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心狂神疯，骇人眼目
第十九章心狂神疯，骇人眼目 无论是谁，在紧急的情况下都有可能失去理智，虽然对于拥有强大力量与自信的人来说这个几率会小得多，但也并非没有可能，这其实是人本能的一种自我保护，所以在凌释的眼里，眼前这个疯狂向自己扑来的白衣秀士反而更加难缠。 “他究竟是怎么了？我这位二师兄究竟对他做了什么？”凌释躲过万毒老祖的长枪，泰阿剑左削右砍，上劈下挑，可这位看似疯狂的敌人却浑然不顾，只顾着以命换命，这让凌释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而万毒老祖头上的宝冠垂下的光芒也让他的攻击全数落空了。 “令虎，你纳命来！”万毒老祖癫狂地向前冲，凌释也没办法，只能躲在道尊的体内用泰阿剑继续与他缠斗。 风云变幻，黑暗的环境变得明亮起来，玄上观上空的乌云率先消散，天色已经很暗了，虽然环境明亮起来但是凌释身上的压力却一点没有减轻，疯子就代表着没有顾忌，万毒老祖现在已经抛弃了一切法术，只知道源源不断的支配自己的魔元，他仿佛就是古代的一位将军。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进攻不顾真元损耗，防守又有三眼巨人所化的宝冠，万毒老祖简直就是立于不败之地，不管凌释使用什么法术，他的目标只有那位太阳道尊。 “唉，真不知道我师兄造了什么孽，算了！”凌释无奈，解开阵法，道尊消失，泰阿剑爆发出强烈的光芒，正如当初令虎的那一剑。 “啊！”万毒老祖长枪一抖竟与凌释硬碰硬，只听砰的一声，长枪哀鸣，竟裂开一道一米长的口子，反观凌释，倒飞出去立在半空。 “呵呵，哈哈，我赢了，我赢了！”万毒老祖大笑过后仿佛想起了什么，竟对凌释抱拳拱手，开口道：“虎兄，今日咱们就要见真章了，可有一事我仍旧不明，想要领教领教！ “什么？”凌释被他弄得糊涂不已，“你，你问吧！” “道兄辛苦追杀，将自身生死置之度外，究竟是为了什么？若按因果论，我种因，我食果，但是那也该是我所杀的人来找我报仇，你们这些人为何要如此呢？”万毒老祖仿佛非常疑惑。 也不等凌释回答，万毒老祖喃喃自语：“天心，你告诉我为了天心，天心是什么？我这些年问过好多人，邪尊说天心是冰冷无情，秃驴们说天心就是佛心，牛鼻子老道说天心是人心，还有好玩的，那些贪官们说天心就是有人给送钱，其实我也知道，什么天心，全他妈的是骗人的！” 说完这番话，万毒老祖的心情仿佛平静下来了，忽然，他笑了：“小子，你和令虎什么关系？” “那是我二师兄！”凌释回答说。 “我说的呢，法术虽然一样，但是你们两个人不像，他当年追杀我，我们两个人互相算计，可吃亏的总是我，他其实也想要度我，可惜啊，他说服不了我，我也不能怎样他，可最后，他赢了，他不仅击败了我，还用天心困了我几十年，我想问问你，你说这天心是什么？” “天心？”凌释突然有些搞不清状况，心思急转，他猜不透万毒老祖究竟是装疯还是真疯，他现在的感觉虽然比刚才正常了许多，但是谁又知道他究竟怎样呢？ 凌释一边暗中戒备，一边回答说：“虽然众说纷纭，但是答案却并不一定在这些之内。” “哦，为什么？”“冰冷无情确实是天心，但那是出于公平，佛心也是天心，为的是普渡众生，人心也是天心，因为天人合一，贪官所说的也是天心，因为事有阴阳。”凌释侃侃而谈。 “你倒有理，但总得有个结论啊,总不能告诉我把这些糅在一起就是那什么狗屁天心吧？”万毒老祖戏谑地看着他。 “不，天心其实就是天下众生之心。”凌释很淡然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天下众生之心？呵，你这是在耍我么？你的理由不会就是天下众生之心简称天心这样的话吧！”万毒老祖的神情渐渐狰狞起来了。 “你可知道众生是什么？”凌释反问道。 “有情无情两种众生合称众生。”万毒老祖说道。 “对啊，那这不就很简单了？你刚才所举的各种例子不都是天下众生之心么？”凌释摊开手。 “好啊，你就是在耍我呀，你师兄就为了这个追杀我半天？