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试映会后
“好啊，那我现在就滚蛋，您满意了？米杨原本低着的头高高昂起，似笑非笑的看着上司，“既然您看我这么不顺眼，那我还是主动给您看顺眼的人腾地方吧，这个黑锅，我不背了！” 在憋屈了这么久之后，米杨终于不再忍耐了，她高高地扬起了自己的头，不再委曲求全，而是昂首离开，重重的摔门声传来，观影的所有人都觉得十分爽快。 然而镜头一转，刚刚还高傲如狮子的米杨又变成了被大雨淋湿的小奶猫，朋友绕着沙发转来转去，不停围绕着米杨任性辞职这件事儿数落着她，米杨双腿盘坐在沙发上，一边“嗯啊”的敷衍着朋友，一边还朝着奕奕做鬼脸，奕奕被逗得咯咯直笑。 对比前之前的面无表情，做着鬼脸俏皮可爱的米杨，让众人都不由会心一笑。米杨的天性似乎被渐渐释放了，看到这里，影评人们也开始渐渐理解导演的意图。 因为母亲早逝，父亲早娶的缘故，米杨整个童年生活都过得很压抑，她早早就学会了如何来掩饰自己的情绪。在进入社会之后，米杨更是收敛起了自己浑身的锋芒，试图将自己泯然于众人。但是和该哭就哭该笑就笑，纯然天真的奕奕呆在一起之后，米杨渐渐改变了。所有人都能清楚看到米杨身上发生的变化，米杨身上的朝气渐渐取代了原本的暮气，她好像重又鲜活起来。 “行了，辞职就辞职了吧，这段时间你就先好好休息一下，我也捎带着帮你再掌掌眼，不过可说好了啊，下次你要再干出这么没脑子的事儿来，看我不唠叨死呢！行了，我晚上还有约，我就先走了。”名为数落实为关心的好友唠叨满意之后，看米杨的“认罪态度”还算良好，拎起小包，脚步款款的走了。 米杨保持着一张笑脸将好友送走后，瘫回到沙发上，突然跟发羊癫疯似的手脚胡乱摆动了半天，而后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唉呀妈呀，这半天可把我给憋死了。” 米杨这一看似幼稚的举动，又引起众人的笑声，米杨越发鲜活了，也越发像一个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舒展完身体后，米杨重新转过身来，伸出食指逗了逗奕奕，奕奕也十分配合地抓住了米杨的食指，看起来对米杨也很是依恋。 看着奕奕对自己依赖的模样，米杨脸上泛出一丝笑意来，“你只剩我了，我也只剩你了，咱俩要是不能好好过了，那日子，可还怎么过呢。” 米杨的声音轻柔和缓，奕奕毫不知事，依旧笑得“无齿”，却让成人们都听得有些酸涩。 米杨是奕奕唯一的亲人了，奕奕又何尝不是米杨唯一的亲人了呢。比起早早就将她逐出家门再不往来的父亲，面前这个连话都说不利索地小豆丁，是她仅剩的亲人了，她又如何不珍惜呢。 “这么看来，那米杨直接的辞职之举也就不突兀了，米杨是一个极重感情的人，偏偏父母亲缘断绝，大姨一家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偏偏如今也只剩一个奕奕，一开始，米杨的移情作用应该还是很明显的，但是渐渐，米杨的母性本能占了上风，她是真把奕奕当做自己的孩子了。”影评人们能看到的，自然比普通观众要更多。 辞职之后，米杨开始全天候地看顾起奕奕来，还好，米杨的积蓄还算可以，大姨留下的钱财也很丰厚，所以两人暂时还没有什么财产上的问题。看着一大一小在室内温馨的互动，看着一大一小在阳光下同时绽放的笑脸，看着米杨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变得游刃有余。 在听到奕奕那声稚嫩却又清晰的“mama”之后，众人心里甚至生出了一种该当如此的感觉。奕奕的生母已经过世，之后就一直是米杨在照顾奕奕，虽说米杨一直没有教过奕奕爸爸mama这一类的称呼，但是奕奕显然是看到听到公园里其他小朋友叫mama了，在小孩子简单单纯的心里，他自然也是该叫米杨“mama”的。 电影剧情进展到这里，节奏变得温馨而平缓，然而平静的水面下，永远都隐藏着更大的风暴。 没过多久，奕奕的生父来了。 “我没见过你。”米杨像是只刺猬，竖起了全身的尖刺在防御，一开口就表明了自己对面前这个男人的极度不信任。 “这很正常，奕奕的出生证明上并没有父亲的名字，但是你可以对比一下我们的基因序列，又或者可以我可以在你的见证下去做一份亲子鉴定，我想，我有很多种方式可以证明奕奕是我的亲生儿子。”男人似乎并不惊讶于米杨的不信任，显然他也做了不少准备。 “可我表姐丝毫没有提过你，如果她有将孩子交给你的想法的话，那么最终就不会是我接手奕奕。”如果当初表姐留下了这个男人的联系方式，那么奕奕一定会被律师交给这个男人，而不是交给她这个阿姨。 “当初和我怡蓉之间有一些误会，她离开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直到最近我才知道当初怡蓉为了生了个儿子。” “空口无凭，这位罗先生，不妨下次带着证据再来，至少，带着当初你认识我表姐的证据来。”米杨利落地拿包起身，她知道，这个姓罗的肯定是奕奕的生父，毕竟无缘无故，谁会来骗她，就为了骗走奕奕嘛？ 走出茶楼后，米杨拨了一通通讯出去，对方显然是有准备而来，那她自然也不能放松，“七七，帮我查一个人，对，他叫做罗先浩，应该是滨海市人，对，你帮我查一下他，具体事儿等你来了再说。” 随着镜头的切换，众人也都知道了米杨口中的这个“七七”，就是当时在她家中数落她的那位时尚女郎，不过显然，她做的可不是什么时尚方面的工作，而是私家侦探。 “喏，这是你要的东西。”为了保密，七七习惯了用纸质材料来确保东西不外流，这种纸张十分特殊，保存时间只有一天，超过一天之后，就会慢慢毁坏，谁也没法拿这个作证据。 “新罗公司的二少爷，看来还挺有钱啊。”米杨打开了资料，冷笑了一声道。 “我对过时间了，这家伙是前年年底结的婚，而奕奕的出生日期是在去年年中，应该是他和你姐分手之后就娶了现在的老婆，不过那时候你姐还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对了，我顺便还调查了一下他的老婆，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这两家算是商业联姻吧，如果我的估算没错，他应该是想和他大哥争一争继承权，所以才会抛弃你姐，另选了有背景的妻子。”七七算是看惯了这些所谓的有钱人，只要给她一些基础信息，她就能抽丝剥茧将事情给还原。 “那他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找奕奕？”米杨还是很不理解的样子。 七七戳了另外一张照片，“喏，这是那个渣渣的爹妈，据说他亲爹现在生病了，就想要个孙辈承欢膝下呢，他大哥倒是有个不满六岁的女儿，他和他老婆可还没来得及造小人呢，这时候天上掉下来一个奕奕，多巧呢！”七七耸了耸肩，这种拿孩子争宠的戏码也算是屡见不鲜了，她一点都不觉得夸张。 “他是想拿奕奕做筹码？” “确切来说呢，就是这样没有错，但是……”七七话风一转，“这对奕奕也不是坏事儿啊，那毕竟是奕奕的亲爹，他们家条件怎么着都比你好吧，那也是人家亲爷爷亲奶奶，总不可能亏待自己亲孙子吧，再说了，米杨，你可才二十五，你就真想当个未婚mama啊，何况如果要是他真用什么手段，你个平民老百姓，挡也挡不住啊！” 虽然知道好友是一片好心，说出这样的话也是为了自己，但是米杨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你说吧，养个哈巴狗儿还有感情呢，更何况是个孩子呢，也不怕你笑话，我是真把奕奕当做自己儿子养了，他那天突然叫了我一声mama，我大晚上都乐得睡不着觉在床上直滚，要真按你说的，把奕奕交给他父亲，我怕我做不到。” “行了，我也不逼着你，反正那渣渣过几天指定还得来找你，你自个好好琢磨琢磨吧。”七七也明白米杨的心思，也不打算再劝了，这事儿必须得让米杨自己琢磨明白，外人说干了嘴皮子也不管用。 送走七七后，米杨走进卧室，奕奕在婴儿床上睡得正香。米杨轻轻抚摸了一下奕奕的小脸，奕奕在睡梦中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还主动凑过来蹭了蹭米杨。 “奕奕，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该把你还给你的生父吗？”米杨的话中透露着几分迷茫，她知道，七七的话也有道理，那个男人说到底都是奕奕的亲生父亲，而且对方有钱有势，要真耍起手段来，她无论如何也拦不住。 她该怎么办才好呢。 “这些是我可以提供出的证据，我想，现在米小姐该相信我是奕奕的亲生父亲了吧，奕奕回到我的身边后，我能提供给他更加优渥的生活，这一点我想是毋庸置疑的。而且我也不会让米小姐这段时间白忙活，这是一封天工学院的推荐信，据我调查得知，米小姐似乎一直都很想到天工学院去进修，这期间的一切费用，也都由我来承担。”