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万圣节的袭击事件

    十月来临了，湿乎乎的寒气弥漫在场地上，渗透进城堡。子弹大的雨点噼噼啪啪地打在城堡的窗户上，好几天都没有停止。湖水上涨，花坛里一片泥流。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里，西尔弗独自霸占着一个沙发，听着炉中的木块发出规律的噼啪声。

    “啊，好无聊啊。”西尔弗打了个哈欠。

    “杰克，你这么无聊的话可以帮我看一下我的变形学作业，麦格教授最近留的作业越来越难了。”迈克尔·科纳咬着羽毛笔说。

    “迈克尔，你不能老靠别人的帮助来完成作业，发挥点你的聪明才智吧，你是拉文克劳的学生啊。”

    “你还好意思这么说，你哪次作业不是抄赫敏的？就说上回的魔法史作业，妖精战争的论文，你都直接让赫敏帮你写！”迈克尔·科纳越说越气，手上的羽毛笔不小心一抖，羊皮纸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墨团。“哦，真是见鬼，麦格教授讨厌书面不整洁的作业，这下又得重写了。”

    “迈克尔，你需要淡定。这是我的造化，旁人羡慕不来的。嫉妒是原罪啊，迈克尔。”西尔弗一脸语重心长的模样。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说话的是秋·张，一个活泼可爱的华裔女孩儿，她是拉文克劳的三年级学生。同时也是拉文克劳魁地奇队唯一的找球手。

    “我们在谈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秋，最近魁地奇训练如何？”西尔弗坐了起来，给秋·张让了一点沙发。秋·张毫不避讳地坐下了。“别提了，天气太糟糕了，我们这个星期四曾经尝试着出去训练，但是风雨实在太大了。现在只有格兰芬多魁地奇队还在坚持训练，我回来的时候还看见他们在球场训练，真是太拼命了。”

    西尔弗哈哈大笑：“那是你们去年把格兰芬多队打得太惨了。本来不出意外的话，格兰芬多队去年是很有夺冠希望的。结果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格兰芬多队的找球手缺席，格兰芬多队惨败。他们心里肯定憋着火呢。”

    秋·张也笑了起来：“也难怪他们这么拼命，不过去年没能跟格兰芬多队的找球手交手，确实是个遗憾。”

    “总有一天会碰上的。”西尔弗说，“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么？秋？”

    “我是想找你加入拉文克劳魁地奇队的。”秋·张说：“根据霍琦夫人的说法，你是飞得最好地学生之一。即便是哈利·波特，飞得也未必比你出色多少。”

    西尔弗摇了摇手：“要是一年前，说不定我就答应了。但是现在我知道魁地奇队员的训练非常辛苦——并且这会占用我太多的课余时间。其实秋，我劝你也别再继续当找球手了。你一个女孩子，去当被重点照顾的找球手，真是太冒险了——对方的击球手和找球手都会给你时不时来个小动作，，很容易受伤的。”

    秋·张简直哭笑不得：“罗杰·戴维斯让我来劝你加入魁地奇队，你不想加入就算了，还让我不要继续当找球手。罗杰·戴维斯听到的话准会气疯了。”

    秋·张起身准备离开：“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秋·张朝西尔弗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谢谢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嘿，杰克，你这手真是绝了。”泰瑞·布特从后面走来，拍了拍西尔弗的肩膀。“本来我以为你搞定佩蒂尔姐妹和赫敏·格兰杰已经很了不起了，但没想到还没有到达你的极限——你居然要搞定我们的魁地奇之花，真是了不起。你刚刚拒绝加入魁地奇队，是不是你上回教我们的以退为进战术？太厉害了。”泰瑞·布特一脸“我都懂的”的表情。

    “你们不要八卦了，我没那个意思。”西尔弗发现迈克尔也有掺和的迹象，不得不出言打断他们。“与其谈这些有的没的，不如说说今年万圣节的庆祝活动——海格种了一大堆巨型南瓜，准备在万圣节雕成灯笼。邓布利多还预定了一支骷髅舞蹈团来给大家助兴。今年的万圣节可比去年要热闹。”

