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进入食堂
“最美味的料理吗？还真想知道那是什么样的美味。” 白寻觅惊叹道，话语间满是向往。 聊到这里，白寻觅只要不是太蠢，就不可能猜不到孑双焰的目的，所有的话语，几乎都是在引导他，果然，下一刻，孑双焰露出他的爪牙。 白寻觅只觉得眼前一花，孑双焰瞬间贴近他身前，两者之间，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他甚至能闻到，孑双焰身上的烟火气味。 孑双焰是怎么靠近，他完全没有看清，甚至来不及反应。 “不必紧张，这是我的名片”，孑双焰抬起手，双指夹着一张黑色名片递出，“只要拿着我的名片，就能通过它的指引，前往美食俱乐部。” “这么神奇吗？”，白寻觅惊呼道。 刚接过名片，耳边响起低沉的呢喃声，集中注意力，呢喃声渐渐清晰，似乎在指引方向，白寻觅发散思维，耳边清晰的声音，又变回低沉的呢喃。 面对如此诡异的名片，白寻觅差点反手丢掉，他的小心脏，可经不住这么诡异的东西，名片里像是住着一个人。 “这算是孑兄的邀请吗？”白寻觅问道。 反手塞将名片进背包，虽然有点不雅观，也可能让孑双焰觉得不重视，他也顾不上那么多，实在不想再拿在手里。 名片离手后，耳边不再有呢喃声，让白寻觅安心不少，要是那声音一直存在，他晚上睡觉都会做噩梦。 “当然，我们美食俱乐部欢迎所有的美食爱好者，只要心中都怀着对美食的渴望，那我们都是一家人，对于有共同爱好的家人，我们热烈欢迎。” “那真是太棒了，有空我一定上门拜访，到时孑兄可不能把我拦在门外呦。” “哈哈，弥小哥这么说就过分了，同是追寻美食的同道之人，我们敞开大门欢迎还来不及呢。” “是我失言了，多谢孑兄抬爱了。” “客气了。” 两人互相恭维，言语间都是热情，话中具体有几分真假，也只有两人知道，反正，白寻觅只是配合演戏。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表现得那么热情，孑双焰总不能当场变脸。 对于孑双焰的热情，白寻觅相信，但是，孑双焰的目的，他就不太清楚，反正，他不会去，什么美食圣地，等他完成第一个任务，能活下来再说。 而且，孑双焰的眼神，他不喜欢，甚至，让他很反感。 像是看猎物般，藐视，贪婪，渴望。 “先不聊这些了，不如我们进去边吃边聊，如何”，孑双焰提议，接着露出苦笑，“要是发哥知道我把你拦在门口，他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也好，不过，发哥是？” 白寻觅充分发挥不懂就要问的精神，他现在就是一个追寻都市传说的美食爱好者，什么都不懂很正常。 “发哥全名甘一发，认识的都叫他发哥，他就是深夜食堂的老板兼厨师。” “想当年，他也是黑城的风云人物，我们美食俱乐部会长见到他，也要以礼相待，可惜的是，他现在的爱好是做料理。” 孑双焰轻声解释，依旧很热情。 他提到过去时，面色肃穆，眼神中充满向往，说到现在，又一脸唏嘘，摇头惋惜。 传奇人物的隐退生活？ 白寻觅瞬间想到，心中满是好奇。 能在风光之后，放下过去的种种威名，选择开一家小店，享受宁静平和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是白胡子老头？还是文雅青年？还是中年美妇？ “那，发哥长什么样，能给我形容一下吗？” 白寻觅询问道，话一出口，他又觉得唐突，却也来不及收回，只能强装镇定。 但孑双焰似乎没有在意，只是，他的话语间多了些许迟疑。 “怎么说呢，要我说的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等下就能看到，你自己评判吧。” 孑双焰没有明说，反而让白寻觅更加好奇。 两人边走边聊，孑双焰走在前面，快要靠近大门时，大门无风自动，突然打开，露出食堂内部。 诡异的场面，让白寻觅又不好的预感。 但是，孑双焰没有在意，平静地跨过大门，脸上温和的笑容常驻，似乎，大门是为他而开，在欢迎他的到来。 感觉不对劲，孑双焰回头一看，白寻觅还站在门外，他摆摆手，热情呼唤，“弥小哥，快进来啊。” “额，好，来了。” 白寻觅回应一声，看一眼惨白的大门，再扭头看一眼街道，心中倍感无奈，缓缓走向大门。 他尝试呼唤系统，原本一直缠着他的系统，却没有任何回应，似乎一直都不存在，还好他不会是第一次经历，知道系统只是在装死。 也可能是任务过程中，系统有什么约束。 白寻觅心里明白，当他踏进这扇门，深夜食堂任务将正式开始，接下来，无论面对的是什么，他都只能自己应对，系统有可能不会给他帮助。 