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兄弟（二）
面对奈德的愤慨，古斌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种事情在哪里都有，总是难免的。 奈德继续道：“所以我决定避开他的擅长领域，就像互补那样，所以我开始研究一些其他的东西。” “我发现，关于一些能量对人体的影响的理论有很大的缺陷，所以我决定就这个进行研究。”，奈德的眼神变得锐利，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这种理论的完善不可能局限在纸张上，我需要实验，真真切切的实验。” “所以你就开始四处找人，用人体做实验？”，古斌已经想到了接下来的剧情发展，便作出了如是的猜测。 被古斌打断了的奈德摇摇头，他道：“那倒没有一直以来，我只有一名实验者，他是我们的朋友，对于我的研究，他也是自愿的。” “你是说，一个你和泽德的共同的朋友自愿成为了你的实验品？”，古斌诧异道：“这么大公无私？” “他得罪了人，很麻烦的事情，被人找上门来算账了。”，奈德低声道：“我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可惜，当我去找他的时候，这家伙被倒挂在了自己家的风扇上转得正开心。” “雾草。” 古斌表示吐槽无力：“这是死硬了的意思？” “其实倒不算，他的大脑还活着。”，奈德医生抬头看了古斌一眼：“我之前问过他，如果他死了，愿不愿意让我拿他的尸体去做实验，他答应了。” 古斌默然，这就没啥好说的了。 “在拥有了实验材料后，我便着手开始自己的研究，首先我想办法保全了他的大脑，随后”，奈德打开了话头就有些停不下来，古斌连忙出声阻止，他并不想听那些有关的理论部分，特么的又听不懂。 奈德停顿了两下，脸上冒出了非常可惜的神色，看起来他一定很想找一个人来分享自己的具体实验历程。 这么一妨碍，奈德医生重新叙述自己与泽德的那些事情，只听他接着自己刚刚的故事继续说：“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开始淡出自己原先的医生生活，将它们全权交给了泽德，这种生活让我感到轻松，至少没了之前的压力，也能够让我更加认真地研究一些东西。” “但是有一天，泽德突然就来找我了。” 奈德说到这里，突然恍惚了一下，转口说：“对了，刚刚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他行医执照的问题？” “他的行医执照是因为参与斗殴并伤害他人而被取消的。”，从奈德的眼睛里，古斌读到了一股诡异的笑意：“他发现了我的实验材料，于是持**朝我射击，从此就成了一个没有行医执照的医生。” 听到这里，古斌也大概地知道了这两个孪生兄弟的故事了，古斌也不好劝说什么，可以想象，这两个人恐怕都是绝对的偏执狂，想来泽德不会原谅奈德拿自己老友的尸体来做实验，而奈德也同样无法容忍自己的哥哥继在医学领域碾压自己后又阻止自己新的探索之路。 “这个答案，你满意吗？”，奈德询问。 古斌点点头，随后便抬抬手，示意奈德提问。 这个家伙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情，这样看来古斌是真的打算遵守约定了，这对于急于知道某些事情的奈德来说绝对算是一个喜讯。 他双手搓了搓，思考了两秒后，便抛出了自己的第二个问题。 “你有没有去过类似于这个地下研究所的地方？不一定是这个‘穆克夫公司’的，其他的类似的也行。” 古斌挑挑眉，点头道：“曾经去过一个，藏在精神病院的下面，你拿安宁村的村民当实验材料，他们拿精神病人当实验材料，结果玩脱了，最后把自己玩死了。” 他现在倒不是那么急着解决奈德医生了，虽然古斌觉得自己到最后仍然不会放过他，但是现在却有更加具有吸引力的东西摆在他的面前了。 这是一个机会，古斌觉得自己有必要从眼前这个疯子医生的嘴中挖出一些重要的信息，比如隐藏在剧情之中，到处都是的“穆克夫公司”，比如说囚笼区的执政官与整个系统，再比如一些关于“边缘”内种族的问题，又或者 关于他口中的那个“它”。 古斌越来越想知道在这些特殊的np心中，“系统”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是上帝？是神？还是命运？ 剧烈的撞击声在头顶上响起，古斌知道自己的最后一道跳雷防线应该也已经被那半狼人强行破坏了，他不由得感叹了一下这家伙的杀伤力，这一重重的阻碍对它来说似乎是真的没有太多的阻力了。 没有理会上面砸门砸得欢脱的半狼人，古斌刚刚可是亲眼看着奈德医生在进入地下室之后利用装置把地下室的入口封闭了起来的。 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对上面的那个劫掠者这么放心，不过看来是认定那劫掠者不会“出卖”自己两人，又或者是觉得那货只有等死一途了，这些劫掠者的神经一向非常的诡异，出现那种情况也在合理的预料之中。 收思绪，古斌继续对着奈德医生说：“在那个地下研究所中，穆克夫公司的研究方向是幽灵，或者说精神体。” “精神体能够被保留下来吗？真的能够可以吗？”，奈德身体颤抖了一下，如是提问，他好像对这种事情非常的敏感。 此时整个对话场景看上去就根本不像是什么死敌之间的交易了，反而更加像是两个同道中人的学术探讨。 古斌摸摸下巴，说：“我不是很懂那些理论上的东西，我的理解是，他们首先持续不断的对病人进行某种测试和刺激，用的是一些特定的图案，很精神污染的那种，在刺激结束过后，他们对病人进行筛选，然后其中特征比较特殊的一些人就会被放到一个仪器里去，**被消灭，抽取他们的灵魂。” 