    “是嘛？那么这么说今年的万圣节可以好好热闹一下了。泰瑞，你说我们不如去弄点……”

    看着两人沉醉于探讨万圣节庆祝的时候，西尔弗终于舒了口气。“麻烦的小鬼。”西尔弗忘了这会儿他自己也是个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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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圣节到了，礼堂里已经像平常那样，用活蝙蝠装饰起来了。海格种的巨大南瓜被雕刻成了一盏盏灯笼，大得可以容三个人坐在里面。似乎人人都听说了邓布利多请来一支骷髅舞蹈团打的事情。大家都议论纷纷，张灯结彩的的大礼堂中，闪耀的烛光映着学生们兴奋地笑脸。

    “这万圣节特色南瓜馅饼确实味道不错。”西尔弗对帕德玛这么说着。

    一个小时候，吃饱喝足的西尔弗已经能无所事事。但是庆祝活动刚刚开始——人们都饶有兴致地看着骷髅舞蹈团滑稽的表演。西尔弗注意到赫敏在朝他打手势，示意他过去。

    西尔弗和赫敏一起离开了大礼堂。

    “赫敏，有什么事情吗？庆祝活动才刚刚开始。”

    “杰克，我注意到哈利和罗恩在万圣节晚宴之前就神神秘秘地离开了。我看他们这么久都没回来，我担心他们又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格兰芬多可禁不起他们这么闹腾地扣分了。”

    “所以你想找我和你一起去找他们？没问题，正好走路消消食。”西尔弗注意到赫敏说话的时候有些言不由衷，躲躲闪闪。西尔弗意识到多半是女孩想找一个和他独处的机会。机灵如西尔弗自然不会拆穿这种小把戏。

    城堡三楼，赫敏突然倒抽一口冷气，指着走廊的下方。

    “看!”

    西尔弗看见在他们面前的墙上，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亮。而墙那边也站着两个人.

    “是哈利跟罗恩!”赫敏说。

    他们慢慢走近，眯着眼在黑暗中仔细辨认。在两扇窗户之间，距地面一尺高的墙面上，涂抹着一些字迹，在燃烧的火把的映照下闪着徽光。

    密室被打开了。

    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哈利，你和罗恩怎么在这里，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赫敏说。

    哈利显然吓呆了，罗恩说：“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去参加幽灵的忌辰晚会了，后来我们受不了出来。哈利说他听到了什么声音，我们就一路追到这里。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罗恩用手一指挂在那里的一团黑影。

    是洛丽丝夫人，看门人的那只猫，尾巴挂在火把的支架上，身体僵硬得像块木板，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瞪着。三个人一动不动地站着，足有好几秒钟，然后罗恩说道：“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是不是应该设法抢救——”哈利不很流利地说。“听我说，”罗恩说，“我可不想在这里被人发现。”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一阵低沉的喧闹声，像远处的雷声一样，告诉他们宴会刚刚结束。从他们所处的走廊的两端，传来几百只脚登上楼梯的声音，以及人们茶足饭饱后愉快的高声谈笑。接着，学生们就推推挤挤地从两端拥进过道。

    当前面的人看见那只倒挂的猫时，热热闹闹、叽叽喳喳的声音便突然消失了。学生们一下子安静了，纷纷挤上前来看这可怕的一幕。

    “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下一个就是你，泥巴种!”

    是德拉科.马尔福。他已经挤到人群前面，冰冷的眼睛活泛了起来，平常毫无血色的脸涨得通红。他看着挂在那里的那只静止僵硬的猫，脸上露出了狞笑。

    西尔弗眯起了眼睛：“马尔福，我记得我上回警告过你——”

    “这里出了什么事出了什么事”

    费尔奇无疑是被马尔福的喊声吸引过来的，他用肩膀挤过人群。接着，他看见了洛丽丝夫人，他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惊恐地用手抓住自己的脸。

    “我的猫!我的猫!洛丽丝夫人怎么了”他尖叫道。

    这时，他突起的眼睛看见了哈利。

    “你!”他尖声嚷道，“你!你杀死了我的猫!你杀死了它!我要杀死你!我要——”“费尔奇!”

