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虚惊一场
史上最简陋的“审讯”室，不过一隅之地，两人被光雾笼罩，外面听不到也看不到。一人掐着另一人的脖子，被胁迫者反而风轻云淡。可能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轻易死不了，所以微笑着回应： “别激动嘛，怎么跟意大利女人吵架一样？还急眼了？我知道的东西不多，说出来他们也不会信。” “放心，我的座右铭是诺克斯堡，秘密进的去，出不来。”死侍似笑非笑地回复。 “你觉得我会信吗？” “那就麻烦，你也杀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要不这样，我杀了他们，你再毁了我的脑子，就没人知道了。”死侍的疯言疯语并没有得到鹿鸣的认可。 “呵呵，让你失望了，我不是滥杀无辜的人，”鹿鸣放开了死侍，思索片刻，“这样吧，为确保你不乱说，我可以提供一些条件。” “要谈的话，不妨出去再说，现在这个样子，我可要怀疑你的取向了。” 光雾散去，鹿鸣收起土系力量，罗根有些疑惑：“伙计，刚才他说的什么意思？你反应那么大干嘛？” 还没等鹿鸣开口，史崔克嚎叫起来，因为下巴脱臼，所有从喉咙里喷出的嗓音，都变成了“嗬嗬…”的低沉嘶吼。 “他好像有话要说啊，要不让他发表一下？”死侍看着鹿鸣等人没有反对，走过去接上了他的下巴。 “韦…嘶…韦德，杀了他们，我给你一百万。”史崔克有些口齿不清。 “呦，上校，又开始画饼了？上次答应我的酬金还没付给我呢，是不是先考虑把旧账结清了？”维克多快速生长地指甲在史崔克肩膀上摩擦，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废人。只不过，嘴角依然是冷笑。 “我给你五百万，加入我们的队伍，而且，现在就可以给你订金。” “咚！”混装着黄金和美元的大号旅行袋被扔在地上。 死侍打开袋子，灯光照射下，黄金反射的金光刺进双眼。在袋口深吸一口气，金钱的味道在鼻腔里回旋。抬头看了一眼鹿鸣，露出一个诚挚的微笑。 “合作愉快。” “那他呢？”这几乎是三人同时问出来的问题。 “先等会儿，我看看这老小子给咱们准备了多少惊喜。”金眸亮起，史崔克前不久的部署被鹿鸣一一了解。 艾德曼合金的看守、布莱德利遇袭、美军兵力部署、死侍制造……好像没有什么遗漏了，等等，那个将军呢？ 电影中史崔克一刀刺死将军的情况没有发生，史崔克的记忆中，也并没有将军的去向，两人吵架后将军就离开了实验室，似乎是准备离开三里岛去某个基地。 “约翰，能听得到吗？你们现在在哪？”鹿鸣透过窗户，看到了东面海岸线上的微光。 “先生，能听到。我们还在进攻岛上的军队，不过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被史崔克控制的同伴也已经救下来了。” “很好，布莱德利，我需要你查看岛上的监控，搜索一个身穿将级军服的人，我要知道他去哪了。” “明白。” 由于众人的清兵推塔进攻方式，岛上的大部分大型战争器械和运输设备基本损失殆尽，现在仅存的这个高级军官，似乎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岛上一个监控器显示他经过了一个编号076的仓库。” “这个仓库我好像见过，在……”雷米的记忆被勾起。 “在核电站的方向。”桌上展开了一份地图，地图上清楚地标示着仓库距离核电站并不远，鹿鸣的面色有些凝重。 鹿鸣不知道这个将军去核电站是什么意图，但知晓三里岛战况的人都清楚，从他们断了美军对内对外的联络开始，到部队节节败退，死侍反水等等的失利，除了利用还没被他们摧毁的运输设备离岛寻求支援，别无他法。 而这个原作里短命的将军，却开启了另一种不确定性。他不敢赌将军有没有因为失去理智，去引爆核电站引发核泄漏。 现在抓紧时间一走了之确实是个办法，但如果三里岛核泄漏，造成的影响是巨大的，切尔诺贝利事件就是前车之鉴。 且不说会污染周边海域，单单辐射病的扩散和日后变种人数量不正常激增，就够古一传送门开过来，揪着他的领子问他是不是想搞事情，总不能靠鞠躬道歉来解决问题吧。 “走吧，我们去看看究竟。