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吃眼
我配合着他们的聊天笑着,“那还有多久才能上到三楼。” 那只鬼瞅了一眼电梯,手指在计算着,最后,“快的话一会就到,慢的话还有一刻钟。” “一...一刻钟....是挺慢的。”我极力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但是这颗心脏不停的跳,离我心脏最近的距离,挂着一只眼睛,一只真的眼睛。 “嗨,一刻钟时间怎么了,在阳界只是一分钟,时间等量代比,阳界的一分钟相比阴界的一刻钟,有的是时间玩。不过兄弟,你可快点把这只眼睛吃掉,不然出去之后,会有很多人抢。” 听了这话,我心想,我倒是想有人过来抢,赶紧把这只死鱼眼拿走。 “兄弟,这只眼睛小的献给你。”我说着,其他所有鬼魂都投过来不满意的眼神。 那只鬼胆子真是不大,看了同伴的眼神,摇摇头,“兄弟,这只眼睛你就赶紧吃了吧,别馋着我们各位了,上面还有吃的呢。” 这时,那条挂在衣服扣子上的碎rou承受不住眼睛的重量,眼睛顺着我身上往地下滚落。和我说话的那只鬼一手从地上捡起眼睛,塞进自己的嘴里,呜囔呜囔嚼了几口咽下肚子里,吃完还满足的擦了擦嘴,“兄弟,刚才你不吃,现在你看看,这就是规矩,等会上去有你吃的,看看什么叫大餐。” 其他的鬼,看眼睛被吃了,眼神散去,各自想各自的事情,我悬着的心,慢慢恢复正常,看了自己的衣服扣子一眼,得亏没有挂着碎rou,不然再让我把碎rou吃掉。想到这里,我不自觉打了一个哆嗦,连自己都被这种想法吓了一跳一跳。 我再看看豆沫那边,也是小脸刷白的看着我,生怕我会吃下那只眼睛,同时朝我举着大拇指。 就这个动作都被旁边的一只女鬼看见了,这女鬼是看上豆沫了,还问一嘴,“帅哥你有没有找到合适的鬼妻?”这只鬼脸上长了一脸的麻子,眼睛中间还有一个挺大的疤,估计是被车撞死了,到地狱做了整容手术。 豆沫因为嘴里有东西,连连摆手,女鬼还以为他在说没有,竟然害羞了。 我还想着看豆沫的笑话,这货走到我身边,挽起我的手,举止暧昧的头枕在我肩膀上。豆沫刚才都想上手帮我了,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另一只手,伸过去摸摸他的头,朝女鬼笑了笑。女鬼看着我俩,跺了跺脚,走到一旁生闷气,还不时看我们俩一眼。 着实被自己恶心到了,这电梯原本是心里抵触的恐怖,现在在恐怖上面加了一层恶心。 看着这电梯上到二楼,迟迟不开,等了许久,门开了,上来一个人,确定是人,这是之前在电梯里消失的其中一个人。我有些搞不懂,看其他的鬼都避让,刚才吃掉我衣服上眼睛的鬼,把我往后拉扯,低下头看着这人的后脚跟。 这个人上来之后,电梯跟冷冻室似的,我现在是鬼,对于冷没有概念,这种冷比冰库还冷。我瞅着这个人,一米八,三十来岁,高大尚,刚才看到正脸,第一感觉就是事业有成,多金。我还在乱看,那人转过头来对视我的眼睛,那眼睛中传递出一个信息,‘跪下’我愣了几秒钟,双腿打弯,真的跪在他面前,这人被鬼上身了。那边的豆沫低着头看着我,指指我的两只眼睛看地下。 我马上意识到自己的不敬,眼睛看地下,那人还回过头去,冷冷的说了一句,“起来吧,哪个部分的鬼魂?” 我哪知道哪个部分的鬼魂,这鬼魂还分地方?我也不敢多说话,只是低着头。 那人以为我是胆子小,不敢开口。“我看你胆子这么小,竟敢冲上来,我看你肯定是三岔口的鬼魂。” 我点点头,脸上一脸的怯懦。而他脸上一脸得不屑。一个鬼魂在人面前这么嚣张,我要是有身体,消灭丫的分分钟的事。接下来的时间,在我的不愤中度过。 