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安保员的工作
“昨天什么事都没发生,太……太无聊了。”希尔斯全副武装,站在大家身前。眼尖的安娜还注意到,她不仅把储存卷轴绑在右腿上,左腿也绑上了一把奇怪的飞刀。 四人站在一个停车场中,面前是一栋早已废弃的商场大楼,玻璃上厚厚蒙着一层尘灰。在这个阴云密布的天气,黑色的水泥外墙更加显得森森可怖。紧闭的玻璃门开了一个大洞,在商场的空气里,还弥漫着一种不知名的微尘。更加令人感到不祥的是,厚厚的阴云在商场的顶楼结成一个漏斗形状——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商场不简单! 希尔斯从包包里摸出一张商场平面图,放在停车场的地上,用飞刀在顶楼的区域戳出一个洞。 “听好了,我们现在要聊今天的事了。”希尔斯面对着众人,“给我回答,昨天发生了什么?” “我们通过了考试,还住进新宿舍。”柳碧说道。其他人愣了一下,像捣蒜一样点头。 “好。”希尔斯露出欣慰的神情,她把一根弯成九十度的铁棍放在地上, “我们的教学任务是这样的。这个商场在十年前被一场大火烧成了现在的鸟样。在这个房价高上天际的时代,它没有被拆掉是有原因的。原因就是,里面有鬼。” “有鬼……”大家身体颤抖着,机械地复述着希尔斯的观点。 “没错。就是有鬼。”希尔斯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漏斗状的黑云中,甚至开始闪出紫色的闪电,“在十年前,由于救火不力,在里面逛商场的数千人中只有十几人逃了出来。剩下的人的怨气结成鬼,盘踞在商场之中。我们的任务就是去净化了它。” 净化?大家有一些摸不着头脑。不仅这个摸不着头脑,其他一系列的事也疑问重重。 “报告!”柳碧举起手。 “讲!” “我们可以找两个除灵师来做这种事吗?” “哪有什么除灵师?”希尔斯说道,“安保员就是除灵师!要不是我们什么都干,安全市哪有这么安全!”她站起来,拿起九十度铁棍,抄起一把手电,径直走了进去。大家只好跟上。 黑暗却又有点微光,即使这更渲染了一层恐怖。大家蹑手蹑脚地走在地面上,突然,希尔斯脚下“咔吧”一响。大家好奇地看去,竟然是一截枯黑的手臂! “呀!”柳碧惊叫着跳起来。 “唉……”希尔斯摇了摇头。可大家发现,她的眼神竟然不是轻蔑和不屑,而是一种怜惜,“这次对你们来说还是太早了点。讲真我都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生还。但是我可以保证,这一定是你们所见到的最困难的任务了。” 大家的冷汗从头出到脚,鸡皮疙瘩又从脚出到头。柳碧赶忙望着以前门的方向,却发现,是严丝合缝的积着灰的玻璃幕墙,门早已不见。 “当踏入商场的一刻,就不会有退路了!”希尔斯紧紧捏住那根正在乱转的九十度铁棍,仿佛怕它跑了一样,“现在整个建筑物的形态都被它给控制了。还好怨气化鬼在白天灵敏度不高——我们要在它发现之前去商场的顶楼,然后从根部物理超度了它!” 九十度铁棍还在不断地转着,没有一个准方向。大家的眼睛随着它忽左忽右,又询问地看向希尔斯。 “为了使伤亡减到最小,我还是先把全部情报告诉你们吧。”希尔斯继续捏紧这根九十度铁棍,“这玩意叫做ex改装版寻龙尺,专门寻阴气。它指向的部分,就是恶鬼根的所在地。只不过现在阴气盘绕着我们,它探不出来就是了。” 希尔斯继续带领着大家向前走,四面越来越暗,而那只寻龙尺也在小范围内抖动,不再乱转了。大家走到了一个被熏黑的自动扶梯前。 “咚咚!”在跺了两脚确定没有结构损坏后。希尔斯大跨步走上电梯,一点也不顾脚下踩到什么。大家确实像走在电热锅上一样,踮着脚,小心翼翼地从碳化的死尸中穿过去。 四面已经变得全黑,只有打手电才能照亮身前的一小片区域。偶尔手抖一下,就照到挂在电梯边缘的一个焦黑狰狞的头颅;也有的照到假人。这都要惊吓好一阵。
突然地,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到彤的头上。他叫柳碧打手电。 光芒亮起,只见得一个炭黑的婴儿正趴在彤的天灵盖正上方,无神的脸只对着柳碧。 “啊——” “叫个鸟!”希尔斯一手电过去,婴儿的尸体被打得粉碎,“到时候上了战场岂不是要尿裤子啊?这里的每一个尸体都只是死物而已。鬼要在上面。” 希尔斯想用一直安静的安娜教育他们,却发现安娜倒在一旁的栏杆上,嘴里一股酒气。她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一下把安娜打醒。 “啊呀,早上喝的时候兑……兑过水了。”安娜慵懒地说,又打了个酒嗝。 希尔斯自认倒霉,又想起古书上说安娜·安莉亚就是嗜酒如命的,之前不喝只是没机会喝而已,只好嘴叼着手电,背了安娜起来,一步步向上走。 二楼是女装区,四面的礼服皮草在烈火的熏烧下都化为了焦炭。那些承载着虚荣与美的柜台也化为无物。在以前,好多衣服都是从这里买的。希尔斯看看身上穿了十年的鹅黄色旗袍,叹了口气。 忽然,一缕黄光吸引了她的视线。 与此同时,在安全市富人别墅区的一栋别墅里,原本打开的窗帘紧紧闭上。闭上窗帘的正是严宏。 “你昨天是有意要见到柳碧的吧。”他身后一个沉郁的男声响起,“结果闹出了乱子。” “现在他们的乱子才叫大哩。”严宏笑一笑,“现在安全市安保大队的高层们巴不得让希尔斯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这样的除鬼任务,放在你们那边是不计干员生命损失的【围剿】级别吧。” “那你要怎么办?”沉郁的男声又一次响起。 “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