至于史崔克，韦德，我们绝不滥杀无辜，但也没有妇人之仁，所以，交给你了。” 鹿鸣走出实验室后，从室内爆发出强烈的高温，不久就恢复平静。 八人兵和一处，在前往核电站的路上没有遭遇阻击，看来是收缩了兵力。 核电站外，鹿鸣一行人，将布莱德利层层保护起来，因为对面的防御工事中已经有无数的枪口炮口对准他们，能够控制机器的布莱德利，不容有失。 因为通讯近乎瘫痪，还没淘汰的大喇叭发挥了作用，将军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对面的变种人，你们已经对美军三里岛基地造成了严重破坏，现在立刻投降，否则我将采取必要的手段。” 鹿鸣没有回答他，用他心通询问布莱德利：这个距离可以控制核电站的关停设施吗？ 布某：距离有些远了，不过我可以试试。 鹿鸣刚刚知晓这个答复，喇叭里又传出将军威胁意味十足的警告： “我知道你们中间有能够控制机器的，我警告你们，如果我发现这里的机器出现异常，那你们就别想活着离开！” 鹿鸣带着众人回到旁边掩体的阴影里，罗根刚想开口询问对策，鹿鸣就做出了嘘声的手势。 “现在我们兵分两路，约翰，雷米，杜克斯，你们原路返回，把被史崔克抓住囚禁的人放出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很快会有人来接应他们。” “罗根，维克多，韦德还有我，我们四个人掩护布莱德利进去，控制住关停设施。” “任务完成后，我们在事先约定的地点汇合。如果我们没有赶来汇合，不要再回到这里，立即联系飞机，火速离开！” “都清楚自己的任务了吧？” “清楚了，但是……” “没有时间但是了，诸位，对于这个突发事件我没有预料到，我很抱歉。现在未来已经被改变了，我只能尽力去保证事态不会朝着更严重的方向发展。如果愿意跟我去阻止可能出现的核泄漏，那就出发。” 正动身间，死侍举手了。 “亲爱的雇主先生，我想说，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我们可以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偷偷带着被囚禁的人离开？而不是强行煽情去冒险？” 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你给我整得情绪都不连贯了。 鹿鸣停下脚步，耐心解释： “问得很好，现在情况我是这么分析的：第一，我们确实可以解救出被囚禁的人，但瓦坎达的飞机带不了那么多，所以一部分必须坐船离开。” “三里岛做人体实验的事已经败露，为了封锁消息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让我们闭嘴，而现在双方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被抓的人里肯定有伤员会影响战斗力，等他们反应过来出岛追杀我们，得不偿失。” “第二，三里岛的实验和基地已经被我们破坏了很多，如果让美军高层知道这个结果，那个将军上法庭被撤职都是最轻的，他也是人，怕因此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想到用核泄漏来威胁我们；但世事无常，万一他真的狗急跳墙，那后果就不是我们能够承担的。” “最后，可能会有人来帮助我们，所以我想赌一把。” “Ok，我没有问题了。”死侍回答。 众人分成两拨开始各自的任务，鹿鸣四人按前后左右的方向把布莱德利护在中间，同时开启隐形，其他三人去解救同胞。 五人小心翼翼走在进入核电站的路上，动作浮夸地避开防御工事里的美军士兵，待到真正贴近目的地，鹿鸣心里松了一口气，又不敢完全放松，手搭在布莱德利肩膀上抓了一下示意：可以开始了。 布莱德利控制着音量深呼吸一口开始尝试，食指搭上太阳xue，无形的能量以他为中心，向关停设备渗透。控制棒即将插入反应堆芯时，众人能够感受到心脏一下一下清楚地跳动。 一秒…… 三秒…… 五秒…… “将军，有情况！”跟众人期待的不同，控制台的士兵注意到了仪表的异常，刚开口报告了一句就被推开，任由将军释放毁灭的力量。 “靠！拦住他！”