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追逃
夜晚的荒漠，气温降得很快。 两人坐在火堆旁，将身体裹在一张骆驼皮毛里，却仍感觉到有丝丝凉意袭来。 为了保证自己能够全方位抵御寒冷，此时的阿战，已经将整个人都窝进了林枫的怀里。 感受着身前的火光照耀，还有后背的温暖，他的心头竟涌上了幸福的感觉。 可是两个男人……？ 阿战立马摇头，将那恶心的思绪甩出。 “林枫，给我讲讲外边的事！” 被叫醒的林枫，朦朦胧胧半睁睡眼，半天没有回话。 见半晌没有回应，阿战向前弯了弯腰，后脑勺使劲往后一撞。 林枫感受到鼻尖一阵剧痛，发出了横贯夜空的哀嚎。 “大哥，你又干嘛！” 林枫捂着鼻子双眼噙满泪水，已然是睡意全无。 “讲！”阿战裹了裹松动的骆驼皮毛，蛮横吐出一字。 林枫对着他的后脑勺一阵龇牙咧嘴，最后也只得化作一声哀叹。 “唉！我都已经七年没有出过谷了，哪里还知道什么当世时事，再说世间之事林林总总千奇百怪，你要我从何说起呢？” 确实不是林枫有意推脱，他对外界的记忆也只是停留在七年前，如今世事变迁，早已经不似当年模样；真要他论述一下当今实事，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阿战回想起林枫以前给他讲过的一些零碎故事，说道：“我记得你给我讲过分割世间的八股势力，就是那个八雄割据，你就讲讲它们吧！” 八雄？好熟悉的字眼。 林枫回想了好一阵子，才从记忆深处找出了有关‘八雄’的信息，然后根据记忆娓娓道来。 所谓八雄，实际就是割据天下的八个国家，西楚、律音、东晋、中莽、南梁、七洵、北诏、云漠，其中以西楚为首的东晋、南梁、北诏四国，互为强国对立，然后是律音、中莽、七洵、云漠四国势弱，选择依附归属，暂时形成了四方对立的局面；古今历史都遵循分合定律，当今的天下属于分定而治，八方势力相辅相成，相互制衡，形成了相对稳定的局面。 嘶……！ 忽然，马儿的一阵躁动，打断了林枫的讲述。 二人一跃而起，面向四周警觉了起来。 可以肯定的是有人隐藏了气息，悄悄的摸了过来。 但是任凭二人如何观察，却始终发现不了任何蛛丝马迹。 “会不会是乌骨感知错了，毕竟它也是第一次出远门，有些紧张也很正常。”林枫咽了咽口水说道，长时间的神经紧绷，让他有些头晕。 阿战没有说话，继续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对于自己从小养到大的马儿，他有着绝对的信任。 “嗬！你们宇文家还真是不一般，养的畜生都这般妖异。” 突然，惊讶的口吻隔空响起，闻其声但不见其人，唯有微微酒香裹着微风袭来。 疯酒鬼……！ 二人脑海里同时浮现出一个邋里邋遢，且随时随都背着一个与自己一般高的酒葫芦的白发老人。 噗！噗！ 几滴液滴从两人身边划过，酒香扑鼻！ “喂！喂！他……他们来真的了！”林枫露出了惊恐表情，带着哭腔冲阿战喊道。 此刻他的心中就只有一个字，那就是逃，谷中这些家伙的厉害，他可是见识过的。 阿战没有丝毫犹豫，他一把抓起林枫腾空而起，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朝着远方激射而去。 “哟！化羽？这可是公孙璞那老小子最得意的宝贝，你们也不说一声就给顺走了？”白发老人故作惊讶的说道，身体也追着阿战轻飘飘而去。 阿战单手提着林枫，背后不知何时突兀的生出了一双翅膀，借助翅膀二人在空中以极快的速度飞掠。 感受道耳旁极快的风声，林枫长吁一口气：“难得，咱们第一次这么有默契。” 对阿战的脾气他可是深有了解的；可能是没有经历过世俗洗礼的缘故，气性大不说，脾气还又直又硬；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家伙可以不加思索，几乎一瞬间就决定夹着尾巴逃跑？这可一点都不像他认识的阿战。 林枫想了想觉得有些欣慰，本来还担心以阿战的脾气，就算到了外界，也免不了祸事连连。现在看来是自己杞人忧天了，这不很识时务嘛！ “你似乎……有点开心？”看到林枫脸上似有似无的挂着几分欣慰和喜悦，阿战问道。 林枫立马垮了脸，好像现在确实不是欣慰的时候。 “咳……什么开心，我现在是在担心我们该往哪里逃。” “逃？那老家伙很厉害，得找个宽敞得地方跟他打。” 阿战一脸的严肃，似乎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得出的战斗方案。 林枫如遭雷击。 “找个……宽敞的地方……跟他打！话说这里是荒漠，也不够宽敞？” “哈哈哈哈……混小子，功夫没有长进，可不够资格跟我打。”一阵开怀大笑，从身后传来。 与此同时，阿战和林枫似乎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二人的身形微微一滞，飞行的速度便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变缓，直至身体完全静止，就这么诡异的悬浮在半空。 “似乎没什么长进嘛！” 浓烈的酒气夹杂着声音迎面扑来，一个背着巨大酒壶，须发皆白的老者缓缓飘了过来。 阿战眉头一皱，当即感觉浑身力气被抽干，如同醉酒一般。 林枫则是两眼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老人缓缓来到阿战身前，用略带戏谑的口吻说道：“小子，你可有办法逃脱，如果没有我可就要抓你回去了！” 阿战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臂。 “不……回！” 他在对天击出一掌的同时，收起了后背的化羽。掌力余势借着自身重力，将二人身体笔直向下推去。 二人以极快的速度下坠，眼看就要砸向地面，阿战后背上的化羽，再次一放一收，二人身体一滞，然后平稳落地。 “回心掌？可惜无力无势，光有其形，不及棋娄子使出的十分之一威力呀！”老头儿略带遗憾的继续说道。 阿战大口喘着粗气，体内气血加速流转，不断回复着气力。 老头儿不慌不忙，也不乘胜追击。 只见他悠闲的坐到那只巨大的酒葫芦上，双指一划，打开木塞，指尖再轻轻一弹，一股拇指般粗细的酒柱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后，一滴不洒的全部落入口中。 “咂！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