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金枝玉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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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上阳城地处陵江、上阳江和古淮水三江交汇之地,城市依山傍水而建,城中水系交错四通八达,是天楚贸易集散的中心地区。各地商贾过客、贩夫走卒往来络绎不绝。阳春三月,上阳城内已是花团锦簇行人如织,酒家茶楼商铺钱庄门庭如市,与天楚的王都锦斓城相比繁荣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要说上阳城中最出名的,并非旖旎清丽的江南春色,也非烟波浩渺的三江汇流奇观,更不是迤逦在江中的十里画舫的浆声灯影,而是一座茶楼。上阳城东,临江而建三栋飞檐翘角错落有致高楼,两两之间又有高低蜿蜒的回廊相连,雕梁画栋金碧辉煌。趁着三江浩渺蒸腾的水汽远远望去有如仙台楼阁一般,上书四个铁画银钩的大字——金枝玉叶。三栋主楼又皆各自有名,分别称为“金”、“玉”、“缘”。 缘楼一面临着上阳城中最繁华热闹的街道,楼下商铺客栈鳞次栉比,从早到晚客流穿梭不息。也是金枝玉叶开门待客的主楼,上至达官显贵、金主豪客下至平民百姓、贩夫乞丐在此皆有一席,迎八方客,结天下缘。每日清早开门便宾客不断。有富贵闲客提笼架鸟来品茗听曲儿,或是南北商贾接洽买卖都愿约在此处以彰身份地位。而寻常百姓纤夫劳工也可在此歇歇脚讨碗茶喝。 玉楼在则是建于水上,从楼上临窗放眼可见三条水系烟波浩渺在眼前交汇融合,并作一脉滚滚东去。此等壮阔江景唯登此楼才得一见,因而天楚的文人sao客才子名流无不想登此高楼临江赋诗。更有风流名士千里到此只为一见三江汇流之景。而且据说这玉楼中所藏的古今奇文善本、字画名贴无不是天下文人才子毕生所求。而这玉楼却不是任谁都能登的。每年正月初一玉楼便派手下发出玉贴,邀请贴上之人登楼一叙。每年名帖虽说数量不定,但也不超十人而已。而写这得贴之人中既有名家大儒,也不乏一届白衣,上至耄耋老者下至黄口小儿不拘一格,让人捉摸不透。 而三栋楼之中的金楼,却从未听说有谁进去过。金楼是三栋楼中最高的一栋,一共五层。一层无窗无门,只在二三楼搭建了两层连廊分别通往玉楼和缘楼,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登楼途径。也有好打听的茶客询问伙计这金楼有甚新奇,伙计只回答说金楼只是主家私宅,故不对外开放,并无甚新奇之处。只是这茶楼主人究竟是何人,有何来历却谁都说不清,向来主持办事之人都是茶楼的几位管事,并没有外人见过这茶楼主人的真实面目,因此更填神秘。 这缘楼一层设了一处说书的案台,台下设有雅座供茶客听书解闷。说的一般也多是古今英雄豪杰义薄云天,或是才子佳人两情相悦,换汤不换药的故事情节翻来覆去也没什么新鲜。了无新意的故事时间久了听客们也没了热情,只是闲来打发时间罢了。可巧有一日原本登台的一位说书人着凉倒了嗓子一时间找不到替补,空了场子。那天天气极热,晌午太阳炙烤,内厅的也有六七成客人,店小二用手撑着脑袋在柜台后打着盹儿。忽然间一个苍老的声音扰了困意。 “小哥,劳烦上壶凉茶,再来点吃食。” 伙计被惊了一个激灵,醒过神来才看柜台外一个须发皆已花白的老者。身材干瘦,唯有一双眼炯炯的闪着精光。身上一身短打衣衫旧的已经看不出颜色,背上背着一卷破烂的行李,怎么看都像是像是的打外地流窜到上阳城乞讨的叫花子。 店小二虽心中嘀咕着,但碍于金枝玉叶始创掌柜定下的“店大不欺客”的规矩,好赖扯出个笑脸将老头引到廊下平日供寻常劳工百姓歇脚闲话的区域。这种往来的叫花乞丐或是落魄旅人平日里也接待不少,总不过因着老板乐善好施,简单的茶水吃食奉上,至于银钱也不强求。哪想这老头却径直走进了内厅,看着干瘦单薄的小老头走路却步步生风,店小二一个没留神他就已经在往常听书的雅座坐了下来。等小二追上来老头已在雅座上端坐下来,翘着二郎腿倒是一副土豪金主的做派。店小二眼见这老头不管不顾的钻进内堂还舔着脸坐在这专为壕主贵客设的紫檀八宝椅上,真真儿的不知天高地厚。于是也就没了好脾气,抄着手对老头说:“咱们金枝玉叶茶楼的八宝雅座茶俸最低十两银子,贵人您先付了茶钱小的也好给您奉茶。”这夹枪带棒的几句话意思显然已经再明白不过,可座位上的老头却不慌不忙的拎起脚下的破铺盖行李,从里面摸出块物件来。长约一寸宽约半寸,通体乌黑包浆油亮,细看这乌亮之下却有金光流转闪烁。看上去似木似石似玉,往桌上轻轻一叩便有金玉之声。这小二本就是这茶楼掌柜的家生奴才,许多年历练下来总算有些见识,知道这物件恐不是俗物,这老头恐怕也有些来历,一时间却也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只见二楼天字阁中走出一位侍女打扮的小丫头,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长的一团孩气。自二楼下来,行事气质却不同凡人,对着老者福了一福,出口声音清脆爽利的对小厮说:
“不得无礼,主人请老先生楼上一叙。”说着说出个请的手势,邀着老头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