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通缉犯库尔
“这是……厕所？”秦珂从通道里出来，一屁股坐在抽水马桶上。 “喂！里面的人能不能快点，我要不憋不住了！”一位穿着墨绿色长裙的中年女子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急迫地敲着厕所门。 感受到女人的急迫，秦珂走出门，门口那女子用奇怪的眼神瞟了一眼秦珂的装扮，便冲进厕所，反手关上门。 这所卫生间面积还挺大，有十几个小间，天花板还有许多钨丝灯泡亮着，整个房间有一种西方的风格。 秦珂环顾四周。 诶，扬越呢？ “扬越！”秦珂不顾其他人的感受，提起嗓门呼喊。 “我在这。”扬越从旁边一间厕所走了出来。 “走吧。”秦珂不多说，带着右眼淤青的扬越先去确认他们的位置。 两人走出卫生间，眼前有许多西装打扮的人坐在一排排座位上，耳边时不时传来喊票号的声音，同时还能听到附近轮船的汽笛声。 毫无疑问，这是个候船厅，是个充满近代西方味的候船厅。 更引秦珂注意的是，注意到他们的路人都会挑着眉头，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们俩。 我们脸上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吗？ 秦珂照向洗手台的镜子，除了因上火脸上长了一颗痘子、扬越右眼有淤青外，好像也没啥了。 “爸爸，你看那个叔叔从女厕所走出来的耶，好羞羞。”一个八岁大的金发小男孩右手扯着西装男人的衣角，左手指着扬越。 “他们穿着好稀奇，比邻居苏珊阿姨穿的格子裙还丑。”另一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小男孩捂着嘴巴笑着说。 “你们两个小家伙就会说你苏珊阿姨的坏话，以后再这样，小心我拿经常带你们出去玩的丽娜jiejie的高跟鞋踹你们两脚。” 西装男人旁边一位身穿西式淡紫色长裙的女人警告这两个小家伙。 听到这番话的扬越脸憋的通红，他那知道通道的尽头是女厕所。还有服饰，虽然没有他们穿的正式，但也不至说成奇装异服吧。 秦珂没有理会这些人的议论，迈开脚步走向大厅出口，想要尽快了解候船厅外面是什么样的世界。 扬越原本还想和路人争论两句，眼看秦珂走远，也就忍气吞声，急忙追到秦珂身后。 …… “你看那个人，像不像库尔？” 大厅角落，一位黑色风衣人低下帽檐，用肩膀怼了下旁边棕色风衣人。 棕衣人不紧不慢，从衣服里掏出通缉令，摊开卷纸与正在追赶的扬越进行对照，微微点了下头。 得到指令的黑衣人抬起下巴，露出如鹰一般专注的眼神，边盯着扬越边拍了拍座位上几个同样服装的人。 扬越后颈一冷，感觉好像有无数只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如狩猎的鹰一般盯着他这个猎物。 “不确定，好像有人盯着我。”扬越不敢回头看，靠近秦珂小声说。 秦珂挺着身子直视前方，小声的回答：“别急，他们没加速，我们也不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被人跟踪，但一定要表现的自然。 两人走出大门，迎面而来的就是清凉的晚风，城市的万家灯火将整片夜空点亮，汽车与马车在道路并行，耳边还能听到流浪歌手对夜晚的颂歌。 没等秦珂两人欣赏，这时街道上有一个报童提着嗓门，卖力地边跑边喊： “号外号外！警署通缉反动派头目库尔，右眼有如淤青一般的胎记，见者举报有赏！见者举报有赏！” “跑！” 扬越没来得感叹眼前如蒸汽时代般的城市，秦珂拉着扬越的手立马往对面街道跑。 “快追！”后面一群风衣人摆幅身子，加快脚步。 这个世界的警察把扬越当成罪犯了，得带着他先躲起来。秦珂一咬牙，不管飞驰的汽车，一头扎进马路。 路上的司机见到两道人影突然杀到车前，一蹬腿使劲踩刹车，车轱辘疯狂的与道路摩擦。 等车停下来，司机向前探起身子，还好没有撞到人，于是司机愤怒的捏着喇叭，开口大骂秦珂两人不长眼睛。 秦珂来不及道歉，继续向前冲刺，使路面上更多的司机不得不踩下刹车。 原本秩然有序的交通变得杂乱无章，流浪歌手的歌声都被这烦躁的喇叭声所掩埋。 “他们要抓的是库尔，关我扬越什么事？” “你可真是个蠢蛋，在这个世界，你这么证明你是扬越！”秦珂差点被扬越这番话给气笑了。 “别想着证明自己了，身后的警察快追上我们了！” …… 售票口，一位右眼带着眼罩的男人正焦急的询问售票员。 “停运？