病房。 见警察离去，朱洪刚松了一口气，心里不断的画着问号，是谁呢？难道是……，不能啊，这几年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相安无事。 他不傻，也不呆，在事情没弄明白前，他不想让警察掺和进来。以他目前的名气和财力，一般人是不会，也不敢对他动手的。 他确信，昨天晚上那伙人是想警告他，而不是谋财害命，否则现在的他早就躺进太平间了。只是对方在整个过程中一句话没说，他不知道对方想警告什么。 他想吸根烟让大脑的思维更敏捷些，但突然想起烟被护士收走了。 就在此时，一个瘦的跟麻杆似的小子溜了进来，手里提着水果。 “姐夫，您怎么样？”瘦子半哈着腰，一脸谄媚的问道。 瘦子是朱洪刚的小舅子，名叫宋如军，虽然朱洪刚看不上他，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小舅子。 “还能怎么样，没看到胳膊都打上石膏了吗？”朱洪刚没好气的说道：“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还……还在查。”宋如军的眼神有些忐忑，朱洪刚根本就没拿正眼看他，所以没有发现。 “我特么被人打进了医院，我的司机和保镖在隔壁打着石膏，跟木乃伊似的，你告诉我还在查，你特么干活能不能上点心，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你说说，你姐那么机灵的一个人，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二傻半jian的弟弟！ 去，去，在没查到之前，别让我再看到你，消失，马上！”朱洪刚气急败坏的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