那我也是众生，难道我就不算在天心里了？” “正是因为你在天心之内，所以你才会被追杀！”凌释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什么？”“当一个人身体中有了癌细胞之后，他的免疫系统就会把那细胞消灭，你就仿佛是危害天心的癌细胞，我这样说你应该能明白吧！” “你，这！”万毒老祖忽然觉得自己没什么好说的了，而就在此时，他忽然觉得自己的眼前金光闪闪，凌释竟然凭空生光。 “日落西山，昔日情人不过一抔黄土，红粉骷髅，肮脏可恶，有何留恋之处？绫罗绸缎，珠宝玉石，死后何人能保？欲望一物，害人不浅，岂能执着，自损性命？”随着泰阿剑上下翻飞，上善宫离情剑法在空中织就一张剑网，寒光凛冽却又珠光宝气。 “嗯，剑法倒是玄妙，可这东西你拿出来做什么呢？”万毒老祖感到好笑，但紧接着发生的一幕却让他没办法再笑了。 只见剑网幻化，四周被万毒老祖用亡灵怨气配合阴气布置的结界被其渗透，只瞬间剑网便彻底融入了结界之中。 “一气化道，六九阴阳齐变异，万道归宗，龙虎金木相和媾！”一片金光中，凌释施展一气化道篇，霎时间阴阳颠倒，黑暗的空间顿时消弭，温柔的月光遍洒，照着漂浮在半空中的凌释和在他对面嘴角冒血的万毒老祖。 “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万毒老祖趴在三眼巨人头顶，嘴角汩汩地冒着鲜血。 “我不得不说，前辈鬼毒二字真是令人佩服，不仅对敌人毒，对自己更毒，自从刚才这青黑色的药水被前辈放出，我就已经开始着了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原来，在万毒老祖放出的青黑色药水之中隐藏着的根本不是什么剧毒，而是用曼陀罗华配以怨灵酒合成的能够令修行人陷入幻境的迷药，这曼陀罗华本是普通的迷药，但怨灵酒却可以将它的药性发挥到最大，在万毒老祖的秘法之下，甚至不必接触就会可以让人中招。 “先用迷药麻痹我的身体，紧接着便是连自己也要与敌人一同进入的幻境，刚开始我所识破的便不是幻境，而是一个前奏，一个用来使我进入虚幻的前奏！”凌释心有余悸，自己所应用的法术其实早就已经被万毒老祖看得一清二楚，而且自从一开始，自己就一直被他牵着走。 “你很聪明，本来我掌握着你的一切，但是谁知道你让我想起了我记忆中最难忘的往事，可是我分明已经及时调整，让那不受控的癫狂消失了，你为什么？”万毒老祖的脸色略微缓和了一点。 “老祖是聪明人，邪道修士一旦癫狂会有什么后果我想您不会不知道吧？”凌释微笑，这恐怕是他最轻松的一次战斗，虽然真元消耗不少，但起码没有凶险。 “呵，身不自主，邪魔侵体，同样是偷盗天地，凭什么你们就可以肆意胡为，而我们就偏要时时刻刻提防，提防被掠夺身体！”万毒老祖怒吼。 “别把自己说得多可怜，我们最起码没有杀害他人的性命来练功，更没有损害世间的平衡！”凌释怒满胸膛，那万千冤魂的性命，老观主的牺牲，难道是不值一提的么？ “哼，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好听，成王败寇，我万毒今日栽在你手里……”万毒老祖话未讲完右手猛然一推，一颗珠子被他打了出去，直袭凌释面门。 那珠子飞出之后，平淡无华，只是直直的飞向凌释，但凌释却感到自己的形神仿佛被束缚住了，根本不能躲避丝毫，在他眼中，这颗珠子挟卷雷霆风雨而来，声势浩大，倘若真被打中恐怕就是炉崩鼎坏的下场。 “哈哈，当年你师兄害我的帐，今天就用师弟的命来换吧！”万毒老祖开怀大笑，仿佛凌释已经死在了珠子之下。 值此危机，凌释接下来的动作却让万毒摸不着头脑，但见凌释右手食指点向那枚珠子，平淡，简单。 “你当那是什么，那是邪尊所制的灭道雷，至阴至邪，你只要沾上阴阳激荡之下必定尸骨无存！”万毒指着凌释幸灾乐祸。 “一气化道！”在那灭道雷珠与凌释的食指接触的瞬间，没有爆炸，没有湮灭，更没有阴阳旋转，天地翻覆，只是一瞬，那雷珠就被凌释的食指吞了个干干净净。 “什，什么，这这这……”万毒老祖面色煞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