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元物
秋飞夜和辛犬义埋好陈劫尸体后，迅速走出月灵山，回到竹屋时已是傍晚。原来，辛犬义之所以出现在山里，是为了寻找秋飞夜。他前一天就来找过他，但听村里人说见他和陈劫进山了，第二天再去时发现还没回去，担心他安危才进山去找。 “秋叔叔临走时，交代过爷爷照看好你，我当然不能让你有什么危险，虽然我识力不高，在众师兄弟中排行末尾，但保护你还是可以的。” 辛犬义拍了拍秋飞夜肩膀，颇为自信，忽又想到其已经可以修炼，便道：“你修炼这么快，估计马上就会超越我，也不需要我保护了。” 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秋飞夜不由心生感慨。辛途当初收留他们师徒，还赠送竹林竹屋，一转眼过去了十二年，辛途仍然把他当成亲孙子看待，对于生活起居给了许多帮助。每每想起这些，秋飞夜都十分感激。 “以前我不会修炼，需要你来保护，以后我修炼厉害了，我来保护你！还有爷爷！还有师父！”秋飞夜对自己也充满信心。 秋飞夜在更换衣物后，和辛犬义一道去了辛家。此战过后，他们都很担心乌鸦的报复，怕它强大的真身来临。 “我相信，我们一定能阻止乌神！” 秋飞夜向辛犬义拍胸脯保证。 来到辛家院子，爷爷辛途远远就迎接上来，对秋飞夜一阵嘘寒问暖，担心他去山里迷路受伤，打量了一番，看其身正有势，才没有过多担心。当然，秋飞夜两人故意隐瞒了山中的一切。 “没事就好，快去吃饭吧！” “好啊，我早就饿极了！” 在山中折腾一天一夜，秋飞夜饿得心慌，迫不及待地跑进了屋里。 夜里，辛犬义为秋飞夜涂抹创伤药后也去休息了。秋飞夜坐在床上，回想起遇到乌鸦后发生的一切，恍然如梦，只叹世事无常，变化难测！ “说来也奇怪，我的识力竟然提升这么快，一天之间竟连升两阶！” 他缓缓运功，查探体内的情况，除了些许内伤外，识力并无异常，这消除了他认为是入魔的想法。 “师父说过，见心妙法，是世上最难修炼的御功，但也是最上乘的御功。修炼十六年没效果，一朝顿悟跨越门槛，连破两阶应该也属正常！” 次日，秋飞夜和辛犬义对练了一早上，下午辛犬义有事要离开。 “我此次回来，要去黑鱼城办事，路过家门才回来看看，等完成了任务，我立马回来，和你一同去对付秽心魔！” “好，我等你！” 秋飞夜目送辛犬义离开后，准备找地方继续修炼。元物，是修炼者最先感悟驾驭的天地之物，因而，元物可以说是御修修炼一途的起点。秋飞夜在师父的指引下，欲将竹叶炼成元物，结果却始终没能成功。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元物会是松针。 元境三阶之下，御修只能御使元物。秋飞夜需要在松针众多的地方修炼。四夷地竹林后山，便是一片松树林，刚好给他一个绝佳的修炼场所。他找了一处宽敞之地，默默运转功法，查看体内的识海。 内视之下，他看到命宫识海中，漩涡上方悬浮着两个白色光球。这番景象，让他更加确信自己，真的达到了二阶修为。十六年的付出，真正有了成果。 “见心生妙识，是见心妙法的核心。御功分为三个境界，见己心，见他心，见天地心。我如今仅是第一层见己心，但修炼速度似乎也挺快，若是好好修炼一段时间，应该能提升不少。到那时，乌神再来，也能对付一下。” 他将识力释放出来，检查识力域的大小。当识力延伸到没法延伸时，他才确定真实的识力域范围。 “二阶修为，按师父所说，应该在两丈左右，我的识力域应该也是这个范围。” 秋无生常说，修炼者要追求极致。元境一阶识力域的极限是一丈，他便要求弟子修炼也要达到一丈。因而，秋飞夜一直以来都十分刻苦地修炼，把这个极限当成了常见的，事实上，在整个识力修炼界，很少有人能达到极限。 “识力域勉强达到师父的要求，元物就差得有点远了！” 对于元物松针，秋飞夜颇不满意。秋无生要求的是，元物的攻击力要极强。这也是师父让他将竹叶修炼成元物的原因之一。 “不管是韧性，还是锋锐度，松针都远比不上竹叶，而且形状比起柳叶、桃叶等更差，很不符合化剑的基本要求。” 他拿起一束松针，仔细地观察研究，最终发现只能用来发挥“刺”的作用。 秋飞夜自嘲一笑，“我练剑练了这么多年，得改成练针吗？师父回来肯定要笑话我了。” 他运功控制一束松针浮起，在头顶上空来回飞旋，不停地加速，当速度达到极限时，便朝一颗枯死的松树射去。 