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疑点
“方大人，小人没有说假话，要是有半句假话就让小人天打五雷轰，今天真是这个人把小人带过来的，然后给小人下了药，小人正是因为被下了药神志不清，才会对方大人说出那样大不敬的话，小人有罪，但是小人也不愿意元凶逍遥法外。” 温铁渐渐想起了一些事情，两相串联，心里更加肯定他是被陷害的，他还有娘，还有卧病在床的爹，他不能死。 “下药？”方知贺盯着温铁的眼睛，想从温铁的眼里看出一丝退缩与不肯定，但是温铁的眼神并不像在说谎。貌似刚刚的举动，却是不像一个正常人会有的举动，难不成真如温铁所说，被下了药？ “海棠，你今天半步也没离开过你家小姐？”来福朝海棠问道。 “这……”海棠看了看方心慈，仔细想了想，犹豫道：“也不是，今天去厨房给小姐端饭。” 来福向方心慈求证了，方心慈理所当然地说：“是的，没错。就端了个饭，不至于做什么吧，海棠可是清白的，你们可别冤枉了她。” 方知贺问温铁：“你是什么时候见到的海棠？”这事诸多疑点，光听海棠的一面之词也不够。 温铁听见方知贺发话，他随即仔细想了想，忐忑道：“大约辰时末巳时初。” 海棠一听下意识地就说：“老爷，我没有出府，真的没有。” 来福忙问道：“那你那个时候在做什么？” “我……”海棠下意识的捏紧衣袖，眼神飘忽了一瞬，才说：“我那个时候去给小姐端早饭去了。” 郑嬷嬷一直盯着海棠，眼尖的瞧见海棠眼神有一瞬间飘忽，神情有些不自然，插嘴道：“你心里有鬼，你在说谎。” “小姐？”来福又来向方心慈求证。 方心慈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应该厨房的人能作证吧。” “那你慌什么？还不是心里有鬼？”郑嬷嬷神色狠厉地看着海棠，企图用气势来让海棠害怕。 “你这么凶，她能不慌吗？都说了她只是去端早饭了，不信你去问厨房的人啊，他们都可以作证的。”方心慈哪能看着自己的丫鬟受欺负，一把拉过海棠，藏在自己身后，趾高气扬的看着郑嬷嬷，搞得郑嬷嬷也不敢再说什么。 但是她回想起今早发生的事情，一脸狐疑地看着海棠，似乎今早海棠端早饭的时间去的有点久，她还骂了海棠一顿呢，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猫腻？ 既然方心慈敢拉上厨房的人来作证，就定然是有这么一回事，郑嬷嬷心里再不甘也不好再说什么。她心里更加气愤和恼怒温铁，着了别人的道了，还抓不到别人一丁点把柄！ 现在的情况对温铁完全不利，方知贺还是再给了温铁一次机会，问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温铁想了半天也拿不出证据来，李氏看了看方知贺，喝了温铁几句：“我看你都是在胡扯，竟然还想诬赖我们慈儿，说不定刚刚一切都是装的。企图混淆视听，这下编不出来了吧，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就是再怎么赖，也赖不到我们身上。”说完之后，又一声令下，“继续给我打，狠狠的打！打到他说实话为止。” 守在温铁旁边的两个小厮又开始不要命的打他的屁股。 郑嬷嬷喊道：“不要啊，你们不要打了。” 温铁又开始嚎了：“娘，救我啊，快救我，我真的被下药了，肯定是有人要拿我当替死鬼。娘，娘。” 郑嬷嬷心里纠结了许久，看了看一脸冷然严峻的方知贺，再看了看完全不看她的李氏，把心一横，又开始哀求道：“夫人，你可怜可怜老奴就这么一个儿子吧，老奴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夫人，夫人，老奴为方家任劳任怨了一辈子，你可不能这么狠心啊。” 李氏冷冷地抽出被郑嬷嬷攥住的衣角，也不看郑嬷嬷，只顾着抚平自己衣服的褶皱，还嫌脏似得拍了拍，郑嬷嬷看的很是尴尬，两只手缓缓放下，耳边由响起温铁的鬼哭狼嚎，郑嬷嬷一个激动，差点又要去拽李氏的衣服。 郑嬷嬷在李氏的目光下，生生止住了动作，这才道：“夫人，夫人，你看在我这些年为你，额，为方家做了这么多事情的份上，就救一救我们家温铁吧。” 李氏冷冷地看着郑嬷嬷，吐出令郑嬷嬷心灰意冷的话来：“你的好儿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救？” “就是，真不要脸。”方心慈一脸鄙夷的看着郑嬷嬷，把郑嬷嬷的尊严狠狠地踩在了脚下。 郑嬷嬷看李氏这般态度，又想到方心慈十有八九和自家儿子受罚有关，心一狠，缓缓站了起来，凑近李氏，压低了声音跟李氏说：“夫人，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要是我的儿子有个好歹，到时候我可不知道我会说出什么话来。” “你……”李氏刚要嫌恶的推开郑嬷嬷，猛地听见郑嬷嬷时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下意识地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方知贺并没有看向她们这边，心里稍定，随即冷冷地质问道：“你在威胁我？就凭你？” 郑嬷嬷现在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脸决然的肯定道：“夫人，奴婢说到做到。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看看是夫人损失大点，还是奴婢赔不起？” 李氏当然赌不起，她咬牙切齿地看着郑嬷嬷，这郑嬷嬷知道她太多秘密了，万一哪天就由着她到处乱说，她还不得身败名裂，李氏一想到这，表情一下子就变得柔和起来，仿佛刚刚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淡然道：“瞧你这话说的。” 郑嬷嬷瞧李氏这样，心里顿时一松，这下子她和李氏算是撕破脸了吧，今后也难以在方家混下去了，但是为了救她的儿子，这也值得。 李氏莲步上前，走到方知贺身边，方知贺还企图从温铁口中套出话来，他总觉得这事哪里不对劲，但是又抓不到那个漏洞。 李氏瞧了瞧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温铁，伸出手在方知贺胸前拍了拍，柔声道：“老爷你也别气了，依我看啊，也别打了，眼看着下个月就是老夫人的寿辰了，还是别闹出人命来，怪不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