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攻击
巨大的树木在那人手中就如同标枪一样，在被连根拔起之后、就被那双手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像炮弹一样的被砸了出去。 带着雨滴的青草被强大的气流碾过，纷纷扬扬往外摇晃飘洒。 「轰！」 第二声冲击声再度响起。 如人环抱粗细的巨树带着急剧摩擦空气产生的热气撞在魔理沙的房屋上，如一个个巨锤一样，溅起一圈圈涟漪。 她发力，举起了第三棵树。 有第一下，自然就有第二下、第三下，甚至还会有无数下。 若是其他妖怪，按照这样的速度、力量去投掷，到了第三次怎么都会觉得有一点疲惫。 然而她不同。 她只会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强、一次比一次气势更加强大。 似乎就好像这样的力道让她即使投上一整天天，也都不会觉得累一样。 …… …… 在看到第三棵树像炮弹一样的从那个人影的手中丢出，瞳孔微缩之间，站在楼梯剑哉前面的犬走椛脚下的楼梯就已经出现了无数蜘蛛网般的裂纹，整个房屋都在晃动、就好像遭遇了地震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坍塌。 这种剧烈的摇晃，让剑哉一时之间竟是感到了寸步难行的错觉。 犬走椛的手紧握住剑哉的手。 「上楼！」 一声清冽而不容置疑的呼喝声从她口中发出的同时，剑哉的整个身体就已经被她往楼上抛飞了出去。 同一时间，原本先行一步走到楼上的魔理沙蹲下身子，撬开了房间地板下的一块木板，伸手从木板下方的暗格里取出了一把只能用破旧来形容的扫帚。 若是仔细看去，剑哉甚至还能在扫帚的表面看到一些刀剑留下的浅淡痕迹。 然而当这把扫帚握紧在魔理沙手中的时候，她金黄色眼眸里却散发出了一种闪亮的光辉，这种光辉往往只会出现在具有绝对不可动摇、强大意志的人的身上。 她身上洋溢着一种剑哉无法理解的力量。 「上来！」 也就在这同一时间，还未来不及思考更多就已经被犬走椛一把抓起丢到了魔理沙的扫帚上。 「快点抓紧我！不然就要被甩下去了！」 看着被犬走椛丢上来的剑哉，魔理沙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抓着自己黑白色的帽檐。 原本就破旧不堪的窗户、此时更是吹进的冰冷的风雨，风吹过魔理沙的脸庞扰动着那一头金发。 然而有着如同金灿太阳一样光辉的少女，在这种生死危机的时候，还依旧迎着风雨用一种带着奇特感染力的声音朝着剑哉大喊道。 「要飞了！」 「飞？那是？……哇啊！」 还没有来得及去询问，伴随着魔理沙双腿在扫帚身上一夹，剑哉就感到自己身后扫帚竹枝的部分突然喷射如火焰般的气流，带着他与魔理沙两个人以一种离弦之箭般的速度破窗而出。 在过窗而出的一刻，他终于理解了为什么魔理沙家屋子的二楼窗户一直都是破的了。 犬走椛在微微犹豫之后，也是瞬间跟着跳窗而出。 但是却没有飞向空中，而是径直的落在了地上，抱着匣子朝着与魔理沙相反的方向跑去。 也在她落地的同时，那个力拔山河的声影也用着极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一黑一白，像是在地上疾驰的两道流星。 …… …… 携着魔理沙与剑哉的扫帚撞破了风雨，以惊人的速度掠上了狂风和风雨呼啸的天空，向前疾驰着。 失忆之前的剑哉是否体验过飞行的感受，大体上是无法追迹了……可至少可以确定的是、他从未骑着扫帚飞行过。 虽然已经知晓这个世界是存在仙人与妖怪的——那些腾云驾雾的传说恐怕也是存在的，可当自己亲身乘坐这种毫无保险、没有任何绳索维持安全的飞行工具却又是另一回事情了。 感受着空中扑面而来的气流与水滴，剑哉还是只能用惊悚二字来形容此刻自己奇妙的感受。 触摸着极其坚硬，不知道是用何种木制制作的扫帚。剑哉越来越对这片土地感到好奇，他试图去搜寻脑海中仅存的那些记忆、却也只能想起有着某种金属载具在空中飞行的记忆、他的理解也止步于那是所谓的气流与重力的结果。 哪怕明知道这是所谓魔法导致的结果，剑哉还是会忍不住的在浮现起「这东西怎么能飞？」的想法。 扫帚飞到大约有十层楼的高度之后，就停止了继续往上拉高的趋势。 剑哉看着脚底的树枝，看着似乎只要蹬蹬脚就能蹭到那些比魔理沙房屋房顶还要高的树枝枝干，忍不住的笑了笑。 因为他发现惊悚只是来自自己潜意识里认为不可能飞的东西在带着自己飞，他本身不恐高，一旦接受了这样的常识，反而只会觉得有趣。 然而这种笑声，在魔理沙耳中却是另外一种意思了。 「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来……原以为我的神经已经够大条了，没想到你竟然比我还严重一些。」 魔理沙吸了口气，紧盯着地上的情况，轻声说道。 「椛可能想留下来一个人对付她。」 风很大。 魔理沙虽然是侧着头，在对剑哉说话，但是声音在风雨之中，声音还是有点变调，显得有些虚幻不真切。 「什么？」 剑哉皱起眉头，想要魔理沙再重复一遍。 「椛那家伙，恐怕想要一个人留下来对付那个人。」 魔理沙看着剑哉，声音更大了一些。 「平常的话那种程度的攻击。我一个人怎么都能全部躲过的，但是现在驮着你的话，我没有办法保证你的安全。而且不知道是这个天气的原因，还是你太重了的缘故，从刚才开始，扫帚的魔力运转就有点奇怪……总之、要是载着你飞的话，我就没有办法躲避对方的攻击！」 而且在之前的攻击，她已经受了非常重的伤，恐怕哪怕是这种缓慢的漂浮也无法坚持太久了。 她舔了舔嘴角的血渍，有些艰难的说道。 「我们就这样直接冲向博丽神社。」 「我明白了。」 剑哉点了点头。 「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