嘭嘭嘭！飞针瞬间钻入树干，四寸长的身体完全没入其中，让秋飞夜震惊不小。 “这股力量竟还不弱，运用得当的话，对上乌神也能重伤之。看来当日以物御物，用松针缠着桃木剑攻击乌神，有点画蛇添足了。” 刚修炼出识力时，秋飞夜对于松针的力量不太自信，便想到用松针控制木剑攻击。此刻松针的表现，让他不得不改变看法。 他继续用松针试验了几番，其表现都没有让他失望。 “既然如此，我还是以元物攻击为主，多强化元物的掌控。” 秋飞夜有了动力，便松林中训练松针的驾驭能力。他将师父传授的御物心得，完全融入松针元物的控制中。 他先是训练单枚松针的控制力，达到娴熟之后，再增加松针的数量，同时，也将多枚松针合并，化成剑尖的形态，便能发挥类似于剑的威力。 随着时间流逝，秋飞夜的御物能力也越来越娴熟。多年以来的训练，让他此时得到快速的提升。 砰砰砰！一束五枚松针飞出，摊平化成剑尖形态，顷刻间将一根树枝刺断。秋飞夜收手而立，露出满意的笑容。 “见心妙法的力量真是强悍，这么快就能御物化剑，如此强大的剑势，应该能与精钢铁剑相媲美了。” 他增加松针的数量，在空中聚集出更宽更长的剑身，御使攻击松树。他将基础剑术融会贯通，悟出其中的奥妙。 “剑道无数，松针化剑，只取其中的刺之道，应该也能发挥利剑之威。” 不同的剑身威力相差很大，在无数次的尝试之后，秋飞夜找到属于自己的最佳剑身。那是宽三寸长三尺的松针之剑。 目睹着松针之剑完全钻入风化石，秋飞夜心中有种强烈的成就感。御物化剑的威力，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 “我这剑势恐怕已是大成之境，威力超越了普通剑体。” 剑道五大境界，依次是剑势、剑芒、剑气、剑罡、剑意。前四个大境界下，又分为入境、小成、大成、圆满四个小境界。剑势，御物化剑的第一境界，核心奥义是，初具剑形，得剑之势，生剑之威。秋飞夜此刻的御剑层次，便属于大成剑势境界。 “剑道五个境界，将剑修分为剑士、剑师、剑主、剑宗、剑神。剑势大成之后，又可称为大剑士，我如今便是一名真正的大剑士。听说黑鱼城最强的剑修是一名大剑师，其已悟出大成剑芒，威力无穷。以我的修炼速度，想要成为剑师应该不会太难。” 他自幼苦练剑术，对剑道了解很深。当下能够修炼御剑之道，他下定决心要成为一名强大的剑修，此时已是剑士，剑师不该是人生终点，他要追求剑主，甚至是剑宗。当然，这些都还很遥远，他现在只能脚踏实地地修炼。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他深知行事不可好高骛远。 “慢慢修炼吧，终有一日，我应该能达到所向往的境界！” 地上的三柄桃木剑，此时也显得多余，思虑一番后，他决定重试一下山中的招式。他控制松针将木剑裹缠，先是在周边飞旋蓄势，随后再朝一棵大树掠去。 木剑穿透而出，被卡在一根手臂粗的树枝上，当秋飞夜想控制着拔出时，却是难以使出力气。木剑被卡死了。 “木剑虽有攻击力，但我还做不到收放自如，如果对上强敌，很容易被克制，以后，我得多训练元物化剑，这种以物御剑的方式，只能当做备用手段。” 他上前将那木剑拔出，继续用元物控制训练，当能控制三柄桃木剑后，他也不再训练下去。间接御剑的方式，对他的识力消耗太大，心神很容易疲惫。 看了看天色，夕阳已经落下，他也该回家了。即将回到竹林时，他看到了两个人影，不由慌乱如麻。不为什么，只因为那两人是陈劫父母，陈鹤和王依。 陈劫父母早已等待多时，看到秋飞夜回来，陈劫父亲急忙上前询问：“秋飞夜，你可知我儿阿劫去哪了？” 秋飞夜回想起山中的种种血腥场面，一时不知如何说起。 陈劫母亲王依急切问道：“阿劫前日来你这里玩耍，至今都没有回家，听村里人说你们一起进山了，为什么你回家了他却消失了？” 王依越说越焦急，看着秋飞夜犹豫，不禁有些生气。 陈鹤却是火气爆发，一把揪起秋飞夜吼道：“秋飞夜，你们到底去哪了？你是不是把他害了？” 秋飞夜心中自责难受，也没有反抗，看着两人着急紧张，他不知道该不该说明事实。其实，他和辛犬义也思考过，但因为下不定主意，才没来得及主动上门诉说。 “陈劫他死了！”秋飞夜吞吞吐吐地简单答来。 啪！ 陈鹤瞬间甩出一巴掌，硬生生将其拍倒在地。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