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52.刺杀骑士团长.其之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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菅野从电梯上跳下来,打开电梯门来到立体停车场的顶层,走进通往天台的楼梯间,与此同时扣动手枪的扳机。 ——这一枪没有瞄准任何人,但是枪响足够吸引中校的手下赶过来了。他们如果出现在这里,也就意味着宫野志保能够平安无事地逃出去,而他作为守护者的任务也就顺利完成了。 果不其然,背靠天台墙壁的菅野听到了从楼梯间深处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中校手下的雇佣兵正挺着枪往顶楼赶,时间每进一秒,菅野就会危险一分,但是同样的,宫野志保也就能安全一分,他不会为自己这个鲁莽的决定后悔,只是多少有些不舍罢了。 很快,那些士兵赶到了楼顶,但是一声突如其来的枪响逼得他们停下脚步,菅野就守在楼梯门口,谁敢露头就会被子弹招呼。 雇佣兵们知道他的枪法很准,贸然行动必会遭重。不过好消息是此时他已经被包围在天台上,想离开必须通过楼梯间,他已经无路可逃,雇佣兵认为根本没必要和他拼命。 气氛突然宁静了下来,谁也没有想要占据主动。 “——我们只需要你身边的女孩儿,对你不感兴趣!你把她交给我们,我们就放你一条生路!”为首的雇佣兵试图给那两位穷寇一个台阶下,“我们也是拿钱办事,不想和你拼命,但是如果你一意孤行,我们就只能开杀戒了......” 菅野靠在墙边,将雇佣兵的劝告听的一清二楚。 “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决定,10、9......” …… 假如说,宫野志保此时就在他的身边,他会不会为了活命把她交出去呢? 放屁。 怎么可能? 作为“骑士团长”的他唯一的职责就是保护他的公主,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到自己公主被反派劫走呢? 菅野的心里只有两条路。想办法带着公主逃离死局,又或是在公主被劫走之前壮烈牺牲,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不过好在是他不会面临这两难的选择了,因为公主已经逃走了…… “4、3、2、1——” “FuckOff!” 雇佣兵终于听到了回应,但是回应却是叫他们滚蛋。 没办法,对方不但不肯投降,反而对他们发起挑衅,雇佣兵只好开始攻击,枪林弹雨落在天台的门边,菅野被狠狠地压制在原地,甚至连还击的机会都没有...... XXX 和汉斯医生道别之后,贝尔摩得立刻开车驶往江东区猿江町的公寓,她要去见一见组织的会计哥顿金酒,试图从他那里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汉斯医生告诉她五年前曾有一个女人被整容成宫野明美的样子,还给她看了那个女人在整容后的模样,可以说,在汉斯医生精湛的技艺下,她整容后的样子和宫野明美几乎一模一样。 这说明什么呢? 这说明宫野明美早在五年以前就被人冒名顶替了。 从而可以推导出另一个结论,当初那个在皇家天文台被抓走的女人根本不是真正的宫野明美,而是一个假货,是赝品。 那么问题也就来了,那个当着组织成员的面被炸死的宫野明美是真是假? ——是真的。 这一点毫无疑问。 因为琴酒曾经拿着她的人体组织做过化验,确定和数据库里的宫野明美的DNA吻合,纵使整容改变过相貌,DNA不会骗人啊,除非发生突变,否则不会发生改变。但目前为止也没有任何办法完全控制突变的结果,所以更改DNA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在防爆箱里被炸成碎片的宫野明美毫无疑问是本人没错。 可是越这样想,贝尔摩得越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赝品被抓走了,死掉的却是真品...... 基层组织人员的名单,哥顿金酒那里有一份,所以贝尔摩得才会来拜访他,为的就是解决自己的疑惑。 哥顿金酒正在埋头整理计算这两天中校的袭击给组织带来的损失,一抬头发现贝尔摩得来了,立刻喜笑颜开,拿了一个新的杯子为这位风姿绰韵的千面魔女倒上一杯威士忌,并请她就坐。 “——贝尔摩得怎么今天想起找我来了?”哥顿推了一下自己的黑框眼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贝尔摩得心里多少有些不安,所以也没有像往常那样说些客套话,反而是直接把问题直戳了当地告诉哥顿金酒,“宫野明美。” “宫野明美?”哥顿金酒面露不解,“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你想知道什么?” “当初宫野明美死的时候,琴酒用她残留下来的组织去做化验,得到的结果是和组织数据库里的DNA吻合对吧?” 哥顿金酒点点头,“吻合,这说明死的人就是宫野明美没错。” “组织数据库的DNA有没有可能出错?” 