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草堂诉说兴废事 东都平退乱国贼
且说我随任安入草堂,安弟子两人随从陪侍,遂拜问姓名:一乃郫人何宗,字彦英;一乃成都人杜琼,字伯瑜。当下叙礼毕,分宾主坐定。杜琼献茶,何宗奉上果品。 任安道:“乡野僻壤、无甚相待:只有清茶野果,将军幸勿见怪。”我忙道:“乱世之际,能于此境中品茶尝果,亦是一般滋味。”安笑道:“将军能自得其乐便好。” 时杜琼、何宗忙罢,侍立在任安身后。我便邀二人同坐,跟他们谈论现在的教学情况、生活条件等等。期间四人各抒胸臆:我倾吐扫清寰宇之志;任安借用《诗》、《书》、《礼》、《易》论述汉朝自十常侍、黄巾起义等事件后学术教育的变迁;杜琼沉默慎密、起身来回为大家沏茶;何宗则援图引谶、诉说诸代兴废。 当下谈至酣畅处,我感叹道:“海内纷扰,民不聊生。向某每念及此,恨不能即定天下。” 任安道:“自古兴亡皆有命数: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将军宜顺天应人,不必cao之过急。今袁术、刘表等虽割地称雄,然老夫推究天文,知其不过仗一时兵威,皆不能平定天下。” 我道:“先生言之是矣。今欲请先生出山相助,未知尊意如何?” 任安笑着摆摆手道:“老夫年迈昏聩,恐负将军所托。愚意不过教授生徒,终老于斯,则此生足矣。”看到我眼里的失落,任安指何宗、杜琼道:“话虽如此,二徒颇得吾学,可为公辅。另有一人荐之于将军,亦老夫之徒:涪县杜微,字国辅。因避刘焉故,称聋隐居。蒙将军顾庐之礼,吾今即作书与之。”我大喜道:“如此甚好,谢先生荐贤之德。” 时落日坐于西山,余晖将漫山的雾气晕染成红色,不时有归鸟飞过。于是我作别任安道:“先生保重,向某日后再来奉教。”任安亦别道:“望将军早日功成。”又对何宗、杜琼道:“向将军心忧国家,汝等此去,可竭力辅之以成大业。”何、杜二人允诺,恭敬地拜别老师。于是,一行人自回成都不提。 且说关公统军会合马超于定城,城守段煨接着。 马超道;“某向日不曾闻有此城,今观其里外:夹道各有一座城池,北边渭水流经,似是新筑,不知何人为之?” 段煨道:“确是新城,乃某所筑。” 马超道:“此城所在,深得地理。” 段煨便邀关公、马超入馆舍,军士也入城驻扎,粮草供给不缺。 关公道:“今天下连年兵祸,饿殍遍野,此地何以得粮草丰足?” 段煨道:“盖勤事农业,不扰百姓耳。” 关公颔首,徐徐绰髯:“嗯。” 当夜各自歇息,不在话下。 次日,引军起行。段煨送关公、马超军至城外,又赠粮草为资。 公道:“谢太守相待之意,毋须远送。” 超亦谢过。 于是,关公、马超取路投洛阳来。 却说韩暹、杨奉两军在城里城外火拼:宫殿内一片狼藉,城中毁却房屋无数,城外皇陵、坟墓亦多被掘盗,宫女大臣、百姓军士死者极多,京畿尽哀鸿。
时关公、马超引军将及到洛阳,只见许多百姓扶老携幼、狼狈而来。 见百姓皆有饥色,关公感伤不已,乃拨粮米与之。百姓皆叩头拜谢而去。 却说韩、杨二军正在厮杀,忽见一位少年将军,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白铠银甲,手执点钢枪,坐骑骏马,率凉州兵冲锋而至,旗号上大书“西凉锦马超”。众贼大惊,抵挡不住,纷纷奔逃。关公引兵突入城内,望见前面旗号“大司马韩暹”,乃命鲍信、周昕分兵剿贼,自与高览、周仓并部下五百校刀手驰入贼军中。 却说那韩暹正纵兵掳掠间,忽报后队大乱,急领军回援,却被关公军突至,暹部将皆不能挡。此时关公已拖刀骤马杀到韩暹跟前,乃大喝一声,暹措手不及,被公一刀结果了性命。 杨奉见势头不妙,急引众退走,被马超趁势冲杀了一阵,引败残军投袁术去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