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连战不断
“胜利属于虓虎军——” “将军的命令就是天命——” “不管在什么地方。” “我的双手渴望……” “杀戮！” “我就是虓虎本身！” “不管对面是谁。” 正午的高阳在光亮的铠甲上燃烧，华丽精致的厚重铠甲在沉重的步伐下相互摩擦发出“叮咣叮咣——”的响声。 终于，响声在一座巨大的擂台上停止了。伴随其消失的，还有战台两侧的欢呼和战吼声。 头盔缝隙中，一双饱含杀气的血瞳，注视着面前的修士毕庆。 毕庆此刻喉咙有些发干，莫大的压力使他体内的真气都开始堵塞。 他强压着心头的慌张，挤出一丝笑容，依旧想保持修仙之人的风度。他将长剑横在胸前，耳朵则时刻注意天空中的号令。 “…………” 短暂的安静后。 “第一战，开始！” 一道蕴含惊人道意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响彻整个山峰，也回响在毕庆的耳边。 “啊啊——” 在得到开始的号令的一瞬间，毕庆身后猛地迸发出白鹤羽翼，正是白鹤真气的具象化形态，眼眸中带着少许疯狂之色，以惊人的速度冲向了对面的军士。 “鹤鸣九皋！”只听得嘹亮鹤鸣声响起！毕庆手里的银剑化作一串串银光，这一串串银光如同无数道银色箭矢，在其白鹤真气的加持下，速度和威力大幅度提升。 咻！咻！咻！ 九十九道剑光，瞬间激射而来。 “武卒自然厉害，强悍的rou体配合可怕的战法几乎毫无弱点。”毕庆也在赌，“唯一的弱点就是他的速度，只要连续命中他身体同一个部位，就能攻破武卒的防御！” “哼，雕虫小技。”面前的军士冷笑一声。“真当老子没有兵器？” 重甲军士双手一翻，一杆黑色钢枪顿时出现在手中。 “武道神兵？”毕庆脸色一变。常理来说，只有法象期修士才能将神兵收在体内。但武卒所修炼的《吴子战法》内，包含一门血炼兵器之术，可以通过大量的杀戮使兵器获得灵性并收于体内。 长枪至刚至强，在军士的奋力舞动下宛若倒海翻江的黑色蛟龙。 “给我破！”随着一声响彻天际的大喝，枪头风暴一样席卷四面八方，朝着毕庆的剑光正面迎击过去。 “铛铛铛……”一连串金石撞击声。 长剑所化的银色箭矢接连被长枪挡下，根本无法攻破这铜墙铁壁般的防御。 长枪乃百兵之王，霸道无比。 毕庆自知实力不如对方，也在赌对方一时大意。 “哈哈哈，我们武卒修炼吴起将军所传战法，百般兵器样样精通。岂会让尔等有可乘之机？”军士双眼赤红，舌尖舔舐了一下唇齿：“现在，便由我来攻击！” 毕庆内心惊骇，自己的杀手锏就这么被挡下了，他在五晨山被称作“骤雨白鹤”，说的正是他暴风骤雨一样的攻击手段，密密麻麻的剑光足以让对手无处躲藏。 而这样压箱底的一招，在无数枪影横扫之下，瞬间崩溃！ “你尽可放马过来。” 毕庆收起心底的惊骇，生硬地摆出架势，冷然道。 重甲武卒嘴角上扬，只见他左脚突然向前探出。 嗡！ 他和那杆钢枪转瞬间便跃至毕庆面前，随即腰间陡然一个发力，长枪如游龙般刺出！ 毕庆下意识飞身并且用真气包裹长剑抵挡。 “不好！”观战席上，风羽不由惊呼。 是长枪突刺吗？ 不。 是拍击！ “嗖嗖嗖——” 残影，一道道残影，起码有过百道枪影横空出现，由枪头一点所化的残影布满了毕庆上方的空间。 也就是一刹那，无数枪影重叠在一起，携着劈山的可怕威力砸在了长剑上，真气瞬间就被拍散，紧接着长枪速度不减，砸在了毕庆的背上。 