哥顿金酒笑了,“虽然管理数据库不是我的工作,但是据我所知不会出错,数据库的秘钥同时掌握在两个人的手里,具体是谁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不是这两个人同时使用秘钥,数据库里的数据就没办法被更改。 简单来说,要想瞒过组织擅自更改数据库是不可能的,所以想都别想。” 哥顿解释完,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因为他猜想贝尔摩得说的这件事很重要,甚至会有些吓人,所以提前喝上一口酒压压惊。 “DNA是在加入组织的时候就已经记录进数据库里了对吗?” “是的,我们不都是这样吗?”哥顿金酒站起来,从身后的保险箱里取出一个厚本,厚本里面记录的是职员信息,他当着贝尔摩得的面打开记录册,一边翻阅一边在嘴里嘟囔着,“我记得宫野明美应该是......十五年前——也就是一九九八年跟她父母加入的组织吧?嗯......有了。”哥顿金酒将记录册翻转过来,指了指其中一行字。 上面记录了宫野明美加入组织的日期还有她所担任的职位,除此之外还有她死亡的日期。 宫野明美 一九九八年加入组织基层组织成员(核心) 二零一二年死亡。 基层组织成员也是有贵贱之分的,而宫野明美是志保的血亲所以有着特殊的身份,因而被标注为“核心”。 贝尔摩得靠在椅背上,思考来思考去,眉毛皱成一团,似乎对哥顿金酒的回答并不是很满意。因为这么一来,她内心深处的谜团压根没有办法解决。 “怎么?看你这样子,难不成宫野明美死而复生了?” “不知道呢。”贝尔摩得轻耸肩膀,“总感觉哪里有问题。” “哪里有问题......” 哥顿金酒坐回到办公椅上,仔细思索着可能出现的问题,他偏起头,整理着脑海里有些凌乱的思路,良久,他突然眼睛一亮。 “说起来,在我加入组织之前......确切来说,在你们把我们拉进组织之前,组织曾经出过一件大事对吧?” “大事?” “五年前,比特酒被敌人活捉的那件事......” 哥顿金酒对此事知之甚少,他所听到的也不过是通过捕风捉影得到的只言片语——当初的比特酒作为贝尔摩得的唯一“弟子”,是组织未来的希望,可以说一路平步青云,年纪轻轻便跻身中层管理的行列。 可是偏偏就是这个时候,组织出现了危机,他在这场危机中被敌人活捉,经历了拷打和审问,不过他哪怕濒临死亡也什么都没说,甚至最后还幸运的活了下来——大概就是这么一档子事儿吧。 “嗯,确实有这么回事……” 贝尔摩得对此可是记忆犹新,那时候的她可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生怕自己一睁眼,比特酒就已经离她而去了...... “你为什么突然提这件事?” “当初比特酒掌握了不少资料啊,也包括组织数据库里的一些东西,所以我听说那个时候组织为了以防万一,销毁了一部分数据库里的文件,并且迁移了数据库的地址。那时候还是纸质文件,哪里像现在这样可以直接用电脑管理啊。” 等一下...... 销毁了一部分文件...... 贝尔摩得马上站起身来,像是抓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线索。 “你说销毁了一部分文件?什么文件?” “据说是基层组织的资料吧,毕竟那个时候比特酒也算是中层管理了,组织这么做也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转移不走的就要销毁干净’ 生怕比特酒会把组织数据库的地址泄露出来......说起来,搞不好宫野明美的资料也在那时候一并被销毁了......” “也就是说,现在留在数据库里的DNA序列,很有可能是五年前重新录入的?” 哥顿金酒耸了耸肩膀,“我不知道,或许是吧,毕竟那个时候我还没来组织呢......” 经验老到的贝尔摩得并没有被着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到,她很快便整理了一下思路,抽出手机,试图和菅野取得联络。 他难不成早就已经发现了?所以才会突然临时变卦委托她去向汉斯医生询问宫野明美的事? “比特酒来找过你吗?”谨慎起见,贝尔摩得多问了一句。 “每天来找我的人不少,我得好好想想......”哥顿金酒思来想去,“好像,上周是来找过我吧——嘶!他好像问过我相同的问题,有关宫野明美数据库的事情......不过具体是怎么问的,我已经不记得了。” “——你怎么不早说!?”贝尔摩得迅速收起手机,拽起大衣冲出办公室。 宫野明美大概率还活着。 被炸死的宫野明美大概率是赝品。 转折点就在五年前,比特酒被抓,组织销毁数据库,假的宫野明美也是在那个时候顶替了真的宫野明美,然后在重新录入数据的时候抽了自己的血。所以现在数据库里的宫野明美的DNA序列本身就是假的,自然不会查出问题。 该死—— 比特酒恐怕早就已经知道了。 贝尔摩得钻进车里,即刻驶往东京巨蛋游乐城。 XXX 宫野志保正在向着眼前的那一抹光明不止不休地爬行,她心里牵挂着比特酒,但是她不能回头,只要她能爬出这个该死的立体停车场,就能到外面打电话联络君度呼叫救援。 只是她不知道比特酒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一定要撑住啊...... “对不起。” 她的脑海里突然回荡起了比特酒那低沉如岩浆翻滚一般的嗓音——那是对宫野志保的道歉,真诚又有些无力的道歉。 “不要这样......” 这句话则是他在听到她说出“我恨你”之后做出的回应,那个时候的比特酒竟然显得那样的悲怆......
