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裸子
果然，那片紫海并不简单。 “那片紫海……额，虚空洋流，具体是什么？” “不知道。”阿卜杜拉摇了摇头，“AYET-KIN文明没研究明白，旅行商也不清楚。” “连旅行商都没见过？” 这倒是出乎朗月明的意料。 如果连旅行商都没有见过，那岂不是说，“虚空洋流”并不是“索玛那契”制造出来的？ 要么就是“索玛那契”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制造过“虚空洋流”，或者非常隐秘的制造过“虚空洋流”，所以旅行商才会对此不清楚。 “金属花”之前说过，“索玛那契”内部有很多部门，其中一些部门更是机密的存在，即便是旅行商也不清楚哪些部门是做什么的。 难不成，“索玛那契”这次的实验目的，其实并不是潘朵拉星球，也不是潘朵拉星球外来者，而是这片“虚空洋流”？ “没有。”阿卜杜拉停顿了几秒，继续说道，“唯独值得注意的是，‘虚空洋流’、潘朵拉星球、月球，三者始终处于一条线上，换句话说，就是‘虚空洋流’和月球始终位于潘朵拉星球的两侧。” “这有啥意义吗？” 在朗月明看来，这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月球的公转速度和“虚空洋流”的移动速度是一致的。 只有这样，两者才能始终位于潘朵拉星球的两侧。 “第一，可以避免‘恒温切割刀’和‘重力异想’波及到月球；第二，可以避免‘虚空洋流’和月球的位置重叠……虽然我们并不清楚月球里面是什么样的，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所有通过传送门来到潘朵拉星球的外来者，都会被传送进‘虚空洋流’，然后在离开‘虚空洋流’后遭受‘恒温切割刀’的攻击，最后被‘重力异想’拉向潘朵拉星球。” “月球和‘虚空洋流’在同一轨道？” “是的。” “‘索玛那契’实验的目的，其实是‘虚空洋流’？” 朗月明不太确定的问道。 “基本不可能。” 阿卜杜拉想都没想便否定了朗月明的猜测。 看来，潘朵拉星球的外来文明也有过类似的猜测，并且进行过一定程度的讨论。 “为什么？” “外来文明只有在刚来到这片空间的时候，才有机会接触到‘虚空洋流’，在此之后，所有的外来文明要么留在潘朵拉星球，要么前往月球，无论哪种，都无法再接触到‘虚空洋流’。” 如果是为了实验“虚空洋流”扰乱空间的效果，那么完全没必要让其他生命来到潘朵拉星球，甚至都不需要创造潘朵拉星球。 “也对。” 朗月明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截至到目前为止，“虚空洋流”似乎就只有扰乱空间、阻碍“虫洞”产生的效果。 等等…… 还有干扰信息的效果。 朗月明不禁又想起当时，刚从“虚空洋流”离开后没多久，向船长初霁问的那个问题，只可惜，船长初霁还没来得及解释，“太阴”号便遭受了黑环的攻击。 “‘虚空洋流’除了能阻碍‘虫洞’的产生，应该还能干扰信息传输吧？” “可以这么说。” “嗯？还有其他的解释？” “严格来说，‘虚空洋流’不是干扰了信息传输，而是直接把信息抹除了。” “抹除了……”朗月明没有耗费时间思考“抹除”所携带的含义，而是继续问道，“那人类在地球接收到的信息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阿卜杜拉回答的很干脆。 “一点儿猜测都没有吗？” 朗月明相信外来文明之间肯定会讨论这件事。 既然信息能够传回地球，那么就肯定有着能和地球产生联系的方式……即便人类不能通过这种方式回到地球。 “曾经有过，后来证明不行。” “是什么？” “月球。” 阿卜杜拉只回答了两个字。 “那些信息都是从月球传回去的？” 朗月明想起了和“金属花”的对话。 曾经所有的文明都认为离开的办法在月球，后来在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后，证明了那只不过是个骗局。 “我们没有证据，因为我们没有去过月球。” 唯一前往月球并从月球回来的，便只有异教徒“AnasiTcya”，但是不知为何，异教徒“AnasiTcya”并没有向这些留在潘朵拉星球的生命透露任何和月球有关的信息。 …… 灵光一现—— 黑环的表面闪过一道白光，随后高度超过60公里的事物会被摧毁。 与“恒温切割刀”不同的是，“灵光一现”并不会避开生命体，相反的，“灵光一现”会优先攻击那些超过安全高度的生命体。 目前没有规避“灵光一现”的办法。 需注意的是，“灵光一现”具备同时攻击数个目标的能力，白光闪烁一次，不代表只进行了一次攻击。 该结论来源自AYET-KIN文明的实验记录。 和其他资料库一样，下面是图片和视频。 