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我们谈谈
万贯娘子正文卷第三百零八章我们谈谈“对了,还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顾舟停挑眉,等待下文。 “我还查到,云裳绣坊的坊主李媛娘,跟安平伯交往密切,有那种关系。” “哪种?” 祁聿组织了下语言:“相当于外室。” 顾舟停诧异。 “多久了?” “多久我不知道,我只查到,安平伯前一晚宿在了李媛娘那。” 顾舟停:呃…… 秦司悦刚被送去法华庵,安平伯的爵位承袭被剥夺,秦伯崇竟然还有心思风花雪月?莫不是去李媛娘那寻求安慰? “有李媛娘的详细信息吗?” 祁聿递给他一本小册子:“都在里面。” 顾舟停翻开册子看了两眼,把李媛娘的信息都记在了脑子里。 城外,法华庵。 秦司悦终于等来了母亲张氏。 张氏看到女儿短短几日就瘦了一大圈,心疼的直掉眼泪。 “娘,你怎么现在才来?”秦司悦委屈地哭道。 张氏道:“这几日家里乱的很,娘一时抽不开身。” 她没告诉女儿,圣旨下来后,姚夫人一大早就上门来闹了一场,现在京中都知道秦家因为定亲不成,构陷姚家,本来谈好的一门亲事,都准备下定了,对方反悔了。 司朗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承袭爵位,郁闷的喝酒,导致病情加重,如今瘫在床上,动都动不了了。 老爷责怪她,埋怨她,都几日没回家了。 几个姨娘也开始作妖。 总之家里兵荒马乱的,一团糟。 “娘,您想想办法,带女儿离开这吧,女儿在这都快被欺负死了。”秦司悦伸出双手给娘看。 她这双手原本青葱玉如,可如今日日干粗活,手上都生出老茧了,肌肤也不在细嫩。 张氏摸着女儿粗糙了的双手,又是一阵心疼。 “悦儿,你受苦了,可是让你来这是皇上的旨意,娘,实在是无能为力,不过你放心,娘今日给庵里添了一千两香油钱,跟师太说好了,师太答应会照应你。” “娘,这里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师太,她最坏了。”秦司悦说到师太就恨的咬牙。 净尘她们敢这么欺负她,就是师太纵容的。 师太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就是偏袒净尘。 张氏神色复杂,苦口婆心地劝道:“悦儿,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你这回受的教训还不够吗?你要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该低头的时候低头,该服软的时候服软。娘能为你做的有限,还得看你自己。” 悦儿就是吃亏在高傲的性子,谁都不服。 可悦儿不再是秦家的二姑娘,不再是太子妃,而是这法华庵的净妄。 她若再认不清现实,还会吃更大的亏。 秦司悦泪如雨下,她不是认不清现实,只是她心里有太多的不甘。 “娘,碧螺呢?” “碧螺被流放到北境去了,去了那种地方,怕是活不了多久。” 秦司悦默了默:“那余庆呢?” “没有他的消息,你也知道余中郎将殉国后,他跟他那继母处的不好,根本就不回家,听说他被打了五十大板,可能在哪里养伤吧!” 秦司悦生出几分愧疚,她不是不明白余庆对她的心意。 但她都不曾放在心上,她心里只有萧望。 反倒是利用余庆对她的心意,总是逼余庆去做他不喜欢的事。 然而,到关键时刻,萧望弃她如敝履,而余庆还想着帮她担下一切罪责。 “娘,最近城里有什么新鲜事吗?我在这几乎与世隔绝,什么都不知道。” 张氏道:“也没什么新鲜事,就是王绮柔的蹴鞠队赢了,皇上重赏了她,还有,二殿下封了康王,卫家的卫燕娘被指康王妃。” 她不敢告诉悦儿,听说宫里已经在物色太子妃的人选。 秦司悦苦笑,她看不上的人,如今一个个都强过了她。 张氏不能久留,家中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她,安慰了女儿几句就走了。 秦司悦送到门口,不舍的看着娘离去。 身后传来净尘的声音。 “净妄,还杵在那干嘛?还不快去把衣服浆洗了,一天天的就知道偷闲躲懒。” 秦司悦转身,看死人一样看着净尘。 “还跟瞪我,别以为你娘给庵里添了香油钱,这庵堂就成你家的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嘴脸,秦司悦默默去洗衣裳。
是啊,以后就只能靠她自己了,她不想跟这些烂人周旋,更不想在这里腐烂发臭,所以,一起毁灭吧。 顾舟停那边终于撬开了那个活口的嘴,说余秀芳被送去了桃源村附近的一座庵堂。 顾舟停这次带足了人马赶去,但还是迟了,余秀芳死了。 庵堂的人说余秀芳是自己悬梁自尽的。可能是因为子女都不管她了,她心灰意冷,不想活了。 庵堂的人以为余秀芳就是个被家人抛弃的老妪。 线索彻底断了。 姜晚柠知道后,很是遗憾,不过看顾舟停比她更郁闷,便安慰道:“断了就断了吧,余秀芳是孙贵妃的奶娘,咱们就算找到她,她也不会出卖孙贵妃的。” “你不用安慰我,这次的事是我疏忽托大了。”顾舟停自嘲地笑了笑。 “顾舟停,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没有人是无所不能的。” “嗯,我没事,你的伤好些了吗?” “就蹭破点皮,都算不得伤。” 正说着,邢风来报,说高适来了。 顾舟停让高适进来。 高适吞吞吐吐地:“大人,我家殿下这几日日日喝的伶仃大醉,今日本该去三大营挑选兵马了,他也不去,卑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望大人去劝劝。” 顾舟停和姜晚柠相觑一眼,问:“他人在哪?” “在广福楼。” 顾舟停起身:“我去看看。” 姜晚柠道:“还是我去吧,解铃还须系铃人。” 顾舟停犹豫了片刻,点头。 广福楼二楼的雅间,纪云宸扯着嗓子喊:“小二,再来一壶酒。” 面前的桌上已经东歪西倒着好几只酒壶。 面色通红,眼神迷离的纪云宸晃了晃手中的空酒壶,兀自咕哝:“这里的酒掺水了吧,都喝不醉,垃圾,假酒。” 房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一壶酒放在他面前。 “几年不见,长进的只有酒量啊!” 一道清润的声音响起。 纪云宸抬眼,看到来人,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