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梦见一只白狗
可以说，这一年，对我来说，是个具有铺垫意义的一年。我不仅成了采油饭店的管理者，还认识了蔡霞，订了婚；并通过饭店，与景厂长、马玉忠等人成了好朋友。景厂长给了我餐饮经理这个职务后，对我比较关心，平时我俩喝个小酒，聊个天，也通过他，认识了很多油田系统的领导和朋友。那年过春节时，景厂长得知我在饭店值班，没有回去老家，大年三十晚上，他给我打来电话，叫我去他家吃年夜饭，我很高兴，欣然去了。和景厂长一家人吃年夜饭时，想到他把我放在这么好的地方，想到他平时对我的关照，我心里既感激又敬仰，端着他的酒，频频与他碰杯，那个年三十，因为饭店的生意好，因为遇到了景厂长这个好人，我感觉是我多年来过得最愉快的一个大年三十。 采油十二厂人多，科级公司也很多，由于我在采油饭店的管理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期间不少公司看上我，想挖走我，有的想让我去搞管理，有的想让我去跑业务，有的叫搞接待，我都没去，一直守在采油饭店。那时我想，等到时机成熟了，我给自己找个生意做。在没有找不下生意之前，好好替单位经管这个饭店。 转眼到了1994年的四月份，有一天中午，在我采油饭店办公室练字的时候，门外传进了一个声音：“哎呀，你真能耐住寂寞呀，外面这么这么热闹，你竟然躲在里面。” 由于我昨晚做梦，梦见一只白狗在追我，咬我，我怎么打，都不离开。早上起来，心里有点发痒，感觉有人跟我闹事。所以我警告自己，今天少喝酒，遇到熟人能躲，就躲开，避免出啥麻烦。所以在午饭时节，我躲进了办公室。 随着声音，进来了一个人，是头发浓密的齐东旺。 他原先在环北大队当副大队长，后来调回厂部，算是我的老领导。我离开环北大队后，一年多时间没与他见面了。现在见我在吃饭时节还练着字，就说：“李小峰啊，当初真没看出你，把饭店经营得这么好，还有读书习字的雅兴。” 因为齐东旺是我的上司，又是第一次来，我赶紧放下手头的事儿，要带他出去吃饭。他嫌外面人多，要求就在办公室里喝两杯。我就提了一瓶酒，要了四份菜，以茶几当饭桌，且吃且聊了起来。聊天之中，他说他妹在家闲着，能不能安排当服务员？我当即答应了。没过几天，他妹来了之后，我特意给安排在前台，当收银员。 基于他meimei在我手下干事，他和我见面的次数多了起来，交流也越深了。大约过了有三个月之后，有一天，他说他发明了一个可以提高原油产量的东西，名叫增压泵。抽油机在抽油过程中，如果用上这个泵，增加压力，对抽油能起到助产作用。他说他这个发明已经在石油勘测局科技处立项了，科技处准备拨出一笔经费，用于研发。眼下，他正在找研发厂家，到时候让我跟着他干。 我本身学的是采油专业，抽油机的性能和产量我比较了解，但这个增压泵及其功能，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果这个东西真的像他说的，能提高产油量，那整个长庆油田有多少口井，需要多少个泵？仔细一琢磨，我的神经亢奋了，问道：“你真有这个发明？” 齐东旺说：“这个事怎么会假呢？不信你可以去了解一下。” 我说：“那可以呀，可以搞这个。” 齐东旺的发明点燃了我心中的热情，我自然不会掉以轻心，过后，我特意到长庆局科技处去打听，经过了解，确实有这么项目，科技处也有给钱的意向。 从科技处出来，我感到热血沸腾，如果把这个产品开发出来，用到井场上，这可是一桩一劳永逸的生意呀。这么好的项目，谁不动心呢？在回家的途中，我越想越兴奋，觉得齐东旺能把这个重要的项目告诉我，肯定是比较看重我，认为只有我，能帮他搞成这个事儿。作为我，应该给人家表个态。为此，我边走边给齐东旺打电话，说这个事情我了解了，你放心，只要你用心干这个事儿，我会全力以赴帮助你的！但你一定要保守秘密，等发明成功了，咱们再往出推广。 我给表了态没有多久，齐东旺说他一个人跑有点吃力，建议我抽出身来，专心搞这个事儿。那时候，我毕竟年轻，思想比较单纯，脑子容易发热，对一些新生事物的认识不够深刻，加上他是长我八九岁的领导，因此他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他要我专心搞这个项目，我心里立马就有了离开饭店的想法。我觉得饭店生意怎么着也是跟锅碗瓢盆打交道，是婆娘娃娃干的事儿，与齐东旺研发的这个增压泵，是没有可比性的。所以，自从听了他的建议后，我的心思不在饭店了。心里犹豫了一个多月，最后还是决定离开饭店，跟上齐东旺去开发他发明的这个专利。 由于当初我是景厂长把我派到饭店这个岗位上的，离开之前，应该向景厂长汇报一下。因此，我就把自己的打算说给了景厂长。 景厂长听后，思考了一下才说道：“根据你说的情况看，你现在路子都比较活，搞什么都行，但是，齐东旺这个人不咋行，你要注意一点。我建议你还是别离开饭店了，有些事情不是想象的那样。” 当时，景厂长是挺严肃认真地跟我说这番话，但在我看来，景厂长可能与齐东旺的关系不太对劲，为此才这样说齐东旺。所以，对他的劝告，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给景厂长和马忠祥等人打了招呼后，1994年7月份，我正式辞了职，走到了齐东旺的身边。 但我万万没想到，跟了齐东旺之后，竟是我人生的一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