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真相
“古语道，朝闻道，夕可死，罢了，我就给你讲一讲。” 老板换了一种讲故事专用的低沉的声线，“你还年轻，那曾经被刻意掩埋、抹去的历史与你无缘。所有人都知道，2000年是千禧年，可是没有人知道，千禧年的过渡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1999年，这个年份在许多人的记忆里都被刻意淡忘，直到现在大家依旧在无意中回避这个话题。那一年无数的灵涌入了这个世界。复活岛的巨石像，埃及的金字塔，死亡的百慕大三角洲，尼罗河水怪，这些怪谈传说，真的都是假的吗？有多少是世界的裂缝，是灵涌入的通道，又有多少是那一年灾难后遗留下来的遗产。” 叶一震惊了，老板的一席话完全颠覆了他的世界观、人生观，他勉强向前倾斜了一下身子：“你是说，我们一直以来接受的教育，都是假的？” 老板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门：“人的记忆并不可靠，当所有人告诉你一件事是这样的，你就会相信那就是真理，同时会觉得那是你自己的想法，可实际上，你已经被洗脑了。尤其是你根本就没有经历过，从小开始就接受着现在主流的历史教育，那些想法已经在你脑海中根深蒂固了。” “你是说，所有大人都在联合起来欺骗我们这帮新生一代？” “当然不可能，一件事只要有超过十个人知道，那么它就不可能再是秘密，大人们传授记录历史时，他们也没意识到自己的记忆也被篡改了。” “老板，有没有可能是你们这些少数人记错了？” 老板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xue：“我们是灵能力者，是无法被篡改记忆的，最后那场战役改变了全人类，不过细节你并不需要知道。” “那你说的灵又是什么？” “长江七号看过吗，灵就是能让布偶变成生物的那个能源。 如果要举一个更加相似的例子的话，那就是人类的灵魂。人类为什么能够思考，为什么是智慧生物，为什么能够区别于其他有生命的动植物，关键就在于，人类在漫长的进化中产生了灵魂。灵魂就像炼金术一样，将石头变成金子，将一堆有机物和无机物的混合体变成整体的人。 灵就是这个炼金术的具象化，它能够占据动植物的躯壳，将其异化，自此，动物不再是动物，植物不再是植物，它们都不再是本来的样子。” “那人类呢？像你这样的人，难道也被灵占据了吗？” 老板微微一笑：“当然不会，一个人怎么可能有两个灵魂，人天生的灵魂对于rou体的适应性当然是远远要高于那些外来的灵的，因此那些外来灵正常情况下是无法侵入人体的。 当然也有被灵占据的普通人，有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就是吸血鬼，他们有一种技能叫做初拥，人类以讹传讹将其传成是血液感染，实际上是吸血鬼通过牙齿注入毒素瓦解对方体内灵魂的防御，使自己的灵趁虚而入，侵占对方人体。 至于我们这样的灵能力者，我更倾向于变异，受到外来灵的刺激，也许是作为保护机制吧，99年一整年的时间里，人类中涌现了一大批灵能力者，如果没有他们，这个世界......哦，看起来我们的闲谈要结束了。” 就在老板说话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啼鸣响彻云霄，远处的树林一阵抖动，巨大的黑影腾空而起，在空中盘旋数周后终于找准了目标，朝着叶一俯冲而下。 尽管叶一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但当闪烁着寒光的利爪距离他只有几米之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坦然面对生死。 巨大翅膀刮出的凛冽劲风刺得他脸庞生疼，妖鸟身上腥臭的味道让他头脑发胀，再加上失血过多的虚弱感，让他的意识变得混沌。 现在他脑海中只回荡着一句话：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他嘶哑地念道：“我不想死。” 叶一的左眼突然发出淡淡的绿光。 吸血妖鸟发出高亢的声音，爪子狠狠抓向叶一，泛着寒光的鸟爪在离叶一只有两米的时候忽然凝滞，不得寸进。 叶一艰难地抬起头，他看到老板的左手正牢牢地握住那只爪子，原本气焰滔天的吸血妖鸟拼命挣扎着，想要逃离，就像野鸡一样落魄。 老板右手虚空一握，掌中现出一把晶制长枪，晶莹梦幻。 老板转头对叶一笑道：“如你所愿。”抬手轻轻一送，就将长枪刺进妖鸟的心脏，腥臭的血液溅射而出，射向老板的血液悉数被透明防护罩挡下，并且弹射向叶一的方向，溅了后者一身。 “你大爷的！”叶一说完这句话后就昏迷了。 老板叹了一口气，随手一挥，晶制长枪变形幻化为人形模样，将叶一打横抱起，送入车中。 等到叶一再度醒来，已经是第三天下午了。 “老板，你不杀我灭口吗？” 老板坐在叶一的床边，淡淡道：“为什么要杀你，那本来就是为了让你觉醒灵能力的试炼而已，生死之间走一遭，这种方式是最快，觉醒方式是最强的。” “你不觉得你应该先征求我的同意吗？”叶一不满地叫道。 “怎么征求，这种戏码只能玩一次的，提前知道了你怎么可能有濒死的感觉？” “万一我不想觉醒灵能力呢？” “我随时可以帮你废除，只怕你不会愿意。” 叶一嘀咕了两句，他还真不敢顶嘴，万一老板真给他废了，他都没地方哭去。 灵能力，好诱人啊。 “那我的灵能力是什么？” “你的左眼，不过具体的我并不知道，要靠你自己去发掘。” “哈！”叶一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叫道，“那我现在也是灵能力者，我们之间是不是就是平等的了？” 老板笑眯眯道：“我们一直都很平等，事实上，这个世界人人平等不是吗？” 叶一呵呵一笑：“老板你的表情好像那些政客，事实上，我觉得我应该换个工作了，我可不想总是被你蒙在鼓里。” “当然可以，每个人都是自由的，不是吗，不过，你每个月的工资都因为店规被扣得差不多了，再把我押在你那里的工资还给我，我很怀疑你口袋里剩下的钱是否还能凑个整。” “没事，我吃苦吃惯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你现在住这么好的地方，有着体面的工作，三餐也很不错，你真的愿意回到原来的出租屋？” “你说的体面的工作是戴着奇怪的面具到大庭广众之下做奇怪的事情吗？”叶一反驳道。 “以后不用了，提升你的rou体强度只是为了更好地觉醒并承载你的灵能力罢了，从今以后，你的rou体强度会由你的灵能力强度决定的。” “我觉得......”叶一依旧在犹豫。 老板从包里取出一张照片递了过去，叶一看到的第一眼就愣住了：“卧槽！” 照片上的场景让他热血直接涌上头顶，浑身是血的叶一被一个奇怪的人影用公主抱的形式抱在胸前，而他的头正小鸟依人地靠在那个人的胸膛之上，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这张照片，那就是羞耻。 “小叶子，你也不想你被公主抱的照片流传出去吧？”老板晃了晃手中的手机。 “算你狠！”叶一只能无奈地屈服了。 “明天七点开店门，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