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这天气刚刚好，风平浪静，怎么可能停运。” “抱歉先生，为了配合警方抓捕通缉犯库尔，我们已经暂时暂停所有航线了。”售货员弯下腰。 “库尔？”库尔眼神里多出一丝疑惑。 我不就是库尔吗？还能是谁？ “请问这个人已经抓到了吗？我真的希望我能尽早去国外做我的生意。”库尔脱下帽子礼貌的问道。 售货员回答：“尊敬的杰克先生，据说刚刚警方已经发现可疑人员，正在进行追捕，请你耐心等待。” 库尔捂着额头不禁感叹：“哦——上帝，没有什么事情比不能出海还要糟糕了。” “我知道你的苦恼，先生，讲真的，我也希望你每天都能像今天的海平面一样，平和的不能再平和了。” “哦——我衷心地感谢你的祝福，售票员女士。” 库尔鞠了个躬，提着行李转身离开。 计划有变，必须尽快集结组织。 在变得嘈杂喧闹的街道里，库尔静悄悄的混入人群，与普通人打成一片。 …… 这些人可真会追，好不容易跑到拥挤的小巷，没想到还能追上来。 秦珂两人额头冒着热汗，借助居民窗口传出的微弱的灯光，脚下踩着泥泞的小路，双腿跑的有许些麻木。 这个世界同样封禁了他们体内的能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到契机恢复。 “你们几个从右边追，你，带着几个人从左边包抄，快点。”领头的风衣警察迅速发令。 秦珂稍微回头看了眼紧跟其后的十几位西方风衣警察，不禁皱眉。 人有点多啊，打也打不过，要不我和扬越分头跑得了？这样就可以分散他们，之后想办法解决。秦珂大脑飞快运转。 不行不行，要是分开，下次碰面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两人一路疯狂的逃窜，可惜他们毕竟不是长时间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不识路，处处碰壁，很快就被一群风衣警察逼进一处死胡同。 逃不掉了吗？秦珂面向这一堵四米多高的墙，不靠外力的帮助，仅靠自己的爆发力是越不过去的。 “秦珂！右弓步，手心朝上，双手相搭放在大腿上！”秦珂听到扬越的一番指示，立马照做。 随后扬越一脚踩在秦珂的双手，单脚微蹲，一发力，整个人往旁边的墙壁飞去。 然后他接了一个蹬墙跳，双手往上一抓，正好搭在墙顶。 “快，蹬墙跳，我用手拉你！”扬越动作迅速，在墙顶俯下身，固定好自己的身位。 趁后面的风衣没赶过来，秦珂蹬墙发力，纵身一跃，双手刚好抱住扬越向下伸的手臂。 扬越单手发力往上拉，秦珂配合的用双腿踩着墙壁，靠着鞋底的摩擦，一步步爬上墙顶。 “一会你直接跳下来，我在下面接你。” 不得不说，扬越的身体素质确实好，他双手先搭在墙顶，让整个人吊在墙上，随后松开手，在地面打了几个滚，一点伤都没有。 这时追过来的风衣赶到，正好看到坐在墙顶的秦珂，领头的毫不犹豫，掏枪射击。 还好秦珂的动作麻利，在开枪之前，已经跳出围墙。墙外的扬越摊开双手，一把接住跳下来的秦珂。 “该死，这就让他们跑了？”领头人眼见秦珂他们逃脱，啐了口气。 “有谁能翻过去的，抓到他，工资直接翻倍！” 领头的说完，属下的冲向围墙，努力的向上爬，可他们没有默契，谁都不让谁，都想拿到这份高额的奖金。 甚至还有刚要爬到墙顶的人直接被下面的人扯下来的都有。 “一群酒饱私囊的东西！都给我滚！”听领头的斥骂，下属们抖了下身子，迅速整理自己的容装。 领头人气的头有点晕，捂着额头，时不时埋怨几句。 “所有人，工资统统扣一百，不对，扣两百！” “还愣着干嘛！再不绕远路追，再扣一百！” 下属们吓的急忙绕道。 库尔曼哈德！我永远记得你右眼淤青般的胎记，我们会再见面的，下次我绝对会抓住你，绝对！ 领头人咬牙切齿，愤怒的在墙上打了一拳。 …… 呼，终于甩掉了。扬越将抱在怀里的秦珂放下， 两人翻过围墙，墙的这边暗无天日，城市高楼的灯光都无法照射到这里。 接下来，该如何度过第一个夜晚呢？ 秦珂两人互相依偎，盲目的向前探着步子，兜里摸不出一分属于这个世界的货币。 翻回去已经不太可能，不确定那边有没有人看守，而且街道亮度饱满，容易被巡逻的警卫发现。 相比来看，还是小巷比较安全，但走起路来磕磕碰碰，两人摸黑没走多久就碰到墙。 当下，必须先找一个安身之处。 就在秦珂咬手指犯愁时，身后传来一道雄厚沙哑的声音。 “喂，哪来的？” 听到声音，秦珂立马回头，扬越也做出反应，面相声源伸开手，将秦珂护在身后。 “嗯？库尔……不是，原来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八十岁老兵提起油灯，挑着眉头仔细观察扬越右眼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