基本上都是对上面信息的佐证，朗月明快速浏览了一遍，最后把目光停在了一个标题为“‘光速子弹’实验”的视频上。 视频的内容很简短：一道白光从下往上射出，然后黑环启用“灵光一现”，那道向上射出的白光便诡异的消失了。 朗月明看了一眼视频的备注信息：本视频的播放速度，为原视频的30万分之一。 “‘灵光一现’的速度是光速？” “是光速。” “从理论上讲，两个光速运动的物体发生碰撞时，理应爆发出非常庞大的能量。” “你听说过第七体态吗？” 阿卜杜拉突然问道。 “没有。” “AYET-KIN文明把物质分为七个体态，前三个体态是我们所熟知的固态，液态和气态，第四体态是光子，也可以称为量子，第五体态是等离子，第六体态是‘XIV-YER-YII2’粒子，也就是构成‘恒温切割刀’的粒子，是只有在绝对零度以下才能被观察到的粒子，第七体态是裸子，你要是觉得裸子不好听，也可以称其为‘无特性粒子’。” “无特性？” “是的，你应该也已经想到了，Orokin装置能把粒子撕碎，让粒子失去所有的特性，而失去特性的粒子，就是‘裸子’” “所以，构成‘灵光一现’的粒子是‘裸子’？” “光速子弹实验”肯定是在“Orokin实验”前面的，毕竟，“Orokin实验”结束后，AYET-KIN文明便进入了一个很长的“颓废期”，基本上没有再对黑环做过什么实验。 但若是如此的话。 岂不是意味着AYET-KIN文明在知道“索玛那契”拥有“裸子”后，依然还要进行“Orokin实验”？ “的确是‘裸子’。”然后，阿卜杜拉又一次看穿了朗月明心中的问题，所以直接回答道，“不过，AYET-KIN文明在进行Orokin实验时，还不知道‘灵光一现’使用的就是‘裸子’。因为‘裸子’是没有任何特性的，这就意味着‘裸子’不可能达到光速，所以AYET-KIN文明最初并没有发现构成‘灵光一现’的粒子是‘裸子’。” “那‘灵光一现’又是如何让‘裸子’达到光速的？” 朗月明并没有多想，因为朗月明知道，这不是自己能想明白的东西。 “通过特性植入。” “AYET-KIN文明没想到这点吗？” 朗月明不清楚“特性植入”的具体做法，但是从感觉上来讲，AYET-KIN文明应该能想到这点才对。 “想过，但是被他们自己否定了。”阿卜杜拉突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所谓的特性植入，就是把一种粒子的特性植入到另一种粒子当中……如果你把光子的‘光速’特性植入到夸克当中，那么夸克也能向光子一样，一运动便直接达到光速，当然，这种对正常粒子的植入，AYET-KIN文明也能做到，但是，‘裸子’不一样，‘裸子’没有任何的特性，就连最基础的‘增加’、‘减少’、‘改变’、‘维持’等特性都不具备。” 如果把“粒子”比作人类，那么“裸子”就是一个连一加一都学不会的人类，不是“裸子”愚笨，而是“裸子”连最基础的“学习”特性都没有，“记忆”特性更是不具备。 “……” 朗月明没有说话。 因为朗月明明显是高估了“裸子”的状态。 “我们都知道，能量是守恒的。所以，当你借助庞大的能量把‘子弹’打出去的时候，那些能量中的一部分会转移到‘子弹’上面，所以‘子弹’才可以达到光速……”阿卜杜拉又叹了一口，“我们不知道‘索玛那契’使用了什么方法，让‘裸子’获得了‘光速’的特性，不过，根据AYET-KIN文明的研究，构成‘灵光一现’的‘裸子’，所获得的‘光速’特性是暂时且附加的，换句话说，就是‘裸子’本身还是没有任何的特性，但是却达到了光速。” “所以才没有能量爆发？” 朗月明试探性的问道。 因为朗月明压根就没听懂多少。 “是的，‘裸子’没有特性，质量却没有丢失，两个光速运动的物体相撞，本来应该爆发出巨大能量的，可无奈‘裸子’并不具备这个特性，怎么说呢，就像是一颗子弹撞在了一束光上面，然后子弹被撞烂了一样，很难理解，真的很难理解……对黑环的了解越深，越是能感到人类文明的悲哀……” “那‘子弹’携带的能量呢？” “作为载体的‘子弹’被‘灵光一现’毁灭后，‘子弹’携带的所有能量就只能消散在空气中，你用rou眼是看不到的，除非用仪器进行检测。”在看到朗月明一脸的懵逼后，阿卜杜拉继续说道，“我给你举个例子，一个吹满气的气球，你用针扎一下，会发出‘嘭’的响声，如果你让气球贴着自己的皮肤爆炸，还能感觉到一股小小的疼痛，对吧？” “对。” 朗月明点了点头。 “但是，如果那只气球不是被针扎破的，而是突然消失不见的，那么里面的气体就只能消散在空气中，你是无法听到‘嘭’的响声的，即便你的皮肤紧贴着气球，最多也就是感觉到一阵气体的流动，是不会有疼痛感的。” “……” 朗月明没有继续询问。 倒不是朗月明听懂了，而是朗月明知道这不是自己能听懂的。 前面的能听懂一点，后面的也能听懂一点，但是当前后的内容结合在一起的时候，朗月明就彻底听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