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勋章
刚才在斯蒂罗兰广场上,奥古斯都完成了一件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几乎所有人都不过轻蔑的认为奥古斯都只是一个侥幸得到了喜欢开玩笑的厄加特城主的青睐,且意外有几分弓箭天赋的猎人而已,倘若没有烈弓的奥古斯都还能英勇无畏无敌吗?? 但今天奥古斯都却在无声中向那群蔑视者、羡慕者、嫉妒者狠狠煽了一个巴掌,虽然没有任何响声,但足以令那些先前还高谈阔论,一副指点江山价值的贵族权臣、为了巴结贵族,而阿谀奉承的富人们,以及不少怀揣着敌意的平民均面红耳赤,静默无声。 一柄古朴没有任何锋芒的阔剑,一个名叫奥古斯都的少年,以一柄剑,一个人向着站在斯蒂罗兰广场上与他地位相等的四位从残酷战斗中存在下来的新兵发起了挑战。 狂暴简单看上去甚至有几分别扭没有任何美感的招式,却带着摧枯拉朽的威势一举将站在广场上的四位新兵之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以难以言喻的可怕姿态,令其没有任何反抗之力打倒在地。 广场上还似乎弥漫着奥古斯都那句肆无忌惮的狂傲宣言:“握着一把弓箭,我可以打败你们,握着一把阔剑,我还是可以打败你们!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原因不是我手中的弓手中的剑有多么力量,而是握着弓握着剑的人叫奥古斯都!记住,奥古斯都!” 嚣张、狂傲,霸气,不可一世! 广场上充斥着奥古斯都这句言语落下后带着得浓重硝烟气息。可在战斗结束过,这都化作了沉默。当实力已经达到实现目标的话语中狂傲,那就是自信与霸气。反而言之则是无知与愚蠢。 拖着阔剑,以及身上十几处深可见骨的伤口,颇为像一个乱军丛中遗世独立的悲壮骑士的奥古斯都傲然走下了广场。此刻寂静无声。 贵族区内,索利特手轻轻扣着椅子,节奏感十足。望着走下广场的奥古斯都。那优雅俊俏的面庞上闪过一丝邪魅的笑意。 而索利特身侧的庞培则优雅含笑,瞥了一眼索利特。而后眼神复杂的望着奥古斯都,以自己能够听得到的声音,轻声叹道:“奥古斯都啊奥古斯都。你难道不知道越是锋芒毕露越到最后就没有锋芒毕露的本钱吗?看来还需要多多提防了,否则这颗才播种下去的种子还没有来得及放手就消弭了,这可不符合格涅乌斯家族的原则。” 坐在一座花坛的大理石上,卡罗丝大婶骂骂咧咧的为奥古斯都细心包扎伤口,奥古斯都脸上着带着看上去有没心没肺的笑容。这让一样痛爱奥古斯都的卡罗丝怒气冲冲,呵斥之声不止。 奥古斯都无奈只有连忙向着这个他在桫椤城唯一牵挂的人赔罪投降。轻声说道:“卡罗丝婶婶,一个男人并不介意身上有满目疮痍的伤痕,而是害怕在看到那布满全身的伤疤后,竟然还找不出有几处值得回忆的事情,这样的人生对于男人来说就是在太过于无趣了。因此卡罗丝婶婶,请你原谅奥古斯都的任性,让你担心了。” 啪! 卡罗丝直接一个大巴掌打在奥古斯都那才包扎过的额头上,没好气说道:“什么男人男人,不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屁孩而已。还敢向我说什么大道理,找抽是不是?” 奥古斯都讪讪一笑。 当奥古斯都扫视广场的时候,却发现那个手持着与身材极为不相称的靓丽少女已经消失不见了。奥古斯都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当很老很老的时候,能够在身上寻到一条曾经为女人留下来印象深刻的伤疤,这是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呢???