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五章 实验
思及此，宋氏笑道：“还不是去帮着定南王找个心头好去？” 顾贞贞疑惑地看着宋氏，什么心头好？ 宋氏眼睛往旁边飘，笑道：“那些勋贵们的爱好奇奇怪怪的，我们哪儿知道？” 顾贞贞一扬眉，有钱人的爱好啊，不外乎黄、赌、毒，三样，在这古代毒品大概还没出来，赌博？那也不用江蓠费心思去找人跟定南王赌啊，更何况找到了人往定南王府一送，就是再高的赌术高手过去也不敢赢不是？ 那就是黄？ 定南王妃过世多年，据闻定南王府里连个通房丫头都没，难不成这定南王好男色？ 可在这大周朝，好男色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啊，她可是听过那帮小姐们私下里议论谁家养了个娈童如何如何的。 难不成…… 一个念头闪过，顾贞贞嘴角有些抽抽，这养娈童不丢人，但是定南王如果是个兔爷说出去可不就丢人了？ 顾贞贞想笑又不敢笑，嘴角抽抽半天还是忍不住笑出来。 宋氏满头雾水：“娘子笑什么？” 顾贞贞赶紧摇头，示意自己累了要休息，临睡着前，她拉着宋氏的手，在她手心里写了三个字：“鲜橘皮。” 本来她还想多写一些，可是着实太困了，写完这三个字便睡过去了。 宋氏赶紧伺候她躺下，又去把蜡烛调的暗一些，等一切都弄好了，百合端着粥进来，瞧见顾贞贞睡了，她皱眉低声道：“宋mama，娘子还饿着肚子呢。” “哎，先让娘子好生歇一歇吧。”宋氏掩口打个呵欠，看眼熬得黏稠的粥，道：“这粥你们几个分吃了吧。再去药房给墨香跟艾神医送一碗。我在外头值夜。对了，刚刚娘子在我手心里些了三个字，鲜橘皮，你问问艾神医，娘子忽然写这个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嗳，我记下了。”百合应一声，又道：“宋mama也忙了一天了，这值夜的事儿就交给我跟木莲吧。您谁在外头，有事儿我跟木莲再唤您可好？” 宋氏也着实倦了，知道自己休息不好明个可没法子照顾顾贞贞，便应了，又不放心地叮嘱：“你们警醒着些，有事就叫我。” “嗳。”百合答应着，将粥放到桌上送宋氏去休息，又让木莲进来喝粥，盯着顾贞贞，自己去小厨房将余下的粥盛上，用食盒装了提去药房。 几种药已经熬好了，艾米在一样一样地试，这些药熬好了在别人看来都是一个味道“苦”，可是在大夫眼里那味道是千差万别，每碗药都试过，可就是跟那颗药丸的味道不一样。 百合敲了门进来，将粥放在桌上，给两人盛好了。 艾米看她一眼，随口问道：“你们娘子呢？” “娘子刚歇下。”百合回道，又道：“娘子临睡前在宋mama手心里写了’鲜橘皮’三个字。是不是娘子想吃啊？难道病一场口味就这么奇怪了？可是这橘子皮能吃吗？更何况这才刚刚春天，哪儿还有橘子啊？” 橘子生长于南方不要说春天，便是在橘子成熟的季节，在这北方也是极少见的。 “难不成是娘子想吃橘子，但是因着病着，脑子糊涂写错了？”墨香捧着碗猜测道。 “也许，是吧……”百合有些不决定地想，捧着碗端给艾米：“艾神医先喝些粥吧。” 艾米却是从这三个字里抓住了什么东西，他一摆手，道：“不，你等等，鲜橘皮，鲜橘皮……” 橘皮在中药里又叫陈皮，可做药用也可以当做调料，陈皮的功效是理气健脾，燥湿化痰。药性，辛，苦，温，归脾经，肺经。 鲜橘皮么，还真没人用它入过药，不过倒是有不少人用来泡水喝。 泡水！ 艾米眼睛一亮，猛然起身再次抓药，最后药引子上，没有鲜橘皮，便用陈皮。他同时支起几口砂锅一起熬药。先放的，中间放的，最后放的。 然后又把陈皮用热水泡过，用这水熬药的，再用泡过的陈皮当药引子的。 一味陈皮都快被他玩儿出花样来了。 墨香瞧见艾米忙起来，连忙将剩下几口粥倒进嘴里，凑到艾米身边帮忙。 百合惦记着顾贞贞那边，恐木莲忙不过来，催促着艾米喝了粥收拾东西回去。 几锅药熬了小半个时辰，两人真是眼都不敢眨一下，最终艾米端着几碗黑乎乎的药，看，闻，品，分辨了好久最终长叹一声。 “艾神医，如何？”墨香忙不迭的问道。 艾米摇头，满脸疲惫之色：“差一点点，难不成真的要鲜橘皮？可现在这个季节哪儿还有橘子啊？” 艾米急的抓耳挠腮，江蓠付出那么大的代价自己若还是医不好顾贞贞，他不是白白牺牲，便宜了周敏慧那个狡猾的丫头了吗？ 墨香瞧着他着急的样子很是感动，艾神医为了自家娘子的病也是好多天都没休息好，这会儿没什么事儿了，也不忍他为着一味药继续熬下去，她上前将艾米手里抓住的碗拿走，柔声道：“艾神医还是先歇歇吧。橘子这东西现在也不好找，您急也没用。而且有些东西，您越想它，越是找不到，您先去休息，也许明儿个一早，您睡醒了就知道这动作在哪儿有了不是？” 艾米转头看着墨香，好半晌，若有所思的点头道：“你说的还蛮有道理，那行，我就去睡了，你把这里收拾收拾也回吧。” 艾米顺手将数张方子揣进袖子里回房睡觉。 墨香瞅一眼地上掉落的方子，赶紧追上去：“艾神医，还少了一张。” 艾米一瞧，可不是么？这东西可不能乱丢，且不说一个方子的宝贵程度，但就这些记载着失败的方子，对于他这个大夫才是一笔不可多得的财富。 虽然实验的方子失败了，可是他也从中学到了不少的东西，以前从没想过，不敢尝试的东西，在这张方子里，他都勇于做出了尝试，大胆地猜测，小心地印证。 虽说睡觉，可心里揣着事儿的艾米又怎么睡得着？ 将所有的方子拿出来再次仔细研究，今儿个夜里几种放陈皮的方法也另外记录下来，又将其中的药效，药材配比仔细做了注解，这忙完便已是天蒙蒙亮，他打个呵欠趴在桌上闭上眼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