不谈内在，这个渣男看上去的确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只是米杨心里早就先入为主，对于罗先浩，自然生不出半点好感来。 “罗先生思考地可真是细致，好，我会考虑一下的，这样，三天后，我给罗先生回复。” 镜头随之切换到米杨家中，七七拿着桌上的纸质推荐信，“哇塞，这渣渣可真是准齐全呐，天工学院的推荐信啊，米杨，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嘛？” 原本站在窗前的米杨在听到这话后，转过身来无奈地叹了口气，“是啊，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当初为了钱，为了养活自己，我放弃了去天工，现在，这个机会又重新摆回到我的面前，而且那位罗先生可是相当大方要包了我这期间的所有费用呢。” “得了吧，天工一年十几万的学费，对当时的你而言是一笔天文数字，可对于人家，他老婆买个包就比你的学费多了好嘛！”七七顺口吐槽了一句，“反正要我说呢，这是笔划算生意，做得。” 送走七七后，米杨打开书桌最下面的一个抽屉，里面压着的，是一份天工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时隔七年，这份通知书依旧整洁如新，可见拥有着对这份通知书的爱护。 “天工啊，这还真是一份不能拒绝的诱惑。” 借着桌上的台灯，观众们都清楚看到了通知书上的名字，“米杨”。而通知书下，则藏有着一枚新锐设计奖的奖章。 这是米杨的录取通知书，奈何她那时实在无力负担天工高昂的学费，也不愿拖累大姨一家，到最后她所能保留的，也只有这一份录取通知书了。 看到这里，众人也都明白，“天工学院”可以说是米杨人生中的一个执念，这是被她亲手掐灭的希望，而如今，机会又出现了。从那枚新锐奖章可以看出，米杨在设计上是很有天分的，那么天工学院对于米杨的诱惑力可想而知。 而且罗先浩同时也是在拿这件事儿威慑她，表明他既然能查到她的过去，那自然也有能力掌控她的现在，米杨最好还是乖乖接受他提出的条件，将奕奕还给他，自己去天工学院进修。 可是…… 隔壁传来的哭声打乱了米杨的思绪，米杨连忙放下手中的录取通知书，匆匆赶到卧室，从婴儿床上抱起奕奕，熟练地拍哄着他，厨房里有温好的奶，米杨用侧脸试了试温度，觉得可以后开始喂起奕奕来。 “米杨对奕奕的感情已经这么深了，她能轻易放手吗？”这是横亘在所有人心头的疑惑。 只是下一个镜头，米杨神情淡漠，语调冷静，“罗先生，我已经想好了，奕奕跟着你会更好，我会把奕奕还给你，但是在这之前，我想带着奕奕出去玩一趟儿，就算作我和他最后的纪念。” 在得到满意的答复之后，罗先浩的心情看来也很不错，“米小姐你能这么想就最好，我会让人去帮米小姐办理天工的入学手续的，至于旅行什么的，我会负担所有的费用，米小姐大可尽情消遣一番。” 看到这里，不少人都皱起了眉，但是也有人理解米杨的决定。不管从哪个层面考虑，这都是米杨所能做出的最好的决定，如果她拒绝罗先浩，那么他会不会明抢呢？米杨无权无势，又如何能和他斗争。 “之前还以为老谢改了性子，原来结局还是这么讽刺，这么反映社会现实嘛！” “这不仅是米杨的无奈，也折射出许多人的无奈啊。” 因为罗先浩答应了米杨和奕奕一起出去旅行，所以在收拾了东西之后，米杨带着奕奕出发了。 奕奕从没见过海，所以米杨带着奕奕去了龙亚湾，带奕奕去看碧海蓝天，看高高的椰子树，看退潮时沙滩上留下的小螃蟹。 奕奕这个时候已经可以自己跌跌撞撞地走路了，说话也比之前利索，能重复米杨教他的那些简单的话语。两人牵着手，在海滩上散步，海滩上留下两道长长的足印，一大一小，看起来是那么的温馨和谐。 陪着奕奕在龙亚湾渡过三天的欢乐时光后，米杨抱着奕奕到了机场，他们要回去了，等到他们回去的时候，奕奕也将离开米杨。 站在候机大厅里，米杨不舍得看着奕奕，蹭了蹭奕奕的小脸。 “奕奕。” “mama。”奕奕现在已经能很清楚叫出mama了，本来一开始，米杨是有试图纠正他的，不过这孩子死心眼，认定了米杨是他妈，怎么都不肯改口叫米杨姨姨，米杨也只好听之任之了。 “都没怎么煽情，我鼻子怎么就这么难受呢，这个谢安谨，在气氛渲染上也真是够了，刚刚还那么欢快地玩儿呢，一下子就这么切换，伤不伤人呐。”这是一位以情感丰富神经纤细敏感出名的影评人。 “不对，米杨这神色并不是真正的悲伤啊，她像是装出来的。