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借刀杀人
梁乔所谓的正给他做，其实就是指陈灿让自己做的方案。这种年度广告计划，会决定这个巨头明年市场投入的方向，也包括了分配公司其他产品的花销比重，这是个很繁重的任务，同时又是掌握权力的机会。 因为份额给哪个广告供应商，不给哪个供应商，是可以在硬性条件上做文章的。 梁乔借用这个机会，故意将温明的公司排除了出去。 反正陈灿也不会说方案是自己做的，而且就算是说了，自己也有应对策略。 保准他背上一口免费大黑锅，还不自知。 这一周的时间里，梁乔假装自己是新人，每做一点就要去陈灿的工位请教他。陈灿对此志得意满，还给装模作样给梁乔解释。他根本没注意，梁乔请教的问题，全都是关于年度供应商资格的问题。 这些也都是当着张婧的面来的。 目的只有一个…… 可这还不够，梁乔偶尔还会给陈灿买烟，像是在恭维下一任经理。 虽然陈灿不傻，他很注意影响。 可这些还是被人看在眼里，人就是这样，你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怎么看。最终的解释权在别人的嘴巴手里。 梁乔相信：只要你准备当经理，张婧就一定会帮你“解释”的。 一周后梁乔觉得差不多了，便将整个方案交给了陈灿，他甚至还暗示陈灿，所有的功劳都是你的，并且为他准备了一份说明文档。陈灿根本不知晓，梁乔做了什么手脚。 毕竟他没重生，他怎么可能知道供应商里有温明的公司。 他检查了一遍觉得没有问题，便把文档发给了温明。 梁乔知道现在子弹已经出去了，但还要飞一会儿，在饭厅里他特地给陈灿打了饭，和他聊起来架构的问题，又道：“灿哥，我觉得这次年度方案做下来，我收获不少，真是很感谢您。” “都是兄弟，别这么说！”陈灿惯用技俩，称兄道弟，不办实事。 梁乔这时看看张婧端着盘子走过来，他故意说道：“灿哥，我觉得作为年度方案的设计者，您一定要主动介入到供应商的谈判中来，这帮供应商吧，你要不拿捏他们一下，他们特别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他们心里只有总监和副总裁！” 听梁乔说，陈灿不满意的抱怨了一句，尽管他不愿意承认这一周的磨合，自己把梁乔当成心腹了，可事实上就是这样。在梁乔的吹捧和糖衣炮弹下，他潜意识里，已经开始口无遮拦了。 又道：“你知道之前叶耀辉为什么走吗？” “不知道啊！” “就是因为做不了主嘛！主都是温明和中心总裁说了算，轮不到他啊！” 他抱怨着，一回身看到张婧来了，赶忙闭了嘴。 梁乔看着心里想笑，觉得这就够了，张婧这种人，别的都不灵，就耳朵灵。 本来以为没什么事了，可快下班的时候，温明忽然叫他去办公室。 梁乔心里还想着，这么快吗？ 敲门进去后，就看温明一直对着屏幕敲字，头也不抬的让他坐下。 梁乔刚坐下，温明停止了敲字，说道：“年度方案做得不错，我刚才看了看。作为一个新人，能把产品比重还有公司品牌的发展把握得这么好，应该说超越了绝大多数多老人。” “这个方案主要还是灿哥指点得好，大方向都是灿哥拿的。” 梁乔说，心里明白张婧肯定把什么都说了，而且添油加醋，所以不要自己多说。 “哼……陈灿啊？” 温明脸上闪过一丝不满，但瞬间消失了，问他：“他在这个方案都忙什么了？” 他如此问，梁乔立刻明白，他就是想问自己供应商资格的事。 面对这种送货上门的机会，梁乔怎么能客气，他立刻说道：“主要是两点，一个是品牌推广的方向，另外一个就是供应商资格的事。这个我是真不懂，幸亏灿哥给我指点，真的是灿哥一点点指点的。” 假装憨厚，梁乔简直想给自己颁个奥斯卡小金人了。 温明没有露声色，转换了话题，又道：“我找你有这么个事，这还有几个月就年底了，说快也就快了。你策划个案子，做个大型的活动出来，作为咱们公司年底的收尾工作。” “明白。”梁乔点头。 温明随即把要求说了一下，接着梁乔离开。 他心里知道陈灿不再可能是部门经理的继任者了，可他没有想到的是一周后，他吃完午饭和司图上来，就看到内部运营维护的网管，把陈灿的电脑控制住。陈灿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沮丧，难过的，正在收拾桌面上的东西。 工位上所有人都一声不吭，只有张婧嘴角上扬，显得得意洋洋。 梁乔走过去立刻假意安慰起来道：“怎么了？陈经理？” “没……没事……”陈灿支支吾吾。 看他手里东西多，拿不下了，梁乔还帮他搬着。 往外送他时，又问：“灿哥，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这辞职了？怎么这么突然。” 陈灿摇摇头，盯着电梯面板不断变幻的楼层，叹了口气，说道：“小梁，我在东方网，就交下来你这么个兄弟！谢谢你来送我，改天我请客，咱们喝他个一醉方休！我和你说整个东方网啊，哎……好人太少了，你要小心。” “谢谢灿哥。”梁乔最后送走了他。 晚上他和司图在一起时，感慨起来：“温明够狠的，直接给弄走了啊！” “这说明我们以后的路会很难，因为不管张婧还是陈灿，我们不怕得罪他们。可温明不一样，他会弄死我们的。” “所以必须一击致命！”司图发狠地说。 梁乔点点头，他知道有些对决迟早会来的，要提前做好心里建设。 接着他把温明让自己做方案的事说了。 司图稍微有些不满，说道：“我感觉你的创意全都喂狗了，上一次那个给了陈灿，就成他的了。咱们就这样，一个个方案都被拿走了！真是生气！” “没有关系，给总监拿走，还是有交换的。” “什么交换？” “主动权的交换，这次我们要做的东西，一定要满足一个条件。” “你说……” “调动起公司内外全部的资源，包括内容部的，产品部的，还有总务这些，同时外面的影视传媒公司这些。一旦这些资源被调动起来，我们就有机会获得人脉，被人认识。” 梁乔说，稍微顿了一下，又感慨：“像我们这样出身普通的人，首先需要的是被人认识的机会，至于一两个方案，就当是投石问路了。做什么能没有代价呢！” “你说得对！” “所以行动吧，这次给他们展示一下我们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