砰！ 毕庆躲闪不及，直接被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 “噗——”一大口鲜血直接从毕庆嘴中喷溅出来。 虽然只是拍击，依旧使得毕庆七窍流血。身子也在一阵抽搐过后，不省人事。 战斗中最侮辱人的方式，莫过于用对方的手段击败对方。你不是被称作“骤雨白鹤”么？那我就用你最擅长的饱和式攻击来碾压你。 全场寂静。 片刻，便爆发出阵阵粗豪的吼声。 “卫洪！” “卫洪！” …… 战台西面坐着的全部是武卒军士，此刻个个高声叫好着。 特别是军士们向来声音粗犷豪迈，上百名军士同时挥拳怒吼，阵仗确实可怕。 配合着整齐的坐姿、制式的铠甲、血腥的煞气……凝结出浓郁的战意。从气势上，霜鹭门几乎被完全压制住了 重甲军士见状，收枪起身，抬头看向了擂台北面的一众大人物：泽沐真人、烽火长廊主人庞纫兰、霜鹭门众长老、虓虎军将军崔宏图及各位武卒将领。 泽沐真人缓缓抬手，淡然说道：“第一场，虓虎军卫洪，胜。” “下一场将会在一刻钟后开始，由霜鹭门柳清猗对阵虓虎军郭玢。” 听完大长老面无表情地发言，重甲军士也准备退场，离席之前不忘恶狠狠地盯着战台东边的霜鹭门众人。准确来说，他的目光所至就是风羽。 相比较而言，霜鹭门这边明显有些萎靡不振。 看着台下被医师们抬走的毕庆，风羽眉头紧锁，说道：“虓虎军不愧是魏国精锐之师，师妹定要小心其近身战术，拉开距离为先，万万不可大意。” “兵来将挡。” 柳清猗嘴角带着一抹笑意，气质竟与先前的娇嫩稚气截然不同，反而是剑气四射，道意冲天。 看到师妹这不为人知的一面，风羽也不禁笑道：“那我们就在这里候你凯旋。” 对面休息场地内。 已经获胜的卫洪刚刚回到兄弟们身边，随意的将甲胄卸下，歪着头冲着旁边一名头发乱糟糟的壮汉揶揄道。 “我算是给哥几个开了个好头，一会你到你了可别丢人。” “丢人？就凭他们这群修士？”这名叫做郭玢的壮汉不屑地说道 郭玢赤裸着上半身，身体跪坐在地上，双膝之上平放着一把硕大的钢刀。 “据我所知，那柳清猗乃是泽沐真人的弟子，被称作百年难遇的奇才。”卫洪抚摸着下巴，“保不齐有什么手段，你还是小心点，将军可是希望我们拿下全部名额的。” “那又怎恁。” “她哪像我们常年刀口舔血、厮杀不止。”郭玢眼眸中露出一丝凶光，仿佛一头渴望血rou的恶狼。 “当我把刀刃横在她那漂亮的脸蛋下、毫不留情的践踏她的尊严时，就是将军的威严传遍霜鹭门的那一天！” ———————————— 这场战斗无疑是令擂台四周所有人期待的。 一个是霜鹭门大长老的爱徒。 一个是勇猛过人的武卒。 论名气，泽沐真人威名传播海内，他的爱徒可想而知。 论实力，刚刚一场武卒就以压倒性的实力战胜了霜鹭门的弟子。 论道之战还没有正式开始就令场内千余名修士激动不已了。 霜鹭门右边的准备房间内。 身穿淡绿色长袍的柳清猗背负着一柄细剑默默站立在巨大的铁门后，除此之外房间里没有其他人。 她的耳边除了清晰听到门外擂台那边传来的欢呼声，还有风羽、曹子群等人的关怀萦绕耳畔。 “一定会赢。” “只要拼尽全力，就一定会赢。” 柳清猗的眼中只有坚定的信念和一往无前的自信。 在宗门里的师兄师姐的印象里，柳清猗一直是一个天赋很高、有些腼腆的小姑娘。 然而，无论是被大长老破天荒的收入门下，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霜鹭门最难的外功《华莲剑气》。