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前奏
梅法拉·科尔 一位三十岁不到的靓丽女性，身姿绰约，禳有金边的白色礼服将她衬托的更加秀丽挺拔。 此刻她位于械城的最高处——“塔顶”，作为会议中心，这里决定着械城大大小小的一切事务，从商品流动，安保配置，法律条文，乃至一个微乎其微的符文枪上零件的配置规格，都取决于此地。 五大家族定期在这里召开会议，商讨着械城的各个方面，尽管他们不总是意见相同，利益的分配本来就是个难题，何况谁也不想将这块被誉为“大陆符文机械中心”的蛋糕拱手让人。 不过，梅法拉想，即使如此明争暗斗，也不会真的有人蠢到想把这块蛋糕打翻在地吧。可就在今天，矿洞区——梅法拉这么称呼这个地方，居然明晃晃地出现了那么一只异兽，而且根据她的情报，这显然是人为的，跟矿洞区里的那些不安分的“老鼠”有关。恐怕这其中还有某个人的示意。 她的桌前是一盆沙拉，由械城外峡谷独有的营养丰富的仙人球块茎配上空运过来的产自巨龙北地的寒齿菜制成，里面还加了她最喜欢的淡奶油。现在正是早餐时间，作为惯例，这个时候按照顺序会轮值两个议员负责处理一些小小的事务。 而今天的另一个，梅法拉瞧了一眼对面那个用勺子往嘴里灌了一大口豆汁炖rou的男人，心里不屑的撇撇嘴。 法兰·蒙斯克，身材如同“肥猪”一样的男人，当然他的胃口和脑袋同样如此。梅法拉真为他屁股底下的椅子和蒙斯克家族的前景担忧。 蒙斯克家族是雷格塔奥的传统贵族，其祖上出过不少重要的人物，比如这位法兰的祖父，曾任弗隆王国的财政大臣，还有他的哥哥，在诺曼二世在位时荣升首相。可惜随着篡位者出现——梅法拉这么称呼那位现如今在雷格塔奥如日中天的“元首”。 自王室倾覆后蒙斯克家族也连带着一蹶不振，若不是还有械城那么一个支柱…… 不过这正好，梅法拉心想，现如今的他们应该很愿意赞成她的“小小提议”。 两个月后就是一年一度的械城纪念日了。到时候会邀请全大陆各地的重要人物来瞻仰这座进步，繁荣之所的荣光，这座城市将会确立自身在符文机械上不可撼动的超然地位。就如同…… 梅法拉添了一下嘴唇，兴奋的光芒从她眼中迸出。 就如同超然于国家之间的符文学院一样，械城将成为第二个符文学院。 不，还不够。 符文机械才是未来。 械城将在学术地位上超越符文学院，而作为主管符文机械研究的科尔家族将会获得无上荣光。 而作为一手促成这件事的她…… 梅法拉想起父亲昔日的话语， “梅法拉，我很失望，你在符文机械上的天赋就和一只沙虫不相上下……不过这样也好，我不喜欢该死的政治，科尔家族的议员席位就丢给你了……” 真是讽刺，这样一个万人之上的位置，就轻易交到了自己手中，而她的父亲兄弟竟然宁愿待在光线阴暗的研究室里。 而要获得这种超然地位，械城首先要从雷格塔奥中脱离出来。在盛况空前的纪念活动之后，她将会趁热打铁提出械城自治的提案，到时候只要获得三票…… 没错仅仅三票， 包括自己手中的一票，蒙斯克家族手里的一票，还有卡切波尔家族，甚至惠特克家族……她相信在这样盛况空前的仪式后，所有人都会意识到械城是时候和过去的那个自己告别了，只有脱离雷格塔奥，这块“蛋糕”才会更大，那些议员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当然，也许除了卑劣的赫西俄德家族。 梅法拉想起五个议员中的最后一位，那个“战争贩子”，身材矮小的古怪老头。 如果说脱离雷格塔奥对械城有什么受损的话，那也只有符文武器的订单了，据某位梅法拉长期联络的情报贩子提供的信息，由“元首”控制的雷格塔奥区域正在大量订购武器，战争或许不远了…… 不过……她感到奇怪，因为自己又记不清那个情报贩子的脸了，即使就在上个月前他们还在弗隆城里见过一面。 这并不重要。 赫西俄德家族的主要产业就是售卖符文机械武器，失去了雷格塔奥这样一个大买家，蒙博托那老头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真是要感谢“领袖”所设置的这个所谓“民主”的投票制度啊。 梅法拉默默思考。对面的法兰·蒙斯克在咽下了一大罐豆汁炖rou后，又一只手拿起鲜香四溢的猪蹄慢悠悠地啃了起来。而他的另一只手…… 梅法拉瞧见了那位女仆脸上痛苦的表情，她双手遮掩在腰下，身体颤动，好像快要站立不住。 她赶忙咳嗽一声，终于停止了这场闹剧。 真是龌龊又满脑肥肠的男人!梅法拉心想。不过这也未尝没有好处，至少在跟法兰共同处理事务时，由于对方的愚蠢，全由她一个人说了算。 至于那只异兽，她已经派手下去追了，希望赶得急，不要造成什么意外的伤亡才好。 她现在完全有理由相信，矿洞区的那些“老鼠”背后，是蒙博托这个老家伙在搞鬼，他想要借助他们制造混乱，也许正是为了两个月后的纪念仪式。真是个贼心不死的老头。 …… 符文飞艇上。 长相类似鳄鱼的异兽张牙舞爪，终于摆脱了本杰明的禁锢。 它摆尾，突进，撕咬，前扑，却也没能碰到本杰明分毫，对方身上的蓝色符文不断闪动，转瞬间就拉开了距离，甚至还能投出一张张飞舞的卡牌，或是炸裂它的血rou，或是闪瞎它的视线，或是迟缓它的行动…… 它此刻很愤怒， 前所未有的愤怒， 自从自己诞生较为清晰的意识之后，它还记得那个场景，自己在沙丘边休憩，一个戴着齿轮面具的男人抓住它，向它嘴里倒了一支墨绿色的药剂…… 杀戮的欲望懵逼了它的心智，然后就是屠戮……直到遇到那个背负机械翅膀的女人，它受伤，展翅逃跑，慌不择路，直到现在…… 它需要杀戮，需要进食，它能感觉出来，自己马上就要到临界点了， 到时候，就能撕碎， 不，碾碎 眼前这个该死的只会闪躲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