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分别
“暮初meimei,前面就到成都郊外了。” 江暮初啃着一串冰糖葫芦四下张望着,目光不经意瞥向不远处忙碌的几名丐帮弟子。 越往前走,一阵一阵的抽泣声便在二人耳边渐渐清晰起来。 “你有没有听见啥声儿?” 江暮初把冰糖葫芦从嘴边拿开,竖起耳朵仔细听那声音的出处。 “暮初meimei,你说的是不是这个?” “你干什么!快把我放下来!” 陈意诚拎起疏桐的后领,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悬在半空,疏桐脸上带着泪痕,不停挣扎着。 “你干嘛!快把那美女放下!” 话音刚落,陈意诚立马松开手,把疏桐丢在地上,顺便还在衣服上擦了两下。 疏桐躺在地上打滚,不停叫唤疼,江暮初和陈意诚蹲在她旁边看着她撒泼,就像在看一种奇妙的生物。 “美女,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要不要哥哥我送你回家顺便喝杯茶呀?” 江暮初笑嘻嘻地盯着疏桐,流氓一般打量着她。 疏桐被盯得有些发毛,双腿一蹬便就站了起来。 “吾乃丐帮第一天才,疏桐是也。” 疏桐别着腔调,得意地仰起头,拿鼻孔对着二人。 突然,草丛中窜出一名白衣女子,赤手空拳袭向江暮初。 “小心!” 陈意诚把江暮初揽进怀里,躲过那一击。而一旁的疏桐蹙起眉头,转动竹棍朝那女子手臂劈下。 腰身翻转,白衣女子收回手避开了疏桐那一棒。 红艳的妆容伴着笑在她脸上显得有些狰狞:“霞那废物不敢来抓你,真是天助我也。” 陈意诚把江暮初护在身后,取出玉笛,吹起了曲子。 曲音婉转悠然,如细水长流,音符凝成丝线,缠绕白衣女子周身。 “难听死了。” 白衣女子将内力释放于体外,瞬间丝线化为粉尘散向空中。 那一曲只是陈意诚用来试探对方的手段,可顾忌江暮初没有内力护体,除非逼不得已,实在不想使出那一招。 就在白衣女子双手成爪,攻向江暮初之际,陈意诚吹起另一曲,压力施下的一瞬,疏桐明白了他的用意,内气外散,抬起竹棍,连续三招利落地击在白衣女子左腰,腘窝,腹部,将她甩飞两丈之远。 “好曲!” 疏桐吆喝道,趁白衣女子不备,右脚蹬地向前冲出,将其挑于空中接连几击,棍棍命中要害,最后向上一跃,直攻上腹,硬生生用那女子的躯体把地给砸了个大洞出来。 我去,这可不是一般的暴力。 江暮初看着疏桐这惊人的武力值有些庆幸先前没有继续挑逗下去。 “小哥,还有没有别的曲子?” 疏桐冲陈意诚使了个眼色,随即紧盯大坑中白衣女子的动向。 “还是,下手太轻了。” 只见那女子缓缓起身,面容狰狞得骇人。 陈意诚心知对方实力定然不俗,若是不使出那招想必很难脱身。 “暮初meimei,捂上耳朵。” 陈意诚放轻声音,将玉笛放于嘴边。 疏桐好像知道陈意诚这招自己会有些难以招架,于是退的远了些,候在一旁静待时机。 碧海潮生曲,惊涛骇浪,翻云覆雨,曲起,阴云蔽天,雷闪轰鸣。 那海啸一般的威压覆盖于几人上空,让人喘不过气。 白衣女子见状,眼中不禁闪过几分恐惧,瞬间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桃花岛,诡笛——陈意诚。” 白衣女子喃喃道,将浑身内力凝于掌心,想硬接下这股威压。 可已是为时已晚,一道更比一道强的强压将她又往地下按下去几寸,右小臂突然炸裂开来,鲜血四溅。 虽然捂住了耳朵,可江暮初仍然感觉到一股上吊般的窒息。 若不是陈意诚刻意将压力施展在那女子身上,想来疏桐和江暮初都难逃重伤的命运。 “薪,你还是回南洲再修炼个一百年吧。” 空气被一人撕裂开来,透出一条裂缝,另一人身着夜行衣,黑色面罩遮住下半张脸,头戴一顶斗笠,手持银鞭将薪拉了出来。 随即那人又是一鞭,彻底撕碎了陈意诚的碧海潮生曲。 威压散去的一瞬,江暮初跪在地上大口呼吸空气,整张脸被憋得通红,不停地咳嗽。 一旁的疏桐也松了口气,可见这黑衣女子,更是不敢松懈太久,握紧手中的竹棍,冷汗布满面颊。 “令,你别得意。” “我可比你高一席,语气放尊重点。” 令将薪丢在一旁,抬眼紧盯面前三人。 可与薪不同的是,令的目光只在江暮初身上扫过一刹,便将注意力放在了疏桐与陈意诚身上。
“薪,现在立刻回南洲。” “凭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独吞功劳!” “让你回去就立马滚回去,要论功劳,霞才是最大的。” 薪纵使心中不服,可南洲有个规矩,高席有资格命令低席做任何事。 “令,祝你死无全尸。” 薪左手伸出两指,白色内气围绕周身,瞬间消失无踪。 “把她,给我。” 令伸出食指,指向陈意诚身后的江暮初。 疏桐开始悔恨自己为何非要插这一脚,冲江暮初说道:“大姐,你到底谁啊这么多人都要抓你!” “你问我我问谁!” 江暮初自然咽不下这口气,朝疏桐喊了回去。 还没等疏桐回应,令只在片刻间便出现在疏桐身旁,单手扼住她的脖颈,将其提了起来。 “我不想再说一遍。” 陈意诚将玉笛再次放于嘴边,可没等吹出那一口气,银鞭拍在玉笛之上,那笛瞬间断开,落在地上。 没给陈意诚愣神的时间,令将疏桐猛得摔在一旁的树上,出现在陈意诚身后,一记重踢踢于他后腰上,将他与江暮初分开。 疏桐撞上的那棵树倒下将她压在树下,陈意诚有些吃力地从地上爬起,还没来得及站起身,令又是一记银鞭将他击飞一丈。 “暮初……meimei……” “陈意诚!” 江暮初赶忙朝陈意诚奔去,可刚迈开步子就被令一招横踢给踢了回去。 周身刺骨的疼痛让江暮初有些发抖,颤颤地站起身,眼中透出的冷意让人有些愣神。 江暮初抬起右手捏成拳朝令攻去,虽说跟着承禄学了一月功夫,但这点程度在令的眼里就是六岁小孩的小打小闹。 令单手捏住她那只拳,一个翻转,江暮初右手便脱了臼。 江暮初咬牙忍住右手传来的疼痛,抬起左手就又想给她一拳。 令右腿向上一踢,江暮初瞬间脱力,双臂下垂,喘着粗气。 “你,太不安分了。” 就在令正准备下手将她打晕之际,一道剑气从一旁飞出,划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烟尘四起,迷了令的眼。 待令再睁开眼,江暮初已是被人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