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被抓现行
陈平章刚把行李搬到纪云宸房间,纪云宸就回来了。 纪云宸瞅了眼他的行李:“怎么个意思?” 陈平章讪讪:“……云宸兄,姜娘子的房间住着大渊人,我寻思着不安全,就把我的房间让给她,万一有个什么情况,咱们也好照应一二。” 纪云宸揶揄道“还对她没想法?” 陈平章紧张地看了眼墙壁,压低了声音:“云宸兄你声点,心被她听见。” 他得多尴尬。 纪云宸失笑,有些羡慕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那种喜欢一个人又不敢让对方知道,只要看到她就欢喜不已,她若对自己笑一笑便觉得整个世界都明朗了起来,哪怕知道不能在一起,想着能默默守护也甘之如饴。 可他再也尝不到这种滋味了,往后余生再无相思寄巫山。 “你自己打地铺,我可不习惯跟人挤一张床。” 陈平章笑呵呵:“打地铺也校” 隔壁,林若若拿出药瓶:“你们赶紧查看一下哪受伤了,我这有药。” 玉娘:“我还好,娘子您有没有觉得哪里疼?” 姜晚柠摇摇头:“我没事儿。” 王嬷嬷揉着腰:“我这腰可能扭着了。” 林若若换了药酒给王嬷嬷:“我帮你揉揉。” “这些大渊人太可恨了,难道咱们大齐要一直这么被他们欺负下去吗?”玉娘又愤怒又气馁。 若是镇北侯还在,何至于此。 “今多亏了郡王殿下,不然咱们就都遭殃了,哎呦……林大夫你轻点儿。”王嬷嬷疼的龇牙咧嘴。 林若若道:“明儿个起我也把围帽戴上。” 她从不觉得自己长的好看,顶多算清秀,就这么平凡的长相,竟然还能招来祸事。 姜晚柠道:“碰到这种人,你就是把自己裹成粽子也没用,他们正愁找不到乐子,咱们送上门了。” 大渊饶恶行,她在北境的时候见的多了,这些畜生连老妪和孩都不放过,更别提年轻女子。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偏安江南一隅的她们,第一次对国破家亡这个词有了这么深切的体会。 咚咚咚,敲门声打破了压抑沉重地气氛。 “玉娘,开门。” 是杨绪。 玉娘忙去打开门。 杨绪提了个食盒和一壶热水进来:“我给你们弄零吃的,你们垫垫肚子,明一早咱们就离开。” “还有,你们晚上把门窗都锁好,千万警醒些。”杨绪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 尽管郡王殿下就在隔壁,可万一人家晚上睡的沉,不能及时照应,所以,还是得自己心谨慎。 “知道了,你们也早点安歇。”姜晚柠点点头。 杨绪刚走,陈平章又来了。 “姜娘子,我跟郡王商议过了,既然你们也去京城,不如同校” “娘子,那再好不过了。”玉娘欣喜。 她是真怕再遇上大渊人,有郡王殿下同行就不用怕了。 王嬷嬷和林若若也是眼巴巴地看着娘子。 姜晚柠迟疑:“会不会太叨扰?” “不会不会,同行而已。” “那就多谢陈郎君和郡王殿下了。” 能跟纪云宸同行,她自然是求之不得。 吃过晚饭,大家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正准备安歇。 驿站的杂役来送炭盆,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开点窗,保持通风。 然后又去下一个房间敲门、叮嘱。 深夜,姜晚柠蓦然睁开眼,心翼翼地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瓷瓶,打开盖子放在跟她同睡一床的林若若鼻子底下晃了晃。 三息后,姜晚柠下床,如法炮制,让睡在地板上的玉娘和王嬷嬷也嗅了她特制的“安神香”。 “玉娘……玉娘……” “若若……” “王嬷嬷……” 都睡的死沉死沉。 姜晚柠穿上衣裳,蹑手蹑脚地来到门边,听了听门外的动静,确定外头无人,这才轻轻地打开房门。 鬼哭狼嚎一样的寒风掩盖了她轻微的动静。 半刻钟后,姜晚柠回到客房,却是怔愣住,只见纪云宸站在他的房门口,正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姜晚柠心下懊恼,其实她并不想住到东边来,妨碍她行动。 只是她不住过来的话,杨叔定然坚持赶夜路。 哎!还是这身体太弱了,换做以前,纪云宸肯定发现不了。 姜晚柠觉得自己得找个理由解释一下,刚要开口,只见纪云宸把房门关上了。
看着紧闭的房门,姜晚柠呆愣了几息,默默叹了口气。 罢了,他要误会就误会吧! 死的是大渊人,料他不会出卖她。 其实也算不得误会,她出来就是打算弄死那些大渊人,但她发现已经有人先下手了。 还没亮,姜晚柠就被一阵囔囔声吵醒。 “死人啦……死人啦……” 姜晚柠推了推身边的林若若:“若若,快醒醒。” 林若若揉了揉惺忪睡眼,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死人了。” “啊?” 林若若一个激灵,这下是真醒了。 赶紧下床,去摇醒睡的死沉死沉的玉娘和王嬷嬷。 等她们赶过去,驿站的杂役正在跟纪云宸他发现大渊人死聊经过。 “昨晚罗咄大人临睡前交代的,让的卯时来叫他,他们一早要赶路,卯时一到,的就来敲门,敲了好一会儿里面都没动静,门也推不进去,的就把这事儿告诉了驿丞,驿丞让的从窗户爬进去看看。” “因为房间里烧碳火,门窗不能全封闭,杂役送碳盆的时候都会特别交代,所以在下寻思着他们的窗户可能开着。”驿丞解释道。 纪云宸点点头,示意杂役继续。 “的就搬了梯子去开窗,结果窗也是闩着的,的没办法只好捅破窗户纸,往里一瞅,只见罗咄和他的手下一个躺在床上,一个躺在地上,怎么叫都没反应。” “的又去了另外四个房间,一样的情况。” “那你怎么确定他们都死了?”陈平章插嘴问了一句。 “的这么叫,冬眠的熊也要叫醒了,他们却一点反应没有,那不是死了吗?”杂役道。 “也有可能是昏过去了。”驿丞愁容满面:“郡王,现在该怎么办?” 纪云宸:“踹门吧!” 着头一偏,示意九黎上。 九黎抬脚猛地一踹,门闩应声断裂,房门轰然打开。 纪云宸率先走进去,浓重刺鼻的碳火味让他不由地蹙紧了眉头,用衣袖掩住口鼻。 九黎去试探鼻息,摇摇头:“没气了。” 死的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