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我要到月球上，就算只有灵魂留在那
感应到房门打开，房间内的灯自动亮了起来，周黄跟在Lucy后面走了进去。 “随便坐。”Lucy随手把夹克脱了扔在沙发背上，然后走向冰箱。 “我只有啤酒，可以吗？” “嗯”周黄正忙着打量这间Lucy生活的屋子。 大致布局和周黄家是一样的，只在家具的摆放上有差别。进门的左手边是一台工作桌，上面放了个工具箱。周黄猜测是Lucy用来调试自己义体的。 巨大的圆柱形全息投影仪，房门刚打开这玩意儿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放起广告了。 只见其中一个画面上是一个改造程度很高的美女在妖娆的舞动，另一个屏幕上是一个大大的单词“REFRESH”字符下面一个图层是美女最突出的部位。 公司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点可利用的地方啊，周黄内心吐槽。 这种公寓只需要很少的租金，毕竟如果租金贵了的话底层人更乐于直接睡在街道上。 可整个房间除了广告外的所有东西都是收费的，周黄怀疑那个正对着城市的巨大飘窗，也是公司为了让住在里面的人能够看到他们投放在城市上空的广告才设计的。 工作桌再往左边是一台深潜椅，不过Lucy似乎只把它当成杂物架。 靠背上挂着衣服，椅面放着两个纸袋，周黄的视觉系统识别到那是免疫抑制剂。 周黄稍微想象了一下Lucy坐在这台椅子上，注射完免疫抑制剂之后全身放松，发出一声满足叹息的模样，乖乖，这可不能再继续想了。 进门右边隔成两个小房间，靠近门的那个是浴室。 周黄透过拉开的帘子看了一眼，浴缸里装满了冰块，在不知道哪发出的绿光照射下，仿佛极光下破碎的冰川一样。哇，Lucy就是在这进行黑客活动的吗。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地方，卧室。粉红色的氛围灯，巨大的圆床，这是Lucy为我准备的吗？ 过分了啊公司，只见床上面居然又是一个不停播放广告的投影仪。 此外就是随处可见的啤酒，瓶装的，罐装的，空的，新的。 “过来坐下啊，傻站着干嘛？”Lucy已经提着两瓶啤酒走到飘窗前面，屁股坐了上去。 “我在好好熟悉以后要生活的地方啊。”周黄毫不客气的也做到了飘窗上，和Lucy一人靠在一边。 “呐，话说你真的会喝啤酒吗？”Lucy把修长的大腿也搭在飘窗上了，伸出手把啤酒递给了对面的周黄。 “都说了别小看我！”周黄厚着脸皮把腿抬上飘窗，两人的腿紧紧挤在一起。 “喂，周黄，很热啊。” “怎么会，不是有制冷的吗……”话没说完，周黄就看到了那个在黄色灯环下面悠悠转动的风扇。 真的假的？这要不是在Lucy家，周黄还以为来到了古董店，为什么这个年代还有人在用风扇啊。 “Lucy……从刚刚我就发现了，你的钱去哪了？ 按照曼恩团队的收入，你又没有装什么昂贵的义体，又没有什么奇怪的爱好。 怎么会住这种地方，免疫抑制剂也是最低档的，甚至还用着风扇。”周黄感到很心疼。 事实上在刚看到Lucy住处环境的时候他就受不了了，怎么能让自己视若珍宝的女人住在这种地方，现在看到Lucy具体的居住情况，更是心疼的不行。 Lucy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喝下一口啤酒，再掏出香烟，举起打火机擦得一下点着。 “哦，忘了你还在发育期，为了你的健康发育，我还是不抽了。”说着Lucy把香烟掐灭，双眼迷离的看着墙壁上的一张海报。 周黄顺着Lucy的视野望去，那是一个穿着宇航服的老头，脸上带着极具感染力的笑容，让人能一眼就看出他的幸福。 图上的他一只手指着前方，背后是火箭发射塔和月球，还有一串字符“YOURNEWLIEFAWAITS!”。 “全新生活即将开始”？ 周黄知道那是在人们对月球和mooneyes了解还不多的时候，一个三流导演自拍自导的小视频。 与其说那是月球的广告片，不如说是三流导演自己的月球幻想。和真正的月球不能说有多像，只能说除了“月球”这两个字外没有一丁点关系。 “那是我刚来到夜之城的时候捡到的，当时的我心脏一下就被上面说的话击中了心脏。”Lucy喝下一口酒，声音依旧冷艳。 “有人告诉我这是一个疯子的幻想，只是一个骗局，是为了骗人去月球上用生命来帮皇帝开发月球。说那上面是地狱，会吞噬人的生命。 很多人都相信了，可对于我来说，这里才是地狱。我只想要远走高飞，所以我只能孤注一掷的相信上面美好的话。” Lucy话里流露出一丝内心的脆弱。 周黄仿佛能看到刚来到夜之城迷茫不已的Lucy，强行让自己相信这一个缥缈的梦想。 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般，Lucy用它来支撑自己活下去的样子。 “后来月球上的人下来了，皇帝让他们来举办BASQUASH，一切的谣言不攻自破。 月球远比想象中的美好，美好的像梦一样。可梦只能是梦，像我们这样的人，看不到一丁点拿到月球通行证的希望。 可我不愿意放弃，那是我远走高飞的唯一希望。 刚开始我在夜之城做一些小活，被中间人剥削，被清道夫抢食。 直到注意到我出色的黑客技术，曼恩让我加入了他的团队，日子才好了一些。” 周黄把视线从海报上移到Lucy脸上，看到了Lucy毫无焦距的双眼，知道她已经沉浸在了回忆中。 “曼恩总能从顶级中间人那里接到大活，报酬丰厚，我们这些同伴也能分到很多很多的钱。 可这钱能做什么呢？像曼恩那样更换更好的义体？我没有什么做大人物的梦想。又或者住更好的房子？那不过是换一个华丽的牢笼罢了。 最后我注意到了一个东西，“月球旅行”。 难以想象只是把你送到月球上，然后用观光车拉着在mooneyes里逛一圈，居然需要那么多的钱，就算是公司狗也需要工作几辈子的钱。 可对我来说，再多的钱，只要能到月球上都是值得的。” Lucy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酒，语气中带着坚决“只要能到月球，我就要留在那。 能想办法逃脱监管非法滞留在那的话最好，如果不能的话，就让我的灵魂永远的留在那。” “所以现在你知道了，我的钱都去哪了。”Lucy不知道从那掏出一块芯片，用没有拿着酒瓶的那只手不停的摩挲着它。 绮丽的眼睛也温柔的看着芯片，仿佛那是什么绝世珍宝。 “啊！我吃醋了，Lucy！”周黄大叫，为什么不是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也可以让你那样盘我啊。 “噗，你怎么什么都能吃醋啊。”本来还沉浸在情绪里的Lucy瞬间破功，本来还能就这情绪喝几瓶酒的，现在还要担心别笑了呛着。 “所以说”周黄语气低沉：“灯光调这么暗真不是为了符合赛博朋克的身份，而是为了省电？” “噗哈哈哈哈，你的脑袋到底是怎么回事，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Lucy嘴里的酒瞬间喷了周黄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