上到三楼,我低着头猫着腰,出了电梯,出去的时候遵照其他鬼魂一样,朝电梯保持奴才的姿势,等电梯关闭才恢复。 “这是谁啊?”我问其他鬼魂。 一只鬼把我拉到一个角落,“以后见他躲远一点,这是鬼府君的奴才的亲戚,人家一个眼神就能要了你的命,看见没有,那个鬼。” 顺着他指的方向,一鬼走路摇摇晃晃,没有重心。“这就是得罪他的下场,现在他脾气好一点,有所收敛,不然你的小命都没了。” 听他说的这么严重,我拍拍胸脯,“多亏你提醒我,我以后要小心了,不然自己的小命不保。” 这只鬼被我奉承的,一脸得意,“以后我提点你,你是那部分的鬼?” 又是这个问题,“三岔口的。” 那鬼拍拍我的肩膀,“三岔口,我有个朋友,以后多提点你,投胎有望。” “好,谢谢大哥。”我笑着答应。 等他飘走后,我瞅瞅我自己的两只脚,做鬼也需要天分。豆沫在旁边看着我,捂着嘴嘲笑我。因为有闭气珠,我说话他回答不了,所以我:“豆沫,你个无赖,rou丝,诅咒你是单身汪,一辈子结不了婚。”说完之后我算是痛快了。 我和豆沫往林丝丝的房间走去,走到一半,原本楼道照明用的蓝光消失,不停的有东西冲撞我们的身体,这些魂魄要去哪里? “豆沫,出现什么事了吗?”我问道。 没有回答,我忘了豆沫嘴里含着闭气珠,现在不能说话。眼前又恢复成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人在黑暗的时候总想看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努力的看着周围的一切,若隐若现,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正前方二十米远有一个影子。 突然,我手腕被什么东西抓住,拖进了一间房间里,这房间正是我和豆沫之前入住的房间,在外面夜市灯光的照射下,看到一个男人,这男人也保持着魂魄的状态,潜意识告诉我,这个男人不是死去的魂魄。 “你是谁?”我问向男人。 男人站在窗前,“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这声音?是老大。“老....老大?”我难以相信。 “你还记得你有个老大?不容易啊!”老大说道。 我正打算说外面怎么回事,被豆沫拉住,豆沫朝我摇摇头。 豆沫这一摇头,我想起在大厅出现的高跟鞋声音。“老大,我们怎么确定是你?” 老大听我这么说,愣住了,“你他娘的活的不耐烦了,老子养了你二十多年。” 这是老大的口头禅,我们哪句话说的不对了,就会出现这句话,话说这二十年,除了出钱,貌似都是老张头把我们拉扯过来的,他好像没做什么?却把这句话拿来降住我们,一说就是三四年。 “老大,我们之前见过一个假老大,所以确认一下总是好的,您说说你哪里是我们老大?”我谨慎小心的说道。 老大站在窗前,竟他娘的笑了,二十多年,我都没有见过他这样笑,我和豆沫还讨论过他是不是面瘫这个问题。 “豆沫,你过来。”老大甩甩手说道。 豆沫摇摇头,腿往后走,死活不敢往前走。老大以我看不见的速度冲到豆沫身边,在他耳边说着什么,我一星半点都听不到。之后戏剧的一幕出现了。 豆沫吐出闭气珠,吐了口唾沫,“对,他就是老大,我已经确认过了。” 我看着两个人,双手交叉,“你们等会,让我反应一下,倒地怎么回事?” 豆沫走过来,坐在床边,“这是我的秘密,只有老大和我知道,陈年旧事,不提也罢。”说道这里,朝老大破口大骂,“老大,你不是说以后绝对不提这丢人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