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突厥内乱（一）

    通过恒广元对的疏通和张千财的合作和协助下，江陵的雪糖源源不断的由齐鲁窦建德的地盘经过淮河渡口进入了江淮辅公拓的属地，其后在通过吴中张氏家族的产业流入了江淮普通百姓的家中：

    “嘿！你还别说！这糖可真甜啊！并且不像灰糖那样涩口，真是好吃啊！”

    “那是当然了，呃！听说了吗？这些雪糖是吴中张家家主张季龄张大善人花大价钱从齐鲁那里买来的，而且开业大酬宾，买一斤，送半斤啊！”

    “有这种好事，我也去称一斤。”而随着雪糖的流入，张季龄也坐稳了张氏家族族长的位置。

    “恭喜父亲，这次危机总算是度过了。”张季龄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喜悦。

    “千财，你此去长安有什么收获？”

    “孩儿此次去长安见到了李建成，据孩儿观察，此人胸有大志，并且谋划适度，是个乱世大有为之主，值得我们去效忠。”

    “那你难道就没有被太子殿下接纳或者提出我们主动投效！？”张千财自然不会说自己已经投靠了太子亲自掌管的麒麟内卫，因为李建成警告过张千财，在没有转为明卫之前，就是自己的父亲、妻子、儿女都不能泄露麒麟内卫半个字。

    “父亲，现在我们的力量还很弱小，所以自然不受太子殿下重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张千财宽慰张季龄道：

    “是吧！千财，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张季龄从新回到了沉默之中，李建成在忙完全面雪糖和食盐交易商路后，又开始将自己的眼睛瞄向了北方的突厥。自从从左游仙的口中知道是突利小可汗手下的御风者卫队抢劫的青盐，便暗中命令麒麟内卫派遣精锐人员去突厥与狄仁杰联络，并且转告狄仁杰，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突厥的夹毕特勤阿史那思摩。一切事务由狄仁杰自行专断。狄仁杰听到了李建成的吩咐后，心头慢慢的有了主意。

    突厥漠北汗庭，有一处军帐里头的陈设与其他的军帐不同，因为只有这个军帐里面除了突厥传统摆设的兵器之外，还有几个很精美的的木制架子，上面摆满了很多夏商周三代的青铜器和瓷器、还有很多做工精美的木雕和小石像、线装书等。这些东西在突厥是没有什么用处的，突厥的贵族都喜欢金银，而处在突厥底层的奴隶觉得还是rou干和毛皮实际些。阿史那斯摩却从来不在意别人的议论，只要有机会，就会收集中原的这些青铜器、瓷器古董、书籍、石头和木头雕刻物。这一日，阿史那斯摩又在看着自己精心收集来的宝贝，属下的门户奴隶进入帐篷来禀报：

    “头人！帐篷外头有个古董商人求见。”

    “哦！古董商人，马上把他给我带进来。”阿史那思摩一听到古董商人四个字马上来了兴趣。整个突厥汗庭只有阿史那思摩喜欢中原的古董，所以古董商人也只有在阿史那思摩才有生意做，不一会，从帐篷外头走进来了两个人，一看就是两父子。

    “阿史那斯摩夹毕特勤大人，在下知逊听说大人喜欢古玩以及木石雕刻，特地携犬子带了一些珍品前来拜访大人。”来的正是化了妆的狄知逊和狄仁杰父子二人，为了掩人耳目，狄知逊与狄仁杰父子两人决定以中原古董商人的身份去拜访阿史那斯摩夹毕特勤。狄知逊说完，就从行李里头拿出了几件木头、石头雕刻，阿史那思摩拿起摆在面前的几件东西一件一件的仔细观察着。满面都是虔诚的表情：

    “好东西呀！真是好东西呀！这些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线条细腻，轮廓分明，通过雕刻手法来看，如果我观察的不错，这几件珍品应该是出自北魏吧！”父子二人马上摆出一副惊喜的表情：

    “啊！久闻阿史那斯摩夹毕特勤大人汉学文化深厚，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啊！”

    “哪里哪里！中原文化博大精深，在下只不过是偶尔涉猎而已，说不上文化深厚，让知先生见笑了。不知道知先生在中原做些什么生意呀！”

    “哦！在下在中原是做些古玩瓷器的小生意，原本生意做的还不错，只是现在时局不好。只能图个温饱而已。”

    “那是那是！你们中原有一句话叫做盛世囤积古董，乱世储存黄金。还是金银重要啊！”

    “是啊！是啊！想不到阿史那斯摩夹毕特勤大人不但汉学文化深厚，就连我们中原老百姓的口头禅也是了解的很深厚啊！在下佩服。”阿史那斯摩与知逊一个一个劲的吹捧，一个一个劲的卖弄，相谈甚欢。而狄仁杰却趁着狄知逊拖住阿史那斯摩的机会装作好奇观察着阿史那斯摩架子上的东西。阿史那斯摩看了狄仁杰一眼，狄知逊尴尬的笑了一声：