都说明了她的内心深处并非简单女子，而是有着一颗志存高远的道心。 她从未服输过，即便是面对风羽时的听话可爱，也是出于尊敬和好感，而非是对其实力的低头。 可以这么说，她就是喜欢追求实力的巅峰，她就是喜欢不断挑战极限。 “咔——”面前厚实的铁门被机关打开了。 柳清猗一边静静地想着，一边轻踏着精美的绣鞋，一步步走向了擂台。 呼—— “轰！！” 随着一阵风声呼啸过后，一个巨大人影直接从擂台左边的准备室一跃而起，落在擂台上发出巨大的震响。连这由大梁城能工巧匠用由大块平整的岩石和玄铁所打造的巨大擂台，都为之一震。 柳清猗美目轻颤，这是一个何其魁梧的壮汉，赤裸的上半身上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粗大铁链。头发胡乱的被一条布带临时缠绕，手里的钢刀冷森森的令人胆寒。 一种无形的霸道气势让一旁定睛观瞧的风羽眉头微皱。 无论是何等生命，只要存在必然有气场：不论你是锻尘期，还是法象期；不论你是化初妖兽，还是化形妖兽。比如在野外的虎豹豺狼，即便在闲逛休息，其所散发的压力气场也会让周围的小动物四散奔逃。 这就是气场，它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实力和意志。 而台下这名武卒，气势甚至远超上一位重甲军士，他上身缠绕的武器更令他心生警惕。 郭玢一双虎目死死盯着眼前略显瘦弱的女子，双瞳中似有电芒闪烁。 “你就是泽沐真人的弟子，柳清猗？”他的声音浑厚有力。 柳清猗略微颔首，说道：“小女子正是。” “以前听狄大哥说，霜鹭门内有一女子，名如其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清水涟漪般潋滟方好。”郭玢咧嘴一笑，“只是不知，这朵芙蓉能在我手下撑过几合呢？” 柳清猗脸色一沉，冷喝道：“狂妄！” “哈哈哈哈！”见眼前佳人怒意冲头，郭玢发出痛快的笑声。头发一扬，将手中钢刀径直举高，静静等候比赛开始的命令。 “第二战——开始！” 大长老的声音洪亮依旧，不同的是，这次先出手的人是来自虓虎军的郭玢。 轰！ 烟尘四起！郭玢那强壮有力的大腿狠狠地一蹬地面，即便这擂台早早的被霜鹭门众长老施加法术保护，依旧是震颤了一下。 与此同时，郭玢整个人带着一缕金光划过百米距离，直接冲到了柳清猗面前。 不对！准确来说是刀光！是钢刀剧烈摩擦空气而产生的金光。 “喝！” 壮硕军士面色狰狞，怒吼一声后，那如同门板一样的战刀带着无可阻挡的力量直接劈了下来。 面对这劈山似地一击，柳清猗眼眸中剑光一闪。 “咻！”尖利的剑光从她的背后被拔出的瞬间，绿色光晕猛然暴涨，刺眼夺目令在场的所有人眯起了眼睛。 看似纤细的长剑如同狂雷疾风一般肆意舞动，其速度之快使剑体表面形成巨大的风刃。拔出细剑的同时，柳清猗整个身子陡然转动，就像甩动长鞭一般将那耀眼的绿色剑光迎接上了暴动而来的郭玢。 “轰轰轰！”狂暴的力量在交击的一点瞬间爆发，其形成的巨大风压朝着四面八方迸发开去，构成擂台的巨大岩石也被猛烈的剑气和刀光射得千疮百孔。 “真是漂亮的一剑。” 看台上的曹子群眼睛发亮地赞叹道，他何尝看不出柳清猗这一剑的威力。 