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窥探一方天光
戴浩不说话,黑衣人顶着戴钥衡的面容阴戾一笑。 桀桀桀,你说我是从二公子开始杀起,还是从四公子呢?黑衣人自言自语道,从四公子吧,毕竟现在在明德堂,杀他可比杀戴华斌要轻松多了。 这话一出,黑风席卷而出,当戴浩再度定睛看去,发现黑衣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与此一同消失的,还有璇玑斗罗的尸体以及白虎亲卫兵的尸体。 戴浩握紧拳头,狠狠砸在地上,烟尘并起。 其他见状鸦雀无声,只能沉默。 在士兵心中,升腾起一大片的挫败感,他们开始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到底在什么地方,宛如麦子一般迅速惨死,不能给入侵者半点伤害,那自己握着武器有什么用? 一人眼底升腾起一抹黑气。 这是一个大老粗,年纪大概二十岁出头,说话瓮声翁气,语气带着愤恨。 连公爵大人都拿对方没有办法,我们这种连武魂都没有觉醒的人,迟早都会死,我不知道,我也看不见,把我们派在战场上,说不定就是为了送死! 少说点话吧,璇玑大人都死了,咱们活着就已经是万幸。 另一人心有余气道。 你说璇玑大人都没能多活一会,怎么公爵大人看样子好像没有什么伤? 他眼眸闪动,压低声音道。 难不成,真的 不想死就闭嘴。 旁边那人压低声音训斥道,这是你我能够考虑的?不想活了? 刚经历一场大战,大多数人内心都很毛躁,但还有部分人能够保持清醒,出言制止了男子。 勾吧。 那人眼底黑气一闪而过,将身上的轻甲一扔,手中的木杆子铁头枪扎在地上。 都是魂导器时代,还穿着这玩意,不是妥妥的送死,我看啊,那些大人物是真的和邪魂师有所勾结,让我们去送死,明斗山脉哪有什么珍稀魂导金属,都是骗人的! 你疯了? 诧异声中带着害怕。 就算有珍稀魂导金属,是你能用上,还是我能用上。他惨笑一声,你我连自己武魂是啥都不知道,连修炼魂力的资格都没有!你能用,还是我能用? 另外小队三人陷入沉默。 大战刚结束,就在这里动乱军心,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沉闷中带着怒火,从背后响起。 这话一出,四人瞬间面色惨白。 大老粗身体僵硬,缓缓转过身体,看到一男子站在他的身后。 那人手持白虎督战刀,眼神冷漠。 如果不是白虎公爵,你们这些废物连活着的资格都没有,现在竟然也敢在背后诽谤大人,看来是帝国太把你们当人,让你们这些家伙连自己的身份都摆不正。 四人汗如雨下。 君虎你消消气,这都是我们的袍泽,可能被刚才的事情所影响,难免说了错话。 另一个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 都杀了吧,反正也是浪费粮食。 戴君虎虚眯着眼睛。 让我来处理吧,绝不能滥杀无辜。他的同伴依旧坚持道。 戴君虎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行。戴远拍了拍大老粗的肩膀,跟我走一趟吧。 他又看向另外三人,提醒道, 人要有自己的脑子,不要轻易被人带节奏。 三人立刻低头谄媚道, 多谢大人明察秋毫。 嗯,去忙吧,这次璇玑大人都战死,白虎亲卫更是损失惨重,但我们内部绝对不能乱。 戴远严肃道。 两人走进军帐中,戴君虎有些不满,四个人而已,都杀了也无所谓,反正对大局没有任何影响,真不知道你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有什么意义。 这次有大问题,像刚才的事情绝不是个例。 那你怎么处理?戴君虎眉头轻佻。 自然以儆效尤,至于罪名嘛,就按照内jian罪论处,怎可能让他活着。 戴远声音冷漠。 你这笑面虎,果然没让我失望。 另一人嘴角一扯,满脸讥讽,当然这副表情不是对身旁之人。 很快,各种详细伤亡已经上报给白虎公爵,包括军中此起彼伏的暗潮涌动。 戴浩睁开眼睛,眼底都是血丝。
白虎亲卫战死大半,几乎都是一面倒的屠杀,这可是自己的亲卫军,战力更是在十大魂师军团之上。 不止如此,而且那个家伙明显是冲着公爵府而来。 戴钥衡死在他手上,看样子,其他几个孩子也已经被这个家伙盯上。 仇家? 他不清楚到底得罪了谁,毕竟白虎府作为星罗帝国第一大军中势力,树敌众多,马下铁蹄更是踏碎家族无数,指不定这名邪魂师就是之前仇家余孽子嗣。 很明显戴浩没有太过重视军中响起的私声。 毕竟眼前还有更大问题。 但戴浩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情愈演愈烈,在不久将来白虎族破灭之后,舆论已经三人成虎积毁成舟。 明斗平原。 这里是双方交战的主战场,也是邪魂师埋下祭坛之地,霍东俊太清楚邪魂师布局,可以说正是有明斗战场,邪魂师封号斗罗才会如此之多。 多方查阅资料之后,他越发确定此地蹊跷。 日月大陆占地面积和斗罗大陆大小几乎持平,但是日月大陆早就已经完成大一统,实力非常强劲。 四千年前大陆撞击,双方交手。 日月帝国以一敌三,局势一度是压着三大帝国,但最后史莱克振臂一呼,无数强者出世,顶级强者略输一筹的日月帝国自然战败。 这已经有四千年历史,明斗山脉如果真有珍稀资源怕是早已经瓜分完毕,何必打到现在。 青年眼眸低垂。 并且日月人天赋有限,受体质血脉影响没有突破超级斗罗的可能。 两者结合来看,应该是原斗罗大陆余孽组建圣灵教,并且蛊惑双方高层做局,这才有了明斗山脉卷rou场般的惨烈。 这就是实力,只有拥有实力才能在冷月之中窥探一方天光。 霍东俊轻声道, 人命,这东西可太不值钱了,这个道理,我从很早之前就已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