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急中生智

    另一个原因是调查的出发点、过程和视角不同，关于此类事件的调查者，都是事件中根据人类罪犯的线索、模式和特点去调查，或者在事件中都是以犯罪人为核心追查目标，这种目标的差异导致注意的靶心不同。

    不像孟道涵这样直接把目标指向虚拟力量，从始至终都是有专门针对性的去做调查探索工作，就减少了出现一步错了百步歪的情况。

    所以，因为目的、思路、思考、认知这些在靶向上出现的差异，导致调查所走的路线也不同，在事件上获取的信息情况也就不同，从而结局和结果也就会不同。

    就如同下棋，目标或者目的是一样的，但是棋子走的落点、步骤和次序不同，那么得到的结果必然有翻天覆地的差异。

    孟道涵的出发点认为存在一类非人类的力量，调查轨迹又恰好多次与这类非人类力量接触，而落点正好处于这类非人类力量的活动范围之内，也就导致了孟道涵的每一步，都是围绕着这类非人类的力量进行的。

    除了孟道涵以外，其他的调查力量都认定犯罪者是人类，这样他们的调查轨迹、追踪的线索，都会出现巨大的偏差，在这样的情况下很难实现目的。

    事实是孟道涵所走的路线，是现今社会的人们很难认可的，他们很难相信会存在一种人类以外的不明物类，这种物类掌握有独到的高端功能语言，这种高端功能语言的水平还超越了人类所掌握的。

    还有一点这种物类具有类似人类精神方面的能力，它们在虚拟空间中能散发出某种精神波动，这种精神波动还是携带着某种情绪的，而且这种情绪还能够被人所能理解。

    再有就是这种物类拥有非常高的智能，还具有智能系统级别的分析计算能力，在虚拟环境中具有非凡的功能和力量，就如同人类和智能系统的结合体。

    孟道涵知道如果不掌握确凿的证据，不解开这种被他称为虚拟力量的物类的谜底，那么无论他把这类虚拟力量的情况说出花来，也不会得到社会中的人们的相信和认可，毕竟这里虚拟力量的情况有些超越人类的现有认知了。

    孟道涵的思绪回到工作中，他看着外来力量在虚拟空间中，尽情的卖弄它的能力，估计外来力可能从来没有遇到，像今天这样被破解了蚕虫信息的情况，这样的失手或者失误，让它感受到了失败的刺激。

    因此，外来力量就通过在本地虚拟空间里，展示自己的这种如鱼在水的活动能力，来表达对孟道涵的藐视和挑战。

    或者是掩盖自己遭遇的这场罕见失败，而突现的心理状态失衡般的心情。

    孟道涵也很快发现本地虚拟空间里的情况和开始不一样了，外来力量不再单纯的去读取数据了，它开始疯狂的破坏数据，试图用这样的做法，对孟道涵实施最严厉的报复。

    外来力量的这个做法让孟道涵陷入紧张中，很可能会出现孟道涵无法向公司解释清楚的情况。

    比如，等天亮公司的人员上班后，就会发现公司的单车新产品数据遭到破坏，而主智能系统里找不出任何受到入侵的痕迹，也找不到任何外来力量破坏数据的痕迹，那样孟道涵就是说出发生的实际情况，根本就获得不了任何可信度。

    这样事情的后果是孟道涵不愿意看到的，公司的人员会猜测可能是孟道涵破坏了数据，或者是孟道涵的专业能力非常差，让社会上的黑客侵犯了公司的数据。

    这样，在孟道涵的职业评价上就会出现污点，那么孟道涵进入下一家公司就会增加巨大的难度和阻力，那他还怎么完成影幻游戏公司的合约。

    但是，孟道涵也很清楚眼前的情况，如果这个外来力量动用全力去破坏数据的话，依靠他现在的能力是绝对阻止不了的，这使得他的内心感到难以言明的折磨，手心里攥出了大量的汗水。

    孟道涵无意中拿起桌面的手巾擦手，没想到却抓起一张纸来擦手，与此同时他的大脑像被一道闪电击中，灵感携带着一个词汇爬进了他的大脑里：替带品，对！就用替代品试试，也验证一下外来力量在智能上，是否能与人类相较量。

    孟道涵从公司的存储备用数据的仓库中，调出一款与当前的单车新产品数据类似的备用数据，尝试着把备用数据替换掉在本地虚拟空间里，正在被破坏的单车新产品数据上。

    孟道涵为防止外来力量看出这个动作，他在本地虚拟空间中综合使用了环境、氛围与隐藏的高端功能语言，刻画出大量的彩花，这些花铺满了本地虚拟空间各个角落，彩花或是花碎漫屏飞舞，或是霞光溢彩徇烂。

    彩花以强大的干扰属性力量，既掩盖了数据池的变动，也短暂的遮住外来力量的视线，迷惑了蚕虫们为外来力量获取信息的路径。

    一时间让蚕虫失去了目标，它们被彩花弄得迷乱起来，失去了应有的行动秩序，变得紊乱不堪，有的爬在花朵上，有的去追逐飞花。

    忽然一道精神波动又从本地虚拟空间中传递给孟道涵，这时敏觉软程警报系统再次提交报告，提示本地虚拟空间的虚拟气息再次发生了变化，此刻虚拟气息突然高涨起来，报告中记录着虚拟气息的刻度数值近乎膨胀的变化着。

    而孟道涵的感知中，也察觉出这股精神波动与以往不同，这股微弱的精神波动具有一种带动力，那是一种发现什么好东西后的那种非常感兴趣的情绪，而且这次的精神波动持续时间较长，非常明显的表达出兴致盎然的情境。

    事到如今，孟道涵已经能够分清楚，哪个是本地虚拟空间中自产的精神波动，哪个是外来力量散发的精神波动。

    本地虚拟空间里自产的精神波动非常微弱，不深度感知可能察觉不到。

    而外来力量的精神波动相对要有力许多，刚刚发生的这个精神波动就是外来力量的，说明外来力量对本地虚拟空间的新变化，产生了很高的兴趣。

    在实际工作中，孟道涵的这个伪装掩饰手段起到很好的效果，本地虚拟空间里漫扬着拥有掩饰遮蔽力量的花海，短暂的干扰了外来力量的注意力，使得它的攻击节奏出现一过性的停滞。

    虽然这个障眼法的时间非常短暂，但是对孟道涵用另一套产品数据，保护那些正在被破坏的单车新产品数据，从实施的时间和过程上都足够了。

    外来力量确实足够精明，它在本地虚拟空间的注意力又重新恢复过来，这一刻，孟道涵察觉到外来力量出现了短暂的精神凝滞，就像人在发呆那样，或者说是短暂的迷茫，孟道涵估计这是外来力量发现了本地虚拟空间的猫腻。

    外来力量经过短暂的迟疑后，蚕虫们又开始了吞噬面前的数据，只不过这时它们吞噬的，都是备用数据库里拿出来的替身数据。

    在本地虚拟空间里可以形象的看到，清醒了的蚕虫钻过彩花烟雾海，依附在那替身的数据上，它们就像绿叶上的蚜虫，大肆蚕食绿叶那样，贪婪的咀嚼着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