    “阿史那斯摩夹毕特勤大人，犬子年少，不懂规矩，请阿史那斯摩夹毕特勤大人不要介意呀！”阿史那斯摩自然不会与一个年轻人计较：

    “啊！知公子一看就是学习勤勉之人，在下怎么会介意呢！知公子，请随意。”狄仁杰仔细观察着架子上的摆设，突然，狄仁杰发现了一部《司马法》。司马法是中国古代重要的先秦时期军事著作。大约成书于战国初期。据《史记.司马穰苴列传》记载：齐威王使大夫追论古者司马兵法，而附穰苴于其中，因号曰《司马穰苴兵法》。”汉代对《司马法》评价很高。武帝时，“置尚武之官，以《司马兵法》选，位秩比博士”。(见苟悦《申鉴时事篇》)司马迁称道《司马法》“闳廓深远，虽三代征伐，未能竟其义，如其文也。”(见《史记司马穰苴列传》)。据《汉书艺文志》记载，当时《司马法》共一百五十五卷。东汉以后，马融、郑玄、曹cao等人的著作中，都曾以《司马法》为重要文献资料而加以征引，据以考证西周和春秋时期的军制。晋唐之间，杜预、贾公彦、杜佑、杜牧等人，也多以《司马法》为立说的根据。可见《司马法》当时仍具有军事权威著作的声誉。宋元丰中(公元1078-1085年)把《司马法》列为《武经七书》之一，颁行武学，定为将校必读之书，其重视程度，也不减晋唐。并且与《孙子兵法》和《太公兵法》不同的是，《孙子兵法》主要论述的是用兵谋略，《太公兵法》注重的是使用计谋，《司马法》主要论述的是先秦时代的军阵和战阵的描述。狄仁杰看到了《司马法》，眼珠一转：

    “啊！看来阿史那斯摩夹毕特勤大人并不甘心只是做一个闲散职位，一直都想领兵布阵啊！”听了狄仁杰的话，阿史那斯摩的脸上有些不好看了。

    “怎么知公子是来调侃在下的吗？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就请离开吧！”阿史那斯摩下起了逐客令。狄仁杰已经知道了阿史那斯摩的心思，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阿史那斯摩夹毕特勤大人，您一直因为相貌长的像西域的胡人，不像突厥人而受到历代可汗的排挤，终竟没有能够掌管军事，像颉利大可汗和突利小可汗设立牙帐。”阿史那斯摩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

    “知先生、知公子，恐怕你们的身份不是古董商人那么简单吧！而且你到底是怎么看出在下心思的？”

    “《司马法》不同于一般的兵法，其不比《孙子兵法》和《太公兵法》有名，如果不是精通中原文化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部兵书，而且就算是頡利可汗有些怀疑，大人还可以以是驯马为由搪塞。在下说的对吗？”狄仁杰说的有些累了，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杯奶茶，自顾自的喝着。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就请直说吧！”阿史那斯摩警惕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父子两人。狄知逊直接说了一句。

    “阿史那斯摩夹毕特勤大人，长安东面有一位贵人向你问好，说大人在出使长安的时候与大人相谈甚欢，我们父子二人就是那位贵人手下的属官。今天前来就是要送大人一次机会，让大人能够得偿所愿。”阿史那斯摩对帐篷外面喊道：

    “薄察了比尔！你在外面吗？”一个身材强壮的西域人出现在了帐篷里。

    “去准备丰盛的酒席，杀牛宰羊，把我最好最醇最香的马奶酒拿出来，二位先生，你们的礼物我很满意，我要好好的与这两位先生吃喝一顿。快去吧！”那个人走后，狄知逊和狄仁杰警惕的看着阿史那思摩，狄仁杰暗地里握住藏在马靴中的匕首。过了一会，一只烤好的烤全羊和一个肥大的牛排骨被端了进来。又给狄知逊和狄仁杰父子倒上香醇的马奶酒。

    “薄察了比尔，你在外面守着，我与二位先生今天要喝个够。二位先生，今天我们不醉不欢。”狄仁杰低声对阿史那思摩问道：

    “大人，这个薄察了比尔是……”阿史那斯摩端起马奶酒向狄知逊、狄仁杰敬道：

    “二位不要担心，薄察了比尔是西域人，突厥沙钵略可汗西征的时候掠来的奴隶，被我母亲挑中，从小与我一起长大，是我最亲近的人。来！你们中原人喜欢在酒桌宴席上谈论正事，在下今天就依照你们中原的规矩，生意谈成了，这酒宴是免不了的，喝！这可是我收藏的最好的马奶酒啊！大家一起喝。”在阿史那思摩的殷勤招呼下，狄知逊和狄仁杰也只有舍命陪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