不过，完成任务，也不完全是系统逼迫，只是，系统给他显得选择，他真的宁死不从，系统也无法直接cao控他进行任务。 相比诡异的外观，食堂内宽广明亮。 从视觉上看，面积比外面至少大了几番。 居中是开放式的厨房，食材整齐地摆放在冰柜中，灶台边各种厨具一应俱全，和普通的创意厨房没有区别。 一张圆弧形的长桌，将厨房围上一圈，六位食客坐在高脚椅上，手肘撑着桌面，上半身前倾，手指交叉抱拳，双眼紧闭，神情极度陶醉。 厨房中，有着健美先生身材的厨师，正在烹饪美食，动作异常娴熟。 食材在炒锅中不断抛起落下，灶台上猛烈的火焰，不时伸出长长的火舌，轻舔抛飞的食材，将食材灼烧至金黄，迷人的香气在食堂内弥漫。 厨师看到食客如痴如醉的神情，手上的动作更显轻快，他嘴角向上勾起，像是自豪的微笑，满脸的横rou蠕动，却给人一种狰狞的感觉。 “嗨，发哥，不介意我又来了吧”，招呼白寻觅后，孑双焰看向厨师，“这次我可不是自己来，看，给你带了一个新顾客呦。” 孑双焰的出现，就像一根搅屎棍，把食堂内美好的气氛，搅成一摊浆糊，让所有人都看向他。 甘一发斜眼一瞄，没有理会，继续翻炒锅中的食材，在他眼里，孑双焰没有食材重要，对食材负责是厨师的基本素养。 桌边，一对小情侣看向孑双焰，神情不满，没有怒吼，而是低头窃窃私语，中年男子扭头看了一眼，没有过多关注，低头自顾自喝起小酒，中年妇女也看了一眼，却立即低头闭眼，转动手中的佛珠，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祈祷。 最有意见的，是两位手臂上刻满纹身的花臂青年，他们狠狠地瞪着孑双焰，没有开口怒骂，也没有起身，似乎被食堂的规矩束缚，只能用视线表达对孑双焰的厌恶。 花臂青年的表现，孑双焰看在眼里，他没有生气，脸上时刻保持笑容，抬手竖起拇指，轻轻划过脖子，让花臂青年气得咬牙切齿。 即使再生气，他们也没有离开座位，而是表情更加狰狞。 听到刺耳的声响，甘一发神情不越，瞪一眼孑双焰。 “安静。” 甘一发的声音不大，语气也很平淡话音刚落下，花臂青年听到后，却神色惊恐，立即低头收声，安静地坐着。 只是，虽然他们对甘一发很惧怕，却依旧不时扭头看向孑双焰，对他露出恶毒的眼神。 白寻觅刚进入房间，就看到花臂青年恶毒的眼神，还是看向他的方向，心中虽然疑惑，身体的反应却很真实，反手就要抽出尖刀。 “别紧张，小场面。” 抬手按在白寻觅肩膀，孑双焰面露尴尬。 刚才他突然忘了白寻觅，忘记白寻觅是第一次来，他像以往挑衅花臂青年，没想到白寻觅反应这么大，要是让甘一发看到了，他肯定要挨揍。 肩膀被按住，白寻觅虽然疑惑，还是放开刀柄，扭头看向孑双焰，等待他的解释。 他进门稍微迟了一步，一直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孑双焰干了什么，否则，他肯定会立即远离孑双焰，这人太能惹事了。 “哈哈，真不是什么大事，我……” 孑双焰信口胡诌，眼神四处扫视，却看到甘一发鄙夷的眼神。 孑双焰硬着头皮，接着说道，“之前跟他们有点矛盾，一直没有机会和解，放心好了，发哥有规矩，禁止在食堂内打架，我们很安全的，不用担心。” “真的？” 白寻觅再次确认。 他还是感觉不对劲，那种眼神不像小矛盾，更像夺妻之仇那种级别。 “真没事，过来坐吧，我给你介绍下。” 孑双焰知道言多必失，拉着白寻觅坐下，和之前的食客隔开几个位置，“这位就是我和你说的发哥，今天是我们相识的日子，既然你称我一声‘孑兄’，那我就做一回东道主，这顿我请了，你想吃什么，顺便点，算是庆祝。” “发哥好！” 感受到该一发的视线，白寻觅赶紧问好。 甘一发只是点点头，算是回应。 终于看到甘一发本人，白寻觅不由暗自咂舌，甘一发的形象，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中年猛男的形象，他也有想到过。 但是，肌rou爆炸到这种程度，白寻觅是想都不敢想，那澎湃程度，估计能手臂上跑马了，炒锅在甘一发手中，都显得有点娇小。 他实在无法想象，甘一发以前究竟是做什么的。 不过，甘一发的事，他也不便猜测，有机会的话，他以后自然会知道。 接着，扭头看向孑双焰，白寻觅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心里却乐开了花，“刚见面，就让孑兄请我，这不太好吧！” “这没什么，我好歹是这里的常客，请你一顿，花不了几个钱。”孑双焰说得大气凛然，神情肃穆。 白寻觅本想再客套一下，看到孑双焰的眼神，似乎在说，你要是再拒绝，就是不给我面子。 他只好抱拳感谢，“那我就多谢孑兄了，下次我请，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