这也不对啊，看胡潇潇之前的表现，这种装出来的悲伤不应该啊，难道说这就是装出来的？”这是更敏锐的影评人。 镜头转回滨海市，罗先浩在接通通讯后，脸上原本的淡定和一丝暗喜化作了愤怒，“给我找，一定要把人给我找出来，敢骗我，这女人死定了！” 而这时，米杨已经带着奕奕再度转机，临上飞机前，米杨接到了七七的讯息，“房子已经处理好，钱我已经汇到离岛的私密账户里。”看到这里，米杨唇角勾了一个浅浅的微笑，哄了哄怀里的奕奕后，她再次踏上了舷梯。 原来米杨在临出发前就和七七商量好了对策，她现在肯定在罗先浩的监视之下，根本没法逃，所以米杨提出了和奕奕去旅游，因为她那几天在龙亚湾的“表现”，让罗先浩更加相信了这一点。 那天龙亚机场和飞滨海差不多同一时间的是一架目的地是坦布尔的飞机，在最后的登记时间里，米杨当着几个在暗地里监视她的人的面上了那架飞往坦布尔的飞机，那些人想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在坦布尔落地之后，米杨又立刻搭乘火车去了欧洲。以罗先浩的权势，欧洲这一块，他还是管不着的。而国内的一切则交给了七七处理，以七七的能力，罗先浩只怕想尽办法也找不到任何线索。 镜头的最后，米杨左手拉着箱子，右手牵着奕奕。 “mama，宝宝饿。” “好，我们这就回家。”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不过他们，却再也不会分开了。 片尾曲响起，《一米阳光》到这里正式结束。 “这个谢安谨，最后还来了场谍战啊，这倒是和他以往的电影都不一样，不过感觉还不错，不突兀，反而有种想当然的感觉。而且胡潇潇在这部戏中完全收敛了她的美貌，让人全神贯注于电影中她的表现上，这个非常难得。”爱德华心里已经有了初稿，当然，这一次他要换个角度来夸胡潇潇。 “之前宣传说是谢安谨的转型之作还觉得是夸张了，现在看来还真是不一样，不再以爱情为情感载体来挖掘人生哲理，而是换作了亲情，也不再纠结那些高深的东西，只是很直白地讲述了一个故事，讲了一个很好的故事啊，而且这个演员选得好，浑身上下都是戏啊，那双眼睛，尤其的有戏，选得好，选得好啊！”沈万里浸**影坛太多年，谢安谨的毛病他也很了解，虽然深受爱好文艺片的影迷们喜爱，但是有时候，比起一部高深的需要人去看上很多遍才能理解的隐晦的文艺电影，简单直白地讲一个好故事，反正成了最难的事儿。不过显然，他这次做得很成功，越是平淡，才越能看出真功夫来。 试映会后，后台自然也准备了酒会，简单上台说了几句，接受了一些媒体采访之后，试映会就算结束了。媒体们自然敬谢不敏，参与试映会的影评人们除了有事要先离开的，都来参与了酒会，连许久未露面的沈万里也来了。 “沈老。”谢安谨显然也很惊喜，沈万里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近几年虽然试映会还是会参加，但是之后的酒会已经是很久不参加了。 “你拍了部好电影，讲了个好故事啊！”沈万里是看着谢安谨长大的，和谢家长辈都十分熟稔，以这样的口吻说话，自然没问题。 而周围的影评人在听到沈老这句话后，也都明白了自己的站位，反正唱反调肯定是不能了，写出来绝对就是自己打自己脸。毕竟等沈老的文章一出来，大家一看，连沈老都在夸，你却在批评，指定就得被套上个“沽名钓誉”的帽子，影评人也是很不好混的啊。 “潇潇，我有事就先走一步了。”沈行墨在收到一条讯息后附在胡潇潇耳边轻声解释道。 刚刚在前台的时候沈行墨已经被媒体拍到了，所以现在提前离开也无妨，不会出异样的新闻。 “潇潇，来这边。”那边谢安谨已经朝她招手了。 “行，你先走，我没事儿的。”和沈行墨匆匆说完话后，胡潇潇笑着往谢安谨那边走去。 “潇潇，这是沈老，沈老刚刚还夸你来着，如果我没记错，他可有好长时间没夸人咯。”谢安谨笑着为胡潇潇引见。 “沈老好，我经验还不够，还要等您老点评我好进步呢。”对于这位老牌影评人，胡潇潇也是有耳闻的。 “老头子我已经很久没这么舒心看过一场电影，演得好，演得好啊！” 不过沈万里毕竟年纪大了，在和谢安谨胡潇潇粗粗交谈了一番之后，他就先回去了，谢安谨去送沈老出门，胡潇潇这才松了口气，想到旁边拿杯果汁，不成想，被拦住了。 来人看年纪有个四十出头，眉间满是风流肆意，摆明了就是一个花花公子。 “嘿，小姑娘，我可比沈行墨有钱有势的多，要不要选择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