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辛劳的柔术课
十二月的港岛，天气不再闷热。 将披在身上的外套拉紧拉链，张扬下了巴士车，左右张望，低声嘟囔。 “应该是这了吧……” “扬仔！” 伴随着一声呼唤传来，张扬循声望去。 街道一角，只见带着帽子和墨镜的苗可绣，正远远的朝他挥着手。 张扬赶忙紧走上前，点头示意。 “苗姐好。” “你小子呀，影片不都拍完了嘛，怎么这时候想起找我啦？” 面对苗可绣的问询，张扬笑着答道：“我这不是专程向苗姐表达下感谢，顺带还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下苗姐嘛……” “请教我？又是演戏的事呀。”苗可绣一边在前面领路，一边好奇的问道。 “这次倒不是演戏的事，而是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想请教下。” “你呀，哪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说话间的功夫，苗可绣已带张扬走进了间大厦内。 搭乘电梯上了八楼，苗可绣掏出钥匙，打开了自家房门，率先进了屋。 “这里就是为了方便我管店铺，临时住的地方，里面有点小，你别太介意。” 张扬跟着进了屋，看了眼客厅的空间不由得暗暗咂舌。 这间房，光客厅起码都有近六七十平米，比自己在陈义杰拳馆那间憋闷的宿舍，不知要大出多少，这种房子苗可绣还会觉得小，真不知她平常又住在怎样的地方。 到底是成名多年的影星啊，规格是真的不一样。 “过来坐呀，还愣着干什么？”在苗可绣亲切的招呼下，张扬来到沙发落座。 苗可绣一边倒着茶，一边接着问道：“扬仔，方才你说有事请教，什么事啊？” 提起正事，张扬赶忙将脑袋里杂乱的思绪整理了下，方才开口。 “是这样苗姐，我现在平常训练的拳馆，有开新课程的计划，我就想要不要开一期演员特训班，主要是负责教一些影片打斗动作方面的东西，您在这圈子里资历高，人脉广，就想先来问问你，圈里人会不会对这样的课程感兴趣，有没有必要开这个班。” 张扬接过苗可绣递来的茶杯，沿着自己先前的思路，把大概的想法说了一遍。 苗可绣听完以后，并没急着开口，反倒倩笑的盯着张扬。 “扬仔，你是想让我帮你在圈子里找感兴趣的客户吧？” 到底是混迹圈内多年的人，尽管张扬说的滴水不露，但她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张扬真正的意图，笑眯眯的直接将张扬的老底揭开。 事已至此，张扬也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干脆利落的点头承认。 “是也有这个想法，毕竟苗姐这么可靠的人，如果你肯帮我，那自然再好不过。” 被张扬明里暗里的捧了好几句，苗可绣脸上的笑容更盛，但她却没急着答应，反倒是接着冲张扬道：“扬仔，你想开课，我倒没什么意见，不过你想让我帮忙宣传，是不是得先让我知道你这课都打算教些什么，毕竟到时候我给人家推荐，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吧？” “这没问题，苗姐，我这次开课的计划，主要是教授些比较有流派特点的功夫动作，这其中既包括传统武术的内容，也包括时下比较流行的西洋拳、泰拳等国外的搏击术，你要是对什么感兴趣，我现在就可以演示给伱看。” 苗可绣闻言略加思索了片刻，随后道：“上次你和周毕利在片场用的那个……” “你是说柔术？” “没错，就是柔术，我想学这个！” “没问题，苗姐，咱们就在这块地毯上吧，我把动作一点点的教给你。” 苗可绣跟随张扬来到客厅中间的地毯上，两人面对面，盘膝而坐。 张扬伸出手，先轻轻将苗可绣推倒，跟着举拳压了上去。 “苗姐，这個叫上位骑乘，在柔术里，这个靶位对手可以砸拳进攻，会很危险，而为了不让对手发力，您把双腿抬起来，在我的腰后面叠在一起，对，就这样没错，这种状态，就是下位的全封闭式防守了，这两个动作，是柔术最基本，也是最经典的攻防体位……” “对，苗姐，用双手箍住我的后脑，用力往怀里压，这样可以限制我的砸拳进攻。” “脸怎么这么红啊，是屋里太热了吗？” “等一下，这是衣领三角锁，不是脱……喂，等我讲完啊！” “哎，苗姐，手往这伸是犯规的！” …… 柔术，果然很消耗体力运动。 漫长的三个小时后，衣衫不整的张扬，从大厦内走出，再度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将外套的拉锁，重新拉紧，张扬深深吸了口气。 虽然苗姐对课程很满意，但张扬却有点信不过她了。 毕竟万一她介绍的人，都是冲着这个授课流程来的，赚不赚钱，张扬还不确定，但即便是以他的身体素质，最后肯定也会吃不消。 什么叫刮骨钢刀啊，在29岁的苗姐身上，张扬算是有了深刻的领悟。 果然，真想办成事的话，还是得找陈慧敏啊。 以他的人脉，应该也能给拳馆介绍来不少学员吧。 怀揣着这个想法，张扬再次上了巴士，直奔雄鹰电影公司。 抵达公司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不过和平日里，公司悠闲的景象不同，这次张扬过来时，公司的二楼，还灯火通明。 顺着楼梯拾阶而上，推开大门，办公区内鸡飞狗跳的场景，顿时扑面而来。 两名负责设计海报的画师，争论的喋喋不休，角落房间里的剪辑房内，传来胶片剪辑机嗡嗡作响的杂乱声音，而负责宣发的人，则拿着公司的电话，站在阳台边上，忍受着屋内杂乱的声响，声嘶力竭的重复着自己的需求。 张扬不敢打扰这些已经加班加到上头的打工人们，径直来到最里间，敲响经理室房门。 “进！” 随着陈慧敏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张扬伸手推开了大门。 “扬仔？你怎么来了。”看着突然现身的张扬，陈慧敏好奇的问道。 “我有个想法，特意想来跟你聊聊，敏哥。” “什么想法？”陈慧敏拿起根烟，叼在嘴里。 “是这样，我想开一个动作演员班……” “动作演员班？” 陈慧敏微微一怔，打断了张扬的话，紧跟着脑海里闪过洪家班、成家班等著名的班底。 这小子，第一部电影刚结束，就想组建自己的武师班底了？ 这步子，迈的有点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