    邓布利多赶到了现场，后面跟着许多其他老师。一眨眼的工夫，他就走过哈利、罗恩和赫敏和西尔弗身边，把洛丽丝夫人从火把支架上解了下来。

    “跟我来吧，费尔奇。”他对费尔奇说，“还有你们，西尔弗先生、波特先生、韦斯莱先生、格兰杰小姐。”

    洛哈特急忙地走上前来——

    “我的办公室离这儿最近，校长——就在楼上——你们可以——’’“谢谢你，吉德罗。”邓布利多说。

    沉默的人群向两边分开，让他们通过。洛哈特非常兴奋，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匆匆跟在邓布利多身后。麦格教授和斯内普也跟了上来。

    邓布利多把洛丽丝夫人放在光洁的桌面上，开始仔细检查。邓布利多长长的鹰钩鼻的鼻尖几乎碰到了洛丽丝夫人身上的毛。他透过半月形的眼镜片仔细端详着它，修长的手指轻轻地这里戳戳，那里捅捅。麦格教授弯着腰，脸也差不多碰到猫了，眯着眼睛细细地看着。斯内普站在他们后面，半个身子藏在阴影里，显得阴森森的。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就好像在拼命克制自己不要笑出来。洛哈特在他们周围徘徊，不停地出谋划策。

    “肯定是一个魔咒害死了它——很可能是变形拷打魔咒。我多次看见别人使用这种咒语，真遗憾我当时不在场，我恰好知道那个解咒法，本来可以救它的..”

    洛哈特的话被费尔奇无泪的伤心哭泣打断了。费尔奇瘫坐在桌旁的一张椅子上，用手捂着脸，不敢看洛丽丝夫人。

    这时，邓布利多低声念叨着一些奇怪的话，并用他的魔杖敲了敲洛丽丝夫人，然而没有反应：洛丽丝夫人还是僵硬地躺在那里，如同一个刚刚做好的标本。

    “我记得在瓦加杜古发生过十分类似的事情，”洛哈特说，“一系列的攻击事件，我的自传里有详细记载。当时，我给老百姓们提供了各种各样的护身符，一下子就解决了问题……”

    他说话的时候，墙上那些洛哈特的照片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其中一个忘记了取下他的发网。

    最后，邓布利多直起身来。

    “它没有死，费尔奇。”他轻声说。

    洛哈特正在数他共阻止了多少次谋杀事件，这时突然停住了。“没有死”费尔奇哽咽着说，从手指缝里看着洛丽丝夫人，“那它为什么全身——全身僵硬，像被冻住了一样”

    “它被石化了，”邓布利多说(“啊!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洛哈特说)，“但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清楚..”“问他!”费尔奇尖叫道，把斑斑驳驳、沾满泪痕的脸转向哈利。“二年级学生是不可能做到这点的，”邓布利多坚决地说，“这需要最高深的黑魔法——”

    “是他干的，是他干的!”费尔奇唾沫四溅地说，肥胖松垂的脸变成了紫红色。“你们看见了他在墙上写的字!他发现了——在我的办公室——他知道我是个——我是个——”费尔奇的脸可怕地抽搐着。“他知道我是个哑炮!”

