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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过去

    晌午,烈日当头。

    本章大修施工中。

    本章大修施工中。

    市区街道上,周围的店铺紧闭,仅剩一家小型超市半开着大门。

    这个本应人头攒动的时间点,却只有寥寥几人低头走着。

    云落便是其中之一。

    “啪”。

    突然,一个行走中的人,没有任何征兆地倒在了地上。

    “喂,喂……”

    身后的云落赶忙上前连续晃动了一下倒地的人,但不见有任何反应。

    云落叹了口气,手伸向那人的脖子,扯出一条铭刻着数字的号码牌,同时拨弄着手中的手机。

    很快,电话接通了,从那头传来了明显紧张而急促的声音。

    云落简短的说明了一下地点,那边便挂断了通讯。

    不一会儿,一个女子连跑带跌地赶到。

    女子看到眼前躺倒在地上的人的面容,不禁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抱起身体痛哭了起来。

    亲人?朋友?云落不得而知,见人来了便转身离去。

    这种事并不少见,每天,不,是每秒都在这颗星球上发生。

    自十年前的某一天开始,这种事就在这颗星球就开始不断地重复。

    人们开始无征兆,无规律地一个接一个地失去意识。

    不是死了。

    至少从生物意义上不能说是死了。

    体温,脉搏,呼吸,血压,无论怎么检查,各项体征都与正常人没有区别。

    就像是睡着了,但却怎么也醒不过来一般。

    无法预测,无法预防,无论人的种族,年龄,地位,地理位置,每个人都可能在下一秒倒下。

    甚至不止是人类,飞禽走兽,花鸟虫鱼,一切的生命都在凋零。

    为此,星球上的科学家们日夜研究至今,依然无法得出原因。

    所幸的是,这个时代绝大部分生产作业已经转由机器替代,即使人口不停地“锐减”,也足以支撑剩下的人们活下去。

    而倒下的人也并没有被抛弃。

    世界各地在这十年间修建起了数十万座收治中心,失去的人便会被送往那里,虽然无法救治,但里面的设备可以维持人的基本生命,直到人们寻找到治疗的方法。

    云落今天要去的,便是其中一家收治中心。

    看望他那唯一的至亲——他的meimei,云音。

    ……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云落来到了这座收治中心的中层,漫长的走廊划分了无数个房间,每名“患者”都被独立安放在各自房间内。

    走廊一片空荡,不见一个人影,唯独一台负责清扫的机器人在巡逻着。

    云落来到其中一个房门前,明知不会有任何回应,但云落还是先敲了敲房门。

    “请进。”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云落顿时心里一紧,一把将门推开。

    只见一名少女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连接着数根管子,管子另一头的仪器上记录着少女的体征。

    这便是他的meimei,云音。

    云落先是盯了一眼屏幕上的数据,看似一切正常,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而另一半提着的心,则是因为在少女病床前,还坐着一位少年。

    刚才的声音便是由他发出来的。

    少年容貌上看不过十几岁,却长着一头白发,一双冷眼看着云落。

    云落飞快地从大脑查寻相关的人,却不曾记得自己meimei的人际关系网上有这号人。

    “你是谁。”云落谨慎地向前走了一步同时问道。

    少年没有理会云落,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云音,反问道:“你想救她吗”

    云落又往前走了一步,逼问道:“再问一遍,你是谁。”

    这个距离,云落已经有十足的把握能在一瞬间将其按倒在地。

    “你想救她吗“,少年又回头盯着云落重复了一遍他所说的话。

    “如果你想说你有什么祖传偏方,或者让我信奉你的什么什么神的话就免了。“

    云落认为眼前的少年应该是个卖假药的神棍。

    当科学无法解释,总有人会打着玄学的幌子出来骗钱。

    特别是当人在失去至亲时,即使平时再理智的人,也会中招。

    “我可救不了她”,少年苦苦一笑,拿出一个信封,起身向云落走来。

    “能救她的人,是你。”少年将信封交给云落便离开了。

    摸了一遍,确认没有危险后,云落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封信。

    ……

    黄昏,K-017号特殊收容救治中心,。

    大厅内,男子缓缓向前行进,整个大厅回荡着他的步伐声,这里除了他以外,就只剩前台坐着一位低头把弄着手机的年轻护士。

    “975号。”云落递出证件。

    “怎么,有东西忘拿啦。”护士头也没抬,摸过证件往机器就是一刷。

    “滴——”机器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奇怪,你刚刚出来的时候没关门吗。”护士抬头看了一眼云落。

    云落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刚刚我来过这?”

    “你不是十几分钟前……”护士突然意识到什么,抓过键盘飞快地调出了975号病房的摄像头。

    监控里,975号病房。

    病床上平静地躺着一名少女。

    少女旁坐着一位白发的少年,握着少女的手,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

    而病床上的人没能做出任何回应。

    “去叫保安!”云落扭头奔向电梯口。

    “喂!”护士起身看去,却已不见云落身影。

    电梯内,无数种可能性从云落的脑海中浮现。

    少年的身份,匪徒?目的是什么,钱财?有无同伙,可能藏匿的地点?身上有无危险物品,如何应对?打斗中造成误伤的风险?

    转眼间,电梯已经到达了楼层,云落轻声走出电梯,只见长长的走廊空无一人。

    云落又绕过病房转了一圈,确认整个楼层没有其他人。

    摸到病房门旁,门是微开着的,云落隔着墙贴耳去听,没听到任何动静。

    来不及多想,云落深吸一口气,一个箭步冲进病房,正好碰到了要往外走的少年。

    反应过来的瞬间,云落一手抓起少年的衣领,一头摁在了墙上。

    “你是谁,你对她做了什么!”云落逼问道。

    “别激动,我什么也没做。”少年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是令妹以前的一个朋友,过来探望一下而已。”

    云落看向病床,他的meimei——云音依旧平静地躺在那,身旁不见任何异样,检测生命体征的仪器也标志着一切正常。

    云落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少年。

    朋友?云落记得关于云音的一切人际关系,但检索了一遍记忆,却找不到与眼前的白发少年相匹配的人物。

    “好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少年轻轻地一推,便把云落的手推到了一边。

    云落错愣了一下,少年竟拥有着与其身板截然相反的力量,如此轻易地挣脱了他的控制。

    如果真动起手来,恐怕自己要占下风。

    少年走了,只将一封信留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