看着奈德满脸的疑惑和蛋疼，古斌对自己大脑里那贫乏的理论知识感到非常蛋疼。 “咳，抱歉。” 他很认真地朝着奈德认了个不是，只是这一句话出来，奈德当即皱起了眉头，他直言不讳：“如果你平时跟别人说对不起都用这种奇怪的语气和语调，难以想象你能活到现在。” 叹了口气，古斌伸出一只手，在奈德惊讶的视中，他的整个右手在瞬息间变成了一团黑色的雾气，看上去极为吓人。 “就是这个样子。” 古斌控制着自己瓦尔里德化的手臂一连变化了几个模样。 “所以你**砘昊故鞘裁炊西吗？”，奈德惊讶地伸出手想要触碰一下古斌瓦尔里德化的手臂，然而却是直接从上面穿了过去，雾气状态下，能否接触实体全在古斌的控制下。 “这不在我的答范围之内，你在这个问题上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了。” 在奈德“恋恋不舍”的眼光中，古斌将自己的手臂恢复了原状，一个大男人**无比地打量自己的手，那种感觉可不好，尤其对方很可能还有精神问题。 古斌从物品栏中取出了一本残破的日记，在奈德的面前晃了晃，随后递给了他。 “说说吧，你们的任务到底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一开始为了搜寻制造疫苗的方法，然后到底是什么东西使得你们改变了原来的计划？”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来到这个村庄的外来者有两批，第一批是穆克夫公司，也就是这个地下研究所的主人。”，奈德医生解释道：“事实上，村民口中的外来者早就换过一批了。” “他们被洗脑了？” 古斌立即明白了奈德话语中的意思，自己在地下矿坑中找到的日记中赫然提到了奈德的名字，想来这日记的主人就是第二批的来客。 “总的来说，这些村民应该被洗了整整三次脑。”，奈德面色冰冷，他如是说：“第一次，在穆克夫公司到来时，他们给安宁村的狼人村民们洗脑，为他们编造了一段虚假的历史，紧接着开始圈养这些狼人并拿他们当实验品但是他们的研究方向并没有涉及狼月石，又或者是狼月石的研究被暂时搁置了。” “接下来，出了某些意外，导致这个地下研究所脱离了控制，来的路上你应该看到了，很多穆克夫的员工自己都成为了实验材料，紧接着，他们被迫离开了这个村子，在离开的时候，有人再次为村民们清洗了一次思想。” 奈德说的很认真，他盯着手中那本破旧的日记，道：“我们内部有人把这个称为记忆裂谷，你可以把这里的村民记忆视为一个整体，现在记忆在某个节点被切开了，隔开一段再次切开，中间的这一段被抛弃，前后两段再连接在一起。” “这么牛哔？” “是的，这种做法在当时来说非常的超前。”，奈德将日记翻开一页，开始阅读里面的内容，嘴上却是不停：“很凑巧，在他们离开一段时间后，第二批人，也就是我们来了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如你所知道的那样，我们一开始的目的，是为了应付一场爆发在人类地界的大型传染病，即狼人病，当时我哥的诊所里全他妈是发了疯像疯狗一样的病人，病**都被取消了，直接用笼子代替。” “这是我的一名嗯，学生写的，很聪明的女孩子。”，奈德叹了口气，在经过一层口罩的阻拦后，这叹气便显得非常虚弱了。 “我其实知道，她原本是泽德的助手，是他把这个女孩送到我身边的，大概是害怕我继续研究某些糟糕的东西？”，奈德耸耸肩。 头顶上的震动终于停止了，古斌感觉自己依稀能够听到那个劫掠者被撕碎时发出的惨叫。 “我原本也放弃关于那些领域的研究了，但是在来到这里后，为了拿到狼月石，我冒险前往了一次地下，结果却走错了路。” “徘徊了一个晚上，我没能找到矿石，但是却发现了一个地下研究所的大门，就是这里。”，奈德指了指脚下：“这个地方让我重新看到了希望，宏大的希望。” 古斌撇撇嘴，这个家伙成功的把自身给洗脑了，偏执于某个想法的人往往都是如此。 “所以你果断的改变了原定计划，狼月石根本就是一个幌子吧？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欺骗了上面的那些人，甚至是欺骗了整个执政群体，跟他们说狼月石是极其贵重的资源，需要这些东西来制造所谓的疫苗与血清，然而实际上却趁势在这里开始自己的研究之路。” “差不多，你脑子挺好用。”，奈德强行夸奖了古斌一句，只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古斌叹了口气：“所以我一开始认为被抓去当‘原料’开采狼月石的那些安宁村村民，实际上绝大多数都到了你的实验室里？” “可以这么说。” 奈德医生点头：“当然实际上，大部分成为实验品的人都成为了我们的卫兵。” 古斌吃惊地抬起头：“你的实验是成功的？” “只是压制狼人血脉，那就再简单不过了。”，奈德笑道：“我让他们知道自己身体内的真实血脉，然后再用药剂帮助他们进行压制，一举两得，我们终归需要当地的势力，在有了这样的一股力量后管理整个安宁村也就不成问题了。” “我个人以为这种毫无人性可言的安排肯定不是你弄出来的，对吧？”，古斌问，奈德医生这个人虽然很有问题，但是在处理这类问题的能力上肯定还是有所不足的。 只见奈德点点头，他答道：“对，这的确不是我安排的，是另外一个人，一个叫卡特曼的死胖子。” “原本这样的安排是十分有效的，可惜，终究还是没有瞒过‘它’，所以你来了，你们来了，一切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