    “我根本没碰洛丽丝夫人!”哈利大声说，他不安地意识到大家都在看着他，包括墙上所有的洛哈特。“我连哑炮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胡说!”费尔奇咆哮着说，“他看见了我那封快速念咒的函授信!‘’“请允许我说一句，校长。也许，波特和他的朋友只是不该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方，”斯内普说，嘴唇扭动着露出一丝讥笑，仿佛他对此深表怀疑，“但我们确实遇到了一系列的疑点。他们究竟为什么要到上面的走廊去呢他们为什么没有参加万圣节的宴会”

    “教授，我和赫敏是参加了万圣节晚宴的。后来赫敏说她有点闷了，想出来逛逛，我就和赫敏一道出来了，走到这里的时候，发现了哈利和罗恩站在这面墙的前面——我和赫敏所见到的就是这个样子了。”西尔弗不慌不忙地说道。

    “那么就是说，西尔弗先生和格兰杰小姐是没有作案嫌疑了。那么波特和韦斯莱先生呢？”斯内普不怀好意地笑着。

    哈利和罗恩争先恐后地解释他们去参加忌辰晚会了。“……来了几百个幽灵，他们可以证明我们在那儿——”

    “可是在这之后呢，为什么不来参加宴会"斯内普说，漆黑的眼睛在烛光里闪闪发光。“为什么到上面的走廊去”

    因为我们累了，想早点儿睡觉。”哈利说。

    “不吃晚饭”斯内普说，枯瘦的脸上闪过一个得意的笑容，“我认为，鬼魂在晚会上提供的食物大概不太适合活人吧。”

    “我们不饿。”罗恩大声说，同时他的肚子叽里咕噜地响了起来。

    斯内普难看的笑容更明显了。

    “我的意见是，校长，波特没有完全说实话。”他说，“我们或许应该取消他的一些特权，直到他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们。我个人认为，最好让他离开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等态度老实了再说。”

    “说实在的，西弗勒斯，”麦格教授厉声地说，“我看没有理由不让这孩子打球。这只猫又不是被扫帚打中了脑袋。而且没有证据显示波特做了任何错事。”

    “几位教授，你们完全不必争吵。”西尔弗出言道。“依我看，这件事情确实跟哈利·波特无关。”

    斯内普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西尔弗先生难道有什么高见么？”

    “高见谈不上，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我的个人见解。”西尔弗走到那只猫的跟前。“显而易见，这只猫是中了非常强力的石化咒。邓布利多教授刚刚用了好几个特效解咒术都丝毫没有效果。我们都知道，巫师们虽然掌握着好几个能达到石化效果的魔咒，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能有这么强的效果。”

    “说不定是施法者太强大了——”洛哈特插嘴道。

    “那就更跟哈利·波特扯不上关系了。哈利·波特只是一个二年级的学生，不要说能使出这么强大的石化咒，能不能掌握石化咒都是个问题。”

    “接着说，西尔弗先生。”邓布利多点点头。

    “我怀疑，这只猫不是被人所攻击的，这应该是某种强大的魔法生物搞的鬼。只有强大魔法生物的石化天赋，才有如此的效果。”

    “那么西尔弗先生，你猜测会是什么魔法生物呢？”麦格教授问道。

    “说不清楚，能把这只猫石化成这样的魔法生物，说起来也就是美杜莎和蛇怪这类传说级魔怪了，但是这又说不通。霍格沃茨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危险的魔怪？”西尔弗说。

    邓布利多鼓掌道：“分析的很好，西尔弗先生。拉文克劳学院应该为此加上二十分。波特先生因为你的精彩分析摆脱了嫌疑。”

    “我的猫被石化了!”费尔奇尖叫着，眼球向外突起。“我希望看到有人受到一些惩罚!”“我们可以治好它的，费尔奇。”邓布利多耐心地说，“斯普劳特夫人最近弄到了一些曼德拉草。一旦它们长大成熟，我就有一种药可以使洛丽丝夫人起死回生了。”“我来配制，”洛哈特插嘴说，“我配制了肯定有一百次了，我可以一边做梦一边配制曼德拉草复活药剂——”“请原谅，”斯内普冷冷地说，“我认为我才是这个学校的魔药课老师。”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

    “校长，你也认为是魔怪袭击了这只猫的么？”洛哈特问道。

    “应该是这样，但是就如西尔弗先生所说的，那种传说级的魔怪怎么会出现在霍格沃茨。”

    麦格教授突然脸色惨白：“难道是——密室里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