她很后悔,很后悔很后悔。 这句话肯定狠狠地伤到了他吧。 有机会一定得向他道歉。 这是必须要做的。 但首先是想办法让他活下来。 膝盖早已经被磨破,可是宫野志保还是一刻不停地爬到了通风管道的终点,她用比特酒交给她的匕首扭下螺丝,从黑暗的管道里爬了出去。 黄昏时分的晚风近乎残忍地灌进她的领口,在她的心口留下冰冷的足迹。她从地上爬起来,立刻抽出手机,手机的右上方已经跳出了信号——果然,只有在立体停车场里才显示着“圈外”。 她欣喜若狂地拨通了君度的电话,可是等待她的却只有冷冰冰的电子音。 她很着急,于是又拨通了夏布利的电话。 结果对方却处于忙线状态。 难道要在这个时候联络琴酒吗? 虽然心里百万个不乐意,可她还是毫不犹豫地输入了一串熟悉的号码,而就在她咬着牙按下通话键的那一瞬间,一通来电解救了她——是玛歌打来的。 她想都没想便接通了电话,玛歌在电话那头说君度目前忙着接不了电话,并问她有什么急事。 “——来救救比特酒!” 她几乎是带着哭腔请求道。 “我们在东京巨蛋游乐场对面的立体停车场,他被中校的人袭击了,快点来救他!” “你呢?你还好吗?” “我......”宫野志保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膝盖,“我很好,但是比特......” 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只觉得整个心窝都是空荡荡的,明明马上就可以迎接春天,凛冽的寒风却仍从耳朵灌入,整个胸腔都满是风声猎猎作响。 “冷静一点,我们已经动身了,十分钟以内就能赶到。” “十分钟!?他等不了十分钟!” 宫野志保迈出步子,膝盖上的伤口让她饱受折磨,可她根本不在乎,她快步走着,最后干脆跑了起来——她得回去,组织里的人靠不住,比特酒能依靠的也就只有她了。 她喜欢他,她只想要他活着。 她的心里只剩下了唯一的一个念头,那就是用自己去换他。 可是跑着跑着,她突然停住了步伐。 一辆轿车不偏不倚地停在了她的面前,从后座走下来一个女人。 她西装革履,自信且迷人,温柔的笑颜宛若天使。 “志保,好久不见了。” “......姐、jiejie?” 她自然而然地取走宫野志保手中的手机,随手丢在地上,用高跟鞋踩了个粉碎。 “——我们回家吧。” 她说。 XXX 遍体鳞伤的菅野靠在天台的墙边,四五个充满敌意的枪口正齐刷刷地指着他,但凡他有半点轻举妄动,士兵们便会毫不留情地扣动扳机,用无情的弹雨把他凿成马蜂窝。 事实上,他也想做点反抗,不过是一死而已。可是他已经身中数枪,虽然不是那种能在瞬间把他拖进地狱的枪伤,可他也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突然,那群士兵开始往后撤退,有序地排起队离开了天台。 范·埃文斯手持手枪走到菅野的面前,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在这一局游戏里,他是最终的胜者,所以高兴一点也是很正常的。 “可算被我逮到了啊,比特酒。” 范在他的面前蹲下来,冰凉的枪管点在菅野苍白的脸颊上,看到比特酒已经基本失去反抗的能力,看到他身上的弹孔,范有些失望的摇摇头,“没想到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容易得手,一点长进都没有。” “咳咳咳——你就是为了嘲讽我才特意上来的吗?” “差不多吧。”范笑着说,“你拼死想要引走我的手下,好让宫野志保顺利逃掉吧?但是很遗憾,她还是被我们抓到了——哎呀,这么说可能不太准确,她是回到了她的家人身边。不清楚你知不知道,宫野明美还活着,她还是我的上司。” 菅野惨笑了一下,腹部上的弹孔涌出鲜血。 “啧啧,你的样子可真惨啊。”范看了一眼菅野手里的手枪,他的手枪已经处于空仓挂机的状态,说人话就是打空了子弹,“真是稀奇,你竟然没有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啊,说真的,我本来以为你会在我见到你之前先开枪自杀的。” 菅野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家伙,他并不认识他,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陌生人就是“爱德华中校”,无论是动作还是语调都有一种十分相似的既视感——只是他的脸变了,而且年轻了不少。 “——啊,忘记做自我介绍了,我就是爱德华中校,但是我的真名是范·埃文斯。”他说,“哎!你看上去并不惊讶啊!是的,之前你在伦敦站的时候见到的中校是我的伪装,厉害吧?” 菅野剧烈地咳嗽了两声,鲜血喷到了范的脸上。 范也不生气,用手背抹去鲜血。 “喂喂,你现在可没有死的权力。” 说完,他从口袋里抽出一个针管,对着菅野的脖子打了进去。 针管里面装着的是促凝血的药物,有止血的功能。 在他失血过多休克之前,范得把他送到别人那里,而那个人早就想亲手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