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单纯论威力威势，单单凭借《华莲剑气》的‘真气篇’是不如郭玢动用《吴起战法》那蓄势待发的一刀的。而聪明的柳清猗早就料到如此，于是在那一瞬间，她把自身的柔韧身躯化作长鞭，那手中的细剑便是长鞭的末端，这样剑法的速度和威力在身躯的传导下层层振幅、层层倍增给那已经蕴含剑光和真气的长剑。 如此精巧的一击，便化解了郭玢的突然暴起一刀。 双方在第一回合，拼了个不相上下。 “这一合，算是师妹小胜。”风羽露出笑容，毕竟柳清猗作为承受攻击的一方，却能精妙化解，实令人惊叹。 郭玢也是被气浪震退了一步，握住大刀的虎口都有些酸麻。 “好个华莲仙子！” 郭玢伸出舌尖，舔舐了下嘴唇，眼神中难掩兴奋。随即仰天长啸一声，迈着大步再度冲了过来。 柳清猗面若寒霜不为所动，碧青色的真气喷薄而出，在头顶形成一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接着长剑在眼前化了一个圆圈，剑尖挑着一缕真气，化作一道绿色剑虹刺向奔跑而来的郭玢。 “哈哈哈哈！”粗犷汉子一边大笑，一边将那硕大的钢刀诡异扭动用来抵挡剑虹。少说百余斤的大刀在他手中仿佛蒲扇般轻松扇动。 同时身影变幻莫测，整个人非常迅速的逼近了柳清猗。 宽大的战靴在擂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郭玢大步流星，每一步都好似跨越数米距离，总是突然出现在柳清猗身侧，并给予致命一击。 柳清猗则是相反。《华莲剑气》作为最复杂、最难的法门，其中包含了‘步步生莲’身法绝学。使得她的每一步都是那样的飘逸自然，可谓是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手中长剑一次次刺向郭玢的心窝，郭玢也时常将钢刀迫近柳清猗的雪白长颈。 一时间擂台上刀光四溅，剑气纵横。 长剑与大刀转眼间就连续碰撞了数百次。 “铛铛铛” 从擂台右边打到擂台左边，刀剑摩擦撞击之声环绕在战台各处。 二人竟斗了个难解难分。 “这女人是什么狗屁身法，斩向她的刀光都被躲开，简直就像柳絮一样飘忽不定。若是寻常剑修，早就被我一刀劈死了。”郭玢内心焦急万分。 “这军士好生难缠，每次欲要拉开身位都能被他追上。”柳清猗一次次闪躲，一次次攻击。多亏了平日对身法的琢磨，才让她能轻松写意的闪开攻击。 怎么办？所有人都在屏息观瞧。 “既然你穷追不舍，那就如你所愿！”柳清猗心头一狠，细咬银牙。 只见柳清猗骤然停住脚步，将手中细剑舞了一个剑花，竖立在自己面前。 同时四散在身体周围的莲花真气都被她收拢于体内。 怎么回事？ 不少观战的锻尘期修士都随之一愣，将真气收回做什么？ 准备放弃抵抗吗？ 而北面最高处的看台上，庞纫兰看着眼前的一幕，点头赞许道：“看来她的华莲剑法已经彻底大成，离法象期也不过是一步之遥了。” 端坐在最中央的老者缓缓说道：“她现在使出这一招，还是有些冒进。不过这剑一出，比赛也该结束了。” 此时郭玢见柳清猗突然停下了脚步，虽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但内心还保留着一丝警惕。 于是他反弓着身子蓄力，调整了一下刀柄的握法，便将那巨型战刀对准柳清猗陡然抛射出去。 “神神叨叨的，给我死！” 