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二起
当冰冷的水扑到脸上,凯瑟这才感到清醒不少。他回想起那rou团,那吃下花的记忆就让他头皮发麻。 完全没有印象。被蛊惑吃下花,哪怕第二天嘴角疼都忽略了。还有,那位先生问我是否缺证物,我说没有是因为被蛊惑,但其他人也没有发现异常。别人也被蛊惑了?别人是否也被蛊惑吃下某些东西?即使真的如此,我们也不会有印象。还有一种可能…… 他看着镜中自己那张平平无奇,略显成熟的脸,神色还有些惊魂未定。 流客说可能某个人才是它的真正目标,看了那个的肚子只有我没事。我被蛊惑吃下花……难道我就是它的真正目标?为什么呢?为什么是我?难道是因为我是穿越者?还是说是什么主角光环? 他自嘲一笑,将脸擦干走出盥洗室。 “哎,新人,你还好吗?”一位中年绅士手持手杖向他走来。 凯瑟勉强笑着向对方脱帽鞠躬:“感谢您的搀扶和关心,我已经好多了。” “那是追踪和污染的血rou魔法,一旦被种下,宿主会始终处于种下者的视线中。一旦有其他人探查宿主,那人就会被追踪,宿主就会死。”一位穿暗紫色旗袍,披白色毛皮披肩的中年女性说着话走过来。 她掩嘴一笑,上下扫了他一眼:“那人是想通过你害人呢。难道有人常常探查你吗?” 凯瑟苦笑着说:“它恐怕下错人了,我这个可怜的倒霉蛋不知道替谁受了诅咒。” “幸好奥利维亚解决了。不用疑惑,是奥利维亚发现了你的异常,她有这个本事。”中年绅士正了正领口。 “那个……新人先生,无意打扰你们的谈话,我想说,老大正在叫我们呢。”凯瑟身边突然传来条子埃琳娜的声音。 “新人”真的成“代号”了啊。 凯瑟向两位告辞,跟着埃琳娜来到一扇落地窗旁。奥利维亚目光深远地望着窗外的繁星玫瑰,一时间什么也没说。 “老大?还有什么新任务吗?”埃琳娜装作严肃的向奥利维亚说话。 奥利维亚终于回过神来。她露出一个有些扭曲的笑容,语气温和的说:“还是之前的任务,快去做吧。” 凯瑟强忍住回头看她的想法上楼。那个笑容有些残忍可怕,她大概不像表面上好相处。不过,所有能力者都有精神或心理疾病,偶尔露出恐怖的表情也实属正常。 这座城堡里,所有能力者都打扮得光鲜亮丽,内心却有各种各样的扭曲。 二楼图书室不同于普通图书馆,这里没有适合普通人的职业书,鸡汤文,大众小说,更多的是关于能力者的常识,专业书籍。不乏成名已久的大师的笔记,专著。 就算每天花钱坐车来这里看书都值了啊!他兴奋地绕着书架来回走,终于挑选好一本《异能的基本知识》,坐在书桌上读起来。 埃琳娜早已选好,快速翻阅着。 “……能力源于图腾。图腾同时存在于魂种和rou体心脏中。魂种和心脏是图腾载体,是人的精神之源和rou体中心。 当一个神眷者被破坏其中一个图腾载体时,图腾不会消失,即意味着异能不会消失。某些rou体再生或精神再生异能的神眷者会借此复活。只有同时破坏魂种和心脏才能令这种神眷者彻底死去。而对于其他神眷者来说,破坏魂种导致灵魂消逝而亡,破坏心脏会导致rou体死亡。” 神奇,图腾究竟是以什么方式存在的?太玄学了。他接着向下看。 “精神崩溃异变是指神眷者的精神和心理遭受巨大冲击时,图腾力量暴涨,神眷者无法利用和压制图腾力量,图腾力量外显,侵占神眷者神志的现象。身体异变代表心脏载体崩溃,图腾力量外显;精神异变代表魂种载体崩溃,图腾意识侵占原意识。” 也就是说,我们的身体承载图腾力量,也是压制和利用。一旦力量失控就会异变身亡。难道当能力者觉醒能力时,图腾力量就开始压迫着两个载体,直到崩溃那天?那么,为什么所有能力者都会得病?觉醒契机又是什么呢? “精神崩溃时,魂种崩溃不代表心脏一定会崩溃。这也就意味着当神眷者精神崩溃时,神眷者很大可能性上会保持身体完好,但会失去人的神志,做出自杀,袭击他人等极端行为。 “在精神崩溃异变死亡的神眷者身体中,心脏永远保持完整。这是千百年来不变的定律。” 心脏载体比魂种更特殊?难道能力者死后心脏会重新完好如初? “与精神崩溃相似的是恐惧崩溃。在看到普通神眷者无法接受和极度恐惧的东西时,图腾力量动荡,造成神眷者出现身体和精神上的异常。包括思维混乱停滞,无法控制身体,浑身颤抖,晕倒等。如果不及时干预,有很大概率恶化成精神崩溃。” 第一次看见鱼人时我就有这种反应,原来是恐惧崩溃。看见那个时流客他们应该更偏向于精神崩溃。多亏了尤瑟夫医生的药剂。 怎么晋升呢?他查看目录翻找,一时间没找到。 “嗯……‘新人’先生?”埃琳娜好像犹豫很久,终于鼓起勇气地叫他,“我发现了一些情报。你想看看吗?” 凯瑟不舍地放下手中的书,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笑着说:“真是太好了。你发现了什么?” 埃琳娜高兴地把书递给他:“受害者家族是马什家族的一个分支。传说这个家族是鱼人后裔。” 马什家族……好熟悉的姓氏。书上详细地介绍了马什家族的传说以及其后裔的活动地点。 会议室里,条子埃琳娜介绍着马什家族的传说。 “在建国初,马什家族住在一个偏僻的沿海渔村里。那里鱼少得甚至不够整个渔村吃。马什家族的一位族长用尽家产造了一条船希望能到海上发财,但两年也没有回来。当所有人以为他早已死去时,他满载黄金首饰回到了渔村。他宣称自己早已改信,那位神会带来永远也捞不完鱼和财富。”
她顿了下,见大家没有要提问的意思,就接着看着书讲:“然后,他的家族越来越富有,甚至娶了一位海外的女性做妻子。 “同村的村民见他家富起来也改信,甚至瞒着王国和教会推倒了剌默耶教堂。直到那里发生血案王国才发现这群邪教徒。马什家族崇拜鱼人,与鱼人结合。马什族长和鱼人的孩子早早逃走了。据说有两支后裔就住在西里内亚。” “血rou荣光要对鱼人后裔做什么……”优雅爵士喝了口红茶。 骗子靠着椅背,摇着手中的蒲扇:“所以,我今晚要蹲守另一家鱼人后裔喽。” 一时间没人说话。 凯瑟想了想,决定自己也分享一些情报:“我那追踪和污染诅咒就是下山时被种下的。抱歉,山上的细节我不能说。” 还是没有人说话。 所有目前能获得的情报都摆在这里,但血rou荣光,鱼人,他们的目的依旧是一团迷雾。 “你们蛮有干劲的嘛。讨论得怎么样了?”奥利维亚走进会议室,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条子埃琳娜摇头,叹气说:“他们的目的还是无法知道。” “哦,”奥利维亚毫不在意地说,“没关系,线索早晚会出现。你们该怎么行动就怎么行动。如果调查得差不多了,来参加楼下的桌球比赛吗?” 他们又一次跟着老大下楼。 凯瑟正走在埃琳娜身边,那位少女依旧紧锁眉头。他看着其他三人轻松愉快的走远,忍不住低声问道:“老大她……不太重视这起案子?” “她从不在意,做事只凭兴趣。”埃琳娜苦笑着说:“新人先生,你最好不要对这里的人的道德有过高的期待。” …… 入夜,骗子已经在另一家鱼人后裔家附近蹲守。他蹲守到半夜,就看见一个长着狼头,四肢爬行的人爬出那户人家的窗口,嘴里衔着东西。 他悄悄跟在后面,跟着他到了乔治街。那人似乎察觉到有人跟踪,快速爬进一个黑暗的巷口。 骗子没有贸然进入,他躲在暗处打开一个不到半个手掌大的木盒,拿出一枚暗红色的珠子,撂在地上让其滚进巷中。 没有任何动静。 他走进巷中,巷中已空无一人。 2月19日,正月十五。 在这地球上的元宵佳节之际,西里内亚的清晨却笼罩在恐惧之中。 “再度犯案!又一户惨遭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