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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美好生活(二十一)

    早晨,陈西老婆问陈西要不要一起吃她做的营养早餐,陈西望了望她准备去用破壁机榨的苹果,胡萝卜,葡萄,生姜,腰果,芝麻等的混合物,说:“这个偶尔吃一次还可以,长期吃下去的话,我总感觉自己是没吃早餐一样。今天还是算了吧。”老婆也不坚持,说,“反正我是百吃不厌,我自从加放了黑芝麻后,排便也比以前正常了。”

    陈西下楼,发现路过的地方多了一家螺丝粉店,感觉有些不对,才发现是原来的“阁楼造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变成了现在的螺丝粉店,陈西想进去吃一碗螺丝粉,顺便问问“阁楼造型”是因为什么关了门,但自己的肠胃近来有些不正常,吃不了太酸或太辣的东西,再想想,自己也是一屁股屎没有刮干净,一大堆烦心的事要处理,不应该如此八卦地去管别人的事,好奇害死猫,这样去过问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落不了好不说,反而会累了自己的名声。

    陈西仍旧去肠粉店吃了一份双蛋肠粉,陈西原来是喜欢吃瘦rou肠粉的,但自从知道自己养猪的同学因为“猪摆尾巴扇蚊子会消耗体力太多而从小就剪掉猪尾巴”,他从来不吃自己喂的猪rou后,自己也戒了再吃猪rou的断想,就改吃双蛋肠粉了。

    陈西吃完早餐后上了楼,发现老婆还在,并没有出门,就问:“怎么今天还没有出门?”

    老婆说:“还出什么门,我们那瑜伽馆老板准备改行了。”

    陈西忙问怎么一回事,对于瑜伽馆因什么而关门,他倒并不太关心,他关心的是,如果瑜伽馆关门了,老婆也就没地方可去,她就会与他一样天天呆在家里,想起来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老婆于是解释,近来因为疫情的原因,百业皆卷,健身行业也不例外,瑜伽馆生意自然也好不到哪去,首先是高昂的租金居高不下,馆长与房东商量了几次,要求减免租金,没有得到同意,现在去的人也少,老的客户不断的流失,新的血液又没有能够补充,所以人越来越少了,而且瑜伽馆长私下也认为练瑜伽本身太耗气了,就因此更心灰意冷,她知道陈西老婆喜欢修剪花草,就试探的问陈西老婆想不想与她一个开一个花店,这样门面租金会低得多,压力就没有那么大,而且只有她们两个人,就算赚不到工资,起码可以愉悦心情,打发打发时间。

    老婆问陈西是什么意见,同不同意她去合伙开花店。

    陈西知道老婆不是很能应付生意场上的事,有一次她一个二十多年的老同学打电话给她,说要跟她见面,她告诉对方自己不在湖南了,已经过来了广东,那同学就说来广东找她,她问她是什么事?对方说只有见了面才能说清楚,她马上把她那同学拉黑了,她的心里真实的想法是,如果那个同学提出了诸如借钱的什么要求,她帮不上什么忙,又不知道如何应对,那只会给自己难堪,所以她索性将她拉黑了,眼不见,心不烦,这样自己才能落个清净。

    陈西心里盘算了如果老婆合伙开花店可能出现的最坏的情况,最多亏个租金,现在临街的铺面在电商的冲击下已经没有那么高了,花进货的成本并不大,他相信老婆并不会将花花养死,所以烂在手里的机会并不高,而且,开花店后,老婆的自由度会更低,此消彼涨,自己的自由度就会相应的提高,所以他选择了投赞成票。

    陈西对老婆的态度也经历了“无需沟通”到“充分沟通”再到“不再刺激”的转变,刚结婚时,陈西并不太喜欢向老婆表达自己的想法,他认为懂的自然会懂,但经过了无数次的两个人的战争后,陈西开始换位思考,从她们女性的立场去想问题,袒露他内心真实的想法,以图得到老婆的理解,但经过后来两次事件给他的教训后,他又觉得有些事情不能与她一起分享,只能独自去偷欢了。

    第一件事是,有一年老婆过生日,是一个很特别的日子,适逢国庆,他想好好庆祝一下,于是找了一个100层楼高的酒店,住在八十多层的豪华酒店客房里,他想好好的奢侈一下来犒劳一下老婆这么多年以来辛勤的付出,顺便让自己沾沾光,他永远忘不了那天晚上老婆进入客房后,坐在窗户边,俯瞰着城市“灯光秀”下的那一片美丽的夜色,迷离的眼神,说,“死在这里也值了”的那一刻,他突然发现为什么要“穷养儿子,富养女儿”了。

    那次回来后,一段时间里,老婆还沉浸在那一晚中,很久走不出来,她开始向陈西建议卖掉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去缴一个高层楼房的首付,然后她一个人慢慢的供楼,她这样说了,不顾陈西的反对,并付诸了行动,她找了房产中介,挂牌要出售自己现在住的那一套房子,她甚至说如果她有什么意外供不起楼了,还可以叫默默帮她供,子子孙孙无穷匮也,她就不相信依靠两代人的努力,还会出现断供的情况,陈西说她在绑架下一代人,她就说自己的女儿,说什么绑架,她相信默默也会赞同她的。好在房子挂牌出去一年过去了,来看房子有意愿想成交的并不多,人家价又压得很低,这样让她心有不甘,她那份热情,才随时日的流逝淡了下来。

    另一件事是,有一次他带她去澳门,他给她换了二千元的筹码,要她牛刀小试,尝一下下水的滋味,他则在她旁边盯着,她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兴奋地在桌前下注,说你看我又下对了,又赢了,但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很快就将手中的筹码输掉了一半,经历短时间的反思后,她说她终于找到规律了,不能盘盘都下注。在一张桌旁,她瞅准了那里连开了六次“小”,说我就不相信下次还会开“小”,就押了五百上去,结果又输了,在下一轮的时候,她早早地将剩下的五百元一把押在“大”上,还是输了,于是催促着陈西快点给她筹码,陈西说筹码都给她了,他也没有可用的筹码,她于是要陈西赶紧去换,等陈西换了筹码再次回来的时候,“大”已经开过了,这是陈西第一次看到从不打麻将的老婆第一次如此的疯狂,就问她你知道连续开“大”或“小”的有记录可查的最多次数是多少吗?你知道每一局为什么在一定金额时要封顶吗?这些老婆自然不知道,但是陈西陷入了沉思,他发现他不能给老婆开启太多的欲望之门了,开启得越多,她就会越来越迷失自己。

    陈西老婆在得到陈西肯定的答复后马上给瑜伽馆老板打了电话,说她可以与她一起合伙开花店,她有些小兴奋,对阳台上的花一顿摆弄后,觉得该处理的事处理得也差不多了,她走了过来,看陈西屏幕上红红绿绿的数字。

    陈西老婆也炒股,但资金量不大,可以忽略不计,以前陈西老婆也与陈西交流一些炒股心得,但两人的观念差别太大,说不到一起去。老婆只注重结果,成的是王,败的一定是寇,亏赚才是检验炒股水平的唯一标准,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而陈西却说是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好,两人投票解决,各得一票,也就没有一个最后的结果,于是划清界限,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陈西于是对她说,“你开启全新的事业了,应该有很多前期工作要准备的呀。”

    陈西老婆知道陈西是想支开自己,也就识趣地到另外的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