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42.纯黑的陷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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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42.纯黑的陷阱(上) 金巴利目前的藏身处并不在陆地上,而是在一条停靠在港口附近的游艇里,要知道这条游艇是组织名下的财产,所以金巴利其实就藏在组织的眼皮子底下。但是特工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很少有人会想到一个“叛逃”的组织成员会待在组织的地盘上,而不是去其他地方寻求保护...... 诸伏景光把轿车停在码头门口,将手枪插进腰间,径直前往那条游轮之上。 这里距离码头的装货区较远,所以鲜有工人在此聚集,再加上一排一排笔直堆放的集装箱,成了天然的隐蔽屏障。即便有组织成员来抓捕金巴利,后者也能通过各种方式逃出生天——这里的确是藏身的好地方。 然而可惜的是,金巴利可不甘于平凡,他一点也不想躲在这里,他多少想掀起一些波澜。 因为他清楚他不是那只老鼠。 但是诸伏景光还被蒙在鼓里,在他看来,金巴利和他一样都是老鼠,只是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老鼠。而这只老鼠被逼急了要乱咬人,正好咬到了同样是老鼠的他。听上去很倒霉,诸伏景光也觉得这完全就是一场无妄之灾。 ——可是站在这场阴谋背后的人头都快笑掉了。 当然,比特酒设下的陷阱远不止如此。 小心翼翼地登上游艇,诸伏景光靠在墙边,查看四周围的情况。在确定没有人在附近时,他抽出手枪,装好消音器。 是的,他做了最坏的打算。 而最坏的打算就是让金巴利永远闭嘴。 当然诸伏景光并没有打算一开始就杀掉金巴利,他有先聊聊的想法,他有一些条件,如果金巴利能够全盘同意,那么他就能捡回自己的一条命,如果没有,那么诸伏景光就必须得消除这个会让他暴露的风险了。 或许他真是因为被逼急了才想把别人也拖下水,可惜这次他咬错人了。 然而金巴利虽然是位壮汉,但是脑袋并不傻。 他既然打电话叫诸伏景光来,他不可能猜不到诸伏景光的想法。 所以在诸伏景光持枪探进舱室的那一瞬间,冰凉的枪口就抵住了他的脑袋。 “你还真是想杀掉我啊......Scotch。” 诸伏景光看了一眼藏在门边的金巴利,哪怕他被枪口抵住了脑袋,他的脸上也没有太多变化,“你开枪杀了我,你也会死。” 没有人帮他的话,金巴利早晚会被琴酒抓到,这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这个不用你来告诉我。”金巴利一把夺过诸伏景光的手枪,然后逐步后退,走进了另一间舱室的门。 诸伏景光虽然被缴了械,但是这也在他的预料之内,毕竟敌在暗他在明,受制于人很正常。金巴利不能杀他,而是有求于他,否则也不会特地打电话叫他来,甚至以卧底身份相威胁。 于是他跟着金巴利走进舱室。 金巴利一只手用手枪指着景光,另一只手关上了门。 “这么说你还真是那只‘老鼠’。”金巴利得意地笑着,仿佛现在被组织追杀的不是他,而是诸伏景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想乱咬人的话最好还是讲证据。”诸伏景光坐在船舱里的沙发上,脸上没有浮现出丝毫紧张的意味。 “哈哈哈哈。”金巴利哈哈大笑,仿佛精神有些不正常,“我们两个之间有一只老鼠,而我清楚不是我,那么会是谁呢?” “......你该不会指望Bitters听进去你毫无根据的推理吧?”诸伏景光低语着,心里暗自做起了别的打算,因为他隐约觉得和金巴利的交涉应该不会有好结果了,所以,他逐渐起了杀心,“偷偷闯进Bitters的办公室,查阅重要资料,还被我抓了现形,你告诉我,你要怎么解释这一切?” “你还是不明白是吧,好啊,我可以讲给你听。”金巴利收敛了情绪,室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每个人的心里都仿佛被压上了某种沉重的东西,“告诉我办公室里有‘机密文件’的人就是Bitters。” 这句话并没有出乎诸伏景光的意料,毕竟这一圈套只有让当事人知晓才能奏效,不过让他感到疑惑的是,比特酒亲自告诉他这点,难道就不担心金巴利会起疑吗? 哪怕心存疑惑,诸伏景光也没有打断金巴利的讲述。 “——他打电话给我说,他把机密文件落在办公室了,希望我去帮他取回来。而且要小心别被在办公室前面盯梢的人发现。然而等我开车到了他办公室,发现根本就没人在办公室附近看着,唯一在跟着我的人,一直是你。”金巴利的脸上带着嘲弄的笑意,好像是在嘲讽踩进圈套却浑然不觉的诸伏景光,又好像是在自嘲。 金巴利的这一番叙述让诸伏景光越发不安。 难不成比特酒...... “我那个时候应该离开的,我真他妈应该离开的!”金巴利握紧左拳,狠狠地砸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紧咬牙关,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很愤怒,“这是该死的Bitters给我设的套儿!他让我去取文件,然后又让你在后面盯着,他是不是告诉你我是组织里的老鼠,让你盯紧点儿我?”
严格来讲,给景光发布任务的不是比特酒而是君度酒。 而谁不知道这两个人都出身于伦敦站,搞不好就是一个阵营的人,所以君度酒的命令,也可以解释为是比特酒的策略。 可是他这样的做的用意何在? “那个孙子根本不在乎谁是老鼠!他和Gin一样,要把他怀疑的人都弄死!你明白吗?他就是想借着这个事儿弄死我!” 诸伏景光眯起眼睛。 很明显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了。 比特酒会无缘无故陷害别人吗?更何况金巴利是君度酒的手下,如果说比特酒真的要陷害某人,从而拿出成绩,那目标应该也是琴酒的手下,毕竟伦敦派和他不对付。 “你真的想好你的理由是什么了吗?Bitters让你去取文件?呵,那你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连灯也不开?你跟我说是Bitters让你这么做的,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把组织机密文件放在无人看管的办公室里?如果这件事情被人发现是会被严惩的。更何况文件事关Sherry的安保计划。如果被人知道,Bitters是有可能会掉脑袋的——你不清楚也很正常,但是这对我们这些知情者来说,并不奇怪。” 这倒是有点道理,不过还是疑点颇多。 诸伏景光半信半疑地开口道,“好吧,这个Sherry,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这么重要?” “你应该知道组织里有一项‘绝密计划’,很多人都知道这一项计划‘存在’,但是谁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你虽然刚进入管理层不久,但多少也应该听说过是吧?” 诸伏景光点点头。 “想知道?” “知道我还能活吗?” “——你觉得呢?”金巴利笑了笑,不过他最后还是开口道,“这个Sherry就是这项计划的直接负责人。在东京深处的某个地下试验室里,做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实验......” 诸伏景光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 虽然他早就有这番猜测,但是等真的听到这一说法后,他还是会忍不住惊讶。 ——毕竟搞清楚这件事便是他潜入组织的最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