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我为圣明，当镇压一切灾祸
瘟秽深吸了一口气，露出危险的眼神。 “是你逼我的，今天如果杀不死你的话，我可就亏本亏到命里了。” 听到了瘟秽的话后，吕州下意识地感到了不妙。 只见它浑身上下都燃起了墨绿色的火焰，在吕州的视角里，它整个身体都被漆黑色的庞大阴影所遮盖。 而那个阴影，此刻正在火焰的燃烧下逐渐消失。 吕州几乎是第一时间都明白了它在干什么——它在燃烧自己的本源！ “你疯了？！” “我没疯，倒不如说，如果再不这样做的话，我才是真疯了！” 瘟秽那苍老的面容此刻无比狰狞，它面对着吕州，丝毫不掩盖自己的那份近乎凝成实体的“恶意”。 吕州的双眼在这一刻燃起了虹色的火焰，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就像是被抠出来然后放到火堆里灼烧一般，剧烈的烧痛感自眼睛扩散至全身。 他能看到，那是光与影的交错，世界仿佛变成了只余下黑白两色的单调空间，而那白色与黑色此刻正像颜料一样混合糅杂在了一起，看起来无比扭曲。 白色正在被黑色吞噬，直到最后之剩下了一团小圆点，就像是太极中代表着“阴”的那一部分。 随后，就连那最后一小部分的白，都没突如其来的“墨绿色”给浸染了！ 墨绿色的光柱冲天而起，里面带着烟雾般的漆黑，凝聚成一个巨大的骷髅头形象，对着吕州咆哮、并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那个骷髅头，他早就见到过了，在好几年前。 没错，他早该想到的，一切的开始，也是他发誓改变自己的那一天…… 所有的一切，都和瘟秽有关。 瘟秽是最近才盯上自己的？从头到尾就错了！ 它打从最开始，就已经盯上自己了！ 只不过自己小时候还有爸爸帮忙遮掩气息，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至少确实瞒过了瘟秽，让它无功而返。 但自从他的爸爸离开后，就再也没人能为他遮掩独属于【圣明】的气息了。 那么，瘟秽再一次找上门来，也就是命中注定会发生的事情了。 “原来如此……是你啊……对啊，我早就该想到的，不管是气息还是能力，都与你太过于相似了……我怎么会想不到呢？” 吕州眼中的杀意完全无法削弱，他此刻正怒视着燃烧本源、朝他走来的瘟秽。 “那个小女孩，和那一家子，都是你杀的吧？” “我杀过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你这么说，我也完全记不起来。但你如果说的是好几年前羡城里的人类的话，那么，大概确实是我干的吧。 毕竟，那个时候我为了找你，可是花费了不少‘心血’的。” “所以，你就肆意妄为地草菅人命吗？” “不然呢？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被称作为‘天灾’？况且，如果你早点自觉一些站出来的话，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因你而死了。 这都是你的错！” “这都是你的错！”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 然后瘟秽便笑了：“你也别自认什么清高了，我是‘天灾’，你也是，我们本质上是同一类人。 别以为你套上了一层人类的皮，就能够成为人类了。你是怪异，永远都是，并且是最恶、最不可原谅的那一类！ 你是天灾，会给人类带来无尽的灾祸！” 吕州摇了摇头，此刻情绪反而平静了下来：“不，我不是天灾。 我是——圣明。 所谓的圣明，才不是什么会给其他人带来麻烦的存在，而应该是为其他人带来希冀的明光才对。 既然我为圣明，那么我必当镇压世间一切灾祸！ 其中，也包括你——瘟秽！你是此次灾祸的源头，亦是这世界上最大的灾祸之一；你是代表不详的天灾，亦是吞噬人命的怪物。 而我，站在这里的我，就是为了阻止你而存在于此的！ 我正是因此而一直在不断战斗的！ 倘若我因为你的三言两语就被激怒或是击垮的话，那么也妄为【圣明】选中我了。” 瘟秽双眼微眯，缓缓开口道：“你的认识似乎有些偏差啊？圣明才不是……” 而吕州则是直接打断了它，认真地说道：“在我手中，圣明就是圣明，不是什么天灾，也不是什么会带来灾祸的怪异。 你们已经落时了！ 现在的圣明，可是希望与曙光的代名词啊！” “……” 言尽如此，瘟秽再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既然语言上说不通，那么剩下的，也唯有战斗了。 而恰好，它最擅长的就是这种不要靠嘴皮子、单纯只需要碾压杀死对方的活了。 瘟秽的每一步都很沉重，每走一步，都有仿佛山海一般的压力疯狂地压在吕州的脊背上。 那浑身燃烧着墨绿色火焰的老翁，就像是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魔。 但即便是看起来希望渺茫的战斗，只要还有哪怕还有0.0000001%的机会，吕州就不会放弃！ 所谓的奇迹，就是将这0.0000001%化作100%的伟大力量！ 而聚集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他，毫无疑问，就是一个行走的人形奇迹。 当世界为我倾斜天平，那么即便是天灾，也杀给你看！ 吕州手握无上，迎面走了上去。 不存在躲闪，不存在逃避，不存在投降，不存在绝望，当他踏出最初的那一步时，一切故事的结局就已经定下了。 除了前进，他不会再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直到两人都快要贴在一起时，两人终于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随后——刀与剑再次碰撞！ 吕州感受自己的手臂仅仅只是接住了一下攻击便已经完全麻痹，但他却没有后退，他全力维持着自己作为【圣明】的“超速再生能力”，哪怕是手臂脱臼、骨折，也能在一瞬间补救回来。 而相反，对面的瘟秽已经无法再恢复伤口了，而且再燃烧本源的情况下，它的生命力也在急速下降着。 所以说，只要他能比瘟秽坚持的更久，只要他能熬到瘟秽率先撑不住，那么这一局，赢的就会是他！ 瘟秽也是看出了吕州的小心思，所以不会给他任何拉扯的机会，从最开始就是贴身进行了剑击狂轰，以自己最大的能力、最快的速度去击溃他！ 瘟秽猛地挑飞了吕州的刀刃，手中的长剑此刻竟是化作一把手枪，抵住了吕州的心脏口，然后扣下了扳机。 咻！ 发射出来的是无声的毒液制成的子弹。 虽然毒素无法对吕州产生影响，但瘟秽的毒可是还具有着“腐蚀”这一属性存在的。 所以说，在如此近距离接下它的攻击的话，哪怕是吕州，此刻也会被这毒液制成的子弹把心脏给腐蚀消融掉吧。 瘟秽期待地看着吕州，期盼着他能就这么倒下然后死去。 但他没有。 他依旧站着，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那被挑飞的剑刃也不知不觉间消失不见了。 再看向吕州的手中时，发现那把刀此刻正握在他的手中，挡在了他的心口前方。 界时的声音从刀刃中传来：“不要忘了，我们从来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界时利用自己的能力直接穿越到两秒后的未来为吕州挡下了攻击，而因为他为刀刃赋予了“唯一性”的属性，所以哪怕是如此猛烈的强酸，也无法腐蚀刀刃哪怕一丝一毫。 吕州的嘴角微微扬起，看向了瘟秽，露出了笑容：“既然你之前如此不屑，那就让你看看好了——名为‘乌合之众’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