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主动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为之，整个学校里，除了楼道感应灯之外的大部分电器设备的电源都被断掉了，这给所有玩家的行动都增加了难度。 如果使用手电，虽然能够照清楚附近的环境，但那同样也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在黑暗中，明晃晃的手电光简直就是最好的靶子，打着手电几乎就是在自己的脑门上刻着“快来揍我”四个大字。 但是，如果不使用手电，又会相当的尴尬。 古斌发现，外面的天上赫然挂着一轮弯月，弧度使人发寒，那种森冷的光芒透过窗户照射在几个实验楼的教室中，显得相当诡异。 如果不是知道这里只是一个学校而非什么恐怖片电影中的场景，恐怕现在古斌已经是两腿发抖了。 小心地打开了这间教室的讲台抽屉，用手电照了两下，发现除了一块破烂的抹布之外就只有一把污迹斑斑的钥匙了，剩下的就只有一些垃圾，至于教室后方的柜子，则剩下一些瓶瓶罐罐了，上面贴着标签，现在古斌在一个化学实验室里，位于实验室四楼，徐青蹲在一旁的一张课桌旁，试图卸下两根铁条钢管来当成备用的武器。 拿电筒朝着徐青的方向晃了晃，古斌摇头示意自己没找到有用的东西，又用手指了指后面的药剂柜。 徐青点点头，做了个钥匙的动作。 古斌拿起那把生锈的钥匙，晃动两下，随后便朝着教室的后方走去。 两人所在的教室位于实验楼的四楼，这里的教室大都是封闭状态，只有少数几间是开着的，稍微看了两间教室，古斌便知道从这几间教室里恐怕是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不过这并不能阻止他们，这一间教室侧面上方的透气窗就是开着的，完全能够支持一个人通过，借助着那根麻绳，两个人相互支撑着爬了上去，成功地钻了进去。 玻璃柜的滑动槽显然有点生锈了，古斌非常小心地将它们移开，尽可能地不发出声响。 大部分的药品还是保存完好的，旁边还有一些实验用的器材，看了看，大都是一些玻璃制品，古斌轻手轻脚地拿了两个烧杯放在了一旁，还有拿了一根玻璃棒，两根试管和一个量筒。 他感觉有点搞笑，在这么严肃的环境下，自己却仿佛是一个偷偷跑到实验室里来做实验的学生一样，他是文科生，一直以来就对物理化学之类的东西不大感冒，古斌还记得自己初中高中的时候，可以说是进一次实验室就要交一次罚款，原因很简单，被他损坏的实验器材都可以凑上两套了。 那边传来了咔嚓一声脆响，徐青努力了大半天，终于是从一张破损的试验台上拆下了一根铁条，看上去很凶残，比成年人的小臂还要长一些，原本是桌子下面的横栏，还有点生锈，边角卷起，这是天然的刀刃，绝对的斗殴利器。 古斌将手中的手电递给了走过来的徐青，让他帮自己拿一下，自己空出双手，三下五除二将能拿的药品尽数从柜子中取出，在旁边的实验台上放了两排。 “盐水，盐酸……”，古斌绞尽脑汁去回忆各种自己还有印象的化学药品，毕竟他对这方面的涉及相当的少，能够想到有强悍杀伤力的化学药剂就这么几种，而且这里也只是一个学校，他可没奢望能够在这里找到什么杀伤力爆表的东西。 “看来回去要恶补一下美剧了。”，古斌突然想起了某部严重和化学沾边的犯罪美剧，扯了扯嘴角，拿起了一瓶药剂，看了眼标签。 浓硫酸这种东西古斌还是很有印象的，他的一件衣服就是因为在上课的时候沾到了一点点浓硫酸，结果愣是被烧出了个洞，这种东西如果沾到伤口或者皮肤，效果应该会很可怕。 徐青对这种东西也是有点了解的，两个人三下五除二挑出了几样东西，运气很好的，他们还从一张实验台的抽屉里找到了半盒火柴，一个打火机和半包烟，这让徐青欣喜若狂，看得出他是一个老烟枪，这长时间的牢狱生活对他这种无烟不欢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理性还是战胜了立即抽一根的冲动，徐青咽了两口唾沫，就要将烟塞起来，但是想了想，他又抽出了最外面的一根烟，直接把它拆开，抽出烟丝儿放到了嘴里慢慢嚼。 古斌摇摇头，他虽然抽过烟，但对这东西没有什么依赖，回到讲台拿了那抹布，顺着裂口用力撕成三片，将几个药瓶分别包裹好，以免一会放在包裹里的时候磕碰出声音来。 “啪！” 