伴随着一声大喝，门板一样的钢刀撕破空气瞬间就到达柳清猗的面前。 钢刀力大势沉，裹挟着万钧之力，目标直指她的胸膛。 “小心！”风羽忍不住震惊地大喊道。 而柳清猗看向视野中愈发接近的大刀，不由轻笑一声。 突然—— 原本在战斗开始便悬浮在她头顶的青色花骨朵，猛然绽放了！ 一时间擂台上彩光四射，霞光万丈。声势之浩大让人很难相信这仅仅只是锻尘期所引动的法力。 这可谓是一汪清水照晴岚，两方兵马尽失颜，水芙蓉一绽秋光淡。看婵娟舞再三，纵芬芳十里苍山。镇为天地作纸，剑气落血溅染。艳杀惊寒！ 清荷怒放，必以血祭莲。 这是以柳清猗的实力，凭借《华莲剑气》所能施展出的最强招式。 巨大华莲绽开之时产生的一股精纯庞大的法力化作点点七色光芒，在柳清猗意识的引导下，形成了一柄闪烁着耀眼白光的剑影。 单单祭出这道剑影，柳清猗体内的真气就已经耗尽，脸色也瞬间煞白。 只见她抬起纤纤玉手，遥指那冲着自己胸膛激射而来的巨大钢刀。 “咝——！” 一声剑吟响彻九霄，白色剑影高速旋转着化作一道刺眼白虹没有丝毫停滞地贯穿了大刀后，径直穿透了壮硕汉子的胸膛，射出了一个拳头大的窟窿，鲜血狂喷… “铛！铛！铛！铛！铛！”破碎的钢刀散落在石板擂台上，一连串的金石撞击声清脆悦耳，回响在整个晴日峰。 四下寂静，所有人都在震惊这女修士到底是使出了什么手段，竟能摧枯拉朽般一举击破武卒。 “滴答……滴答……” 殷红的鲜血滴不断落在地上，声音敲在每一名武卒的心头。 郭玢左手狠狠地压住了腹部的窟窿，然而血却依旧流个不止。 “可…可恶！” 他右拳愤怒的砸地，嘴角渗出一丝血迹，郭玢不敢相信这竟然是真的。自己作为伟大武卒的后备军，竟然败给了一名江湖门派的修士。 这真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郭玢痛苦地俯身，半跪在地面上。眼眸中的血丝都要爆出来一般，死死盯着大口喘着粗气的柳清猗。 柳清猗的情况也不容易乐观。她虽然击败了郭玢，但体内真气已经耗尽，身子也虚弱不堪。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仅仅作为锻尘期，强行使用这一招对她的身体也有损害。 甚至刚才她准备上前查看的时候，一个踉跄没有站稳，差点瘫坐在地上。 但毕竟是赢了，她没有辜负自己，没有辜负信任她的人。 她证明了自己，证明了霜鹭门！ 想到这里，柳清猗脸上露出一阵轻松和释然的微笑。 此时柳清猗想起了比赛前与风羽的约定，依旧带着那一抹笑意，回头看向了擂台右边的风羽。 她想看看风羽的表情，是否为她而骄傲。 然而，令她诧异的是，风羽此刻的表情并非是赞许和喜悦。 而是…… 惊恐！！ “嗖嗖嗖嗖————” 只听得身后传来道道铁链破空之声，尖利刺耳！ 柳清猗只来得及回头一看，那一条条堪比手臂粗细的铁链泛着黑光，搅动着空气，犹如一张大网，瞬间袭来。 早已真气耗尽的柳清猗稍有不慎，一下子就被完全捆缚起来。粗大的铁链在郭玢的手中如同有灵智一般，自颈后、腋下、腰间、直至脚踝缠了个结结实实。 擂台上的所有人都看向那原本倒地跪伏，流血不止的郭玢。 其上身缠绕的锁链已经被他摘下。 此刻的他眼睛依旧血红，腹部的窟窿全然不顾，一手将铁链末端置于胯前，一手手握铁链死死拽住。 嗜血疯狂的话语从其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