锐雯。” —————— 书房内,厄加特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着站在身前的佛朗思德,眼神锐利,不过少了一种平日来的咄咄逼人以及贵族的玩味,一会儿过去了。厄加特开口说道:“佛朗思德,你不是我需要面对处心积虑想对付的旧贵族,也不是我想要想方设法要掏空你身上金币的富人,因此我不在你身上摆什么城主的架子。我以残狼士兵团的长官身份问你:你离开百叶花骑士团来到桫椤城有什么事?” 佛朗思德无奈笑了笑,对于厄加特可以用最简单的方式最短的时间询问出自己想问的事情的行事方式,佛朗思德表示佩服。诺克萨斯的军队一向都以军纪严明而据称,下级服从上级,这已经是刻在军人灵魂心底的东西。 在诺克萨斯的军队历史上,只有寥寥几次下级公然违背上级命令的事情。其中最著名的一次就是昔日在一场战役中还是默默无名的德莱厄斯杀掉企图罔顾诺克萨斯利益的长官。而后带着手下士兵一举搬回劣势。 倘若并非那位长官罔顾诺克萨斯利益企图后撤,倘若不是德莱厄斯最终搬回的劣势,守卫了诺克萨斯重要战略要塞克洛伊要塞。这两个条件如果缺少一个,那么而今在军界叱咤风云的德莱厄斯将军也将不复存在。 对于这位在那艰难战役中幸存下来的长官厄加特,佛朗思德还是带着浓重的敬意,而且他本身也没有想过在厄加特面前隐藏或隐藏得住他的来意,因此佛朗思德立刻坦诚说道:“长官您忘记了吗?这几日正是百叶花骑士团休整的时期,因此我也就乘着这个机会来到了桫椤城。有两件事情,一是来看看城主您,二来是看看昔日的老朋友‘收割者’沙特!”
那由钢铁铸就的尖锐手指轻轻敲打着椅子扶手,厄加特没有说话,静静望着佛朗思德,继续听下来。 稍微顿了一下,佛朗思德又继续说道:“我去过沙特的家,可惜他已经死了,不过我见到了沙特的养子奥古斯都!我希望带他离开加入百叶花骑士团,因此来向着长官请示。” 厄加特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望着一脸诚恳的佛朗思德,开口说道:“你可知道奥古斯都可是有机会以新兵第一名的成绩去往战争学院成为一名优秀的骑士,而你带奥古斯都去百叶花骑士团能保证他拥有骑士头衔吗??” 佛朗思德立刻回答道:“不能!但现在是诺克萨斯与德玛西亚帝国的战争时期,我可以帮他创造机会,而且有足够功勋的奥古斯都也可以去战争学院进行深造,这样的深造远远比一个新兵第一的头衔来得有分量。” 厄加特沉默了一会儿,抬头望着佛朗思德,并没有给佛朗思德明确的答复,“一切都等新兵大会结束了再说。” 佛朗思德点了点头,并没有再继续提自己的想法。他望着那副属于昔日收割者沙特的那副残破铠甲,佛朗思德轻声说道:“长官,我欠沙特一个铁橡树勋章,因此我希望还给奥古斯都!” “出去!”沉默过去,一声低沉的吼声响起。 随后佛朗思德离开的城主府。 坐在书房内,厄加特满脸疲倦,脸上再没有人前那种犀利、残暴,靠在椅子上,厄加特抬头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道:“奥古斯都的父亲竟然是收割者沙特?命运女神你这个**,你可真给我开了一个大玩笑!” 起身,厄加特走到那书架前,轻轻摸着刚才佛朗思德拿过得那副残破铠甲。铠甲锈迹斑斑,胸口明显有一个洞,拿起铠甲,厄加特用那机械手臂摸着那个洞,喃喃自语道:“佛朗思德欠你一个铁橡树勋章,而我却欠你一条命。” “沙特啊沙特,我究竟应该如何做决定才符合你的真正的心愿呢?”书房内回响着厄加特自语声音。 一个不经意间的玩笑竟然牵扯到故人之子,究竟是厄加特在向着奥古斯都开玩笑,还是命运女神故意在给这个心已冷唯有仇恨与战争的家伙开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