正在装药品的古斌的身体突然怔住了，扭过头去看徐青，发现他正靠在桌子旁边一脸陶醉地嚼着烟丝，此时也睁大了眼睛，看到古斌看自己，他当即朝着外面做了个手势，示意外面有人。 古斌当机立断，将手电关掉，还好一开始手电的光圈就是最小的，不至于照的整个教室都亮着。 脚步声是从楼梯口传来的，原本这声音并不是很响，听得出，外面那人应该在刻意压制自己动静，但是显然不太成功，那人的走的很急，几乎是在逃窜。 徐青抄起那跟钢条，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块抹布包住底部自己则是迅速地来到了后门的位置，用手轻轻地碰了两下门锁，同时朝着看向他的古斌做了一个端弩箭的姿势。 古斌暗叹一口气，不知道徐青的这种举动到底是出于自身的底气还是因为他对自己非常的信任，总之，古斌莫名地产生了一种被看轻了的感觉，这也是没办法的，他知道自己之前的举动已经足够让徐青给自己贴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标签了。 搭上一只弩箭，将怒身后的顶板顶住自己的肩膀，做出一个还算标准的姿势，严阵以待。 “啪嗒，啪嗒，啪嗒……” 脚步声还在逼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古斌感觉自己几乎能隔着一堵墙听到外面那人不稳定的喘息了。 反锁的门被打开的声音和徐青破门而出的声音几乎是接连响起，门口那人压根就没想到这里会突然杀出人来，只见徐青身子一矮，手中的钢管直接就敲在了这人的腿上，一声闷响听的古斌身体一颤。 钢管用力地从这人脖子前面穿过，刚要反抗就挨了徐青一手肘，当场就被揍的没了脾气，软趴趴地被他卡着喉咙拖进了教室中，古斌早有准备，直接将折叠弩对准了这人的胸口。 这人的面容是模糊的，身躯没有经过处理。 古斌上前，一把将这人手中兀自抓着的东西抢了过来，扔在了一边，刚刚拿到手，他的心就是一凉，这居然是一把手枪，上面还带着那人手掌的温度，还真有人能够拿到这种热武器。 徐青显然也看到了这把手枪，低声骂了一句，他刚刚的举动也是在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枪械这种东西虽然普通人很难去掌握他，但是如果真的混乱之中打中了一枪，很可能就会致命。 武器被夺走，这人似乎也任命了，喘着粗气瘫软在那里一动不动。 徐青缓了两口气，钢管一抬，用力朝下敲出，咔嚓一声就砸在这名玩家另一条腿的膝盖上，动作的凶残程度让古斌止不住地抽寒气。 剧烈的疼痛让他想要惨叫，徐青没能给他这个机会，钢管直接就横着按进了他的嘴里，这人只能一边痛苦地翻腾一边在那里哼哼。 “外面，行囊。” 徐青站起身，走向实验台，同时指了指门外，示意古斌将那行囊拿进来。 古斌点了点头，转身走向门外，确认外面没有其他人后，迅速走向了那行囊，将它和旁边的手电拿了起来，快步回到了教室之中。 徐青正在熟练地检查那把手枪，见古斌回来，抬抬手道：“马卡洛夫手枪，这么老的款式，配了消声器。”，说着，他抽出弹匣看了一眼，道：“这个家伙开过枪了，子弹用了四颗。” 古斌将那行囊放在了实验台上，拉开拉链，将其中的食物和水全都掏了出来，水被开过了，已经给喝掉了小半瓶，压缩饼干倒没动过。 徐青拿过水瓶，小小地喝了一口，随后递给古斌。 古斌其实是有着轻微的洁癖，但是这一点习惯早在监狱的生活中给磨的差不多了，此时更是毫不介意地喝了一小口润润喉咙。 他低下头开始清点物资，将所有的东西都摸了出来，而徐青则是来到了那仍然在打滚的玩家的旁边，一把按住了他开始搜刮他的裤子口袋，古斌猜他可能打算将这个家伙的子弹全部消耗掉，以绝后患。 “地图，油墨笔……”，古斌将这些东西在旁边摆成了一排，咬着牙用笔将地图毁了个七七八八，又将手电中的电池扣了出来。 “等等，好像少了什么？” 古斌又一次检视了这些物品，随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浑身寒毛一炸，忙转身看去，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一片刺眼的火光在古斌的面前炸开，危险的温度在空气中迅速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