鹿鸣顾不得暴露，飞扑过去准备阻止，但就在将军碰到控制台的前一刻，诡异的停住了。 现场所有美军士兵，都好像被人定住，眼神呆滞，不在行动。 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切，鹿鸣反而松了一口气，招呼其他人：“危险解除了。” “查尔斯先生，谢谢你帮我们。”鹿鸣郑重地跟X教授道了一声谢。 众人一头雾水，罗根三人的武器还没有解除，这个时候X教授控制的将军发话了，突然的开口，使得死侍和罗根的钢刃差点儿插进将军的喉咙。 “这位先生，你似乎认识我，知道我会帮你们？”他有些疑惑，毕竟，这是第一次“会面”。 “你可以从他们的记忆里知道原因。” 看到几人惊疑不定又面带厌恶的表情，鹿鸣很理解，谁都不喜欢别人窥探自己的大脑，但现在自己是真的很累了，不想再解（撒）释（谎）。 鹿鸣有想过X教授会不会读取自己的大脑，事实证明他确实这么做了，但自己可以隐约感受到，那力量来临时大脑似乎被一层类似于精神护罩的东西保护起来了。 目前的他心通还没有这么强大的力量，那么……行了，眼前的事要紧。 “岛上被囚禁的同胞已经被救出来了，核电站的安危你们不用担心，但是，我想和你谈谈。” 五人快速走出了这个是非之地，不过和来时比，要从容很多。鹿鸣在危机接触之初就以他心通 千里传音的模式，让约翰他们离开监狱回到存放合金的地方，在听从科研人员的自愿从心指导下，终于是手忙脚乱地将所有可以利用的合金收集起来，带了出来交给鹿鸣放进存储空间。 对于鹿鸣的这些行为，X教授没有阻拦，或许是鹿鸣冒死阻止核泄漏的举动让查尔斯对他较为放心，所以接下来的交谈还算融洽。 “鹿鸣先生，对于你们阻止史崔克制造变种人杀手并且解救同胞的行动，我很钦佩。不过，我想知道，你所在的那个没有改变过的未来，是什么样子？” “查尔斯教授，谢谢，你有些谬赞了。那个没有改变的未来，变种人几乎一直是政府边缘化啊、镇压和打击的对象，虽然虽然有包括你在内的不少人的努力，但在未来变种人几乎灭绝。” 鹿鸣没有照顾查尔斯的惊骇，继续陈述：“我来到这个时间，也是为了包括我在内的一些人能活下来，一些事能改变结局，仅此而已。三里岛的事情在历史长河里微不足道，但确实是我力所能及的开始。” “既然这样，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生存，给自己找一处安身之所，其他的，就不便多说了。” “好，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了。岛上的试验资料已经销毁，那些孩子我会把他们送回去，如果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查尔斯天才青少年学校找我，或者是用我们自己特有的方法。” “再会。” “再会。” 两人握了握手，就此别过。 八人登上了回去的瓦坎达专机，刚上飞机的韦德那张嘴又闲不住了：“嘿，伙计们，你们这待遇不错呀，在史崔克那老头那儿我都没有这种待遇。 “哦，我亲爱的老板，以后我们出来执行任务都是这种标配吗？” 不等鹿鸣的回复，嘴炮继续叨叨：“老板，我亲爱的雇主，我大方帅气实力强大令人尊敬的上帝，我向你保证，以后出任务我绝对是最认真完成率最高的队员，以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宰猴我绝对不杀鸡，对了，剩下的佣金什么给我？” 鹿鸣忍了近五分钟，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我有一种让人永远闭嘴的能力，你要不要试试？” “呃，咳咳，当我没说，哎，罗根，我瞅瞅你的爪子……” 回到拉斯维加斯的众人，刚刚休息了两天，鹿鸣就开始和巴恩斯商讨下一步的计划，而计划的主要目标，就是前几年刚和霍华德闹掰的那位天才科学家汉克皮姆。 巴恩斯双手抱胸，饶有兴趣地打量皮姆博士的照片：“你要找他？据我所知，他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可不可行，总要试试。更何况，我知道他需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