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节：探究本源（下）
“可是，那我呢？…换句话说，即使世上半祖族很少，还是存在着一定的人数啊？” 因为城惠的‘身体’游戏人物的角色种族选定是拥有着魔法天赋艾祖族残余血统的半祖族，从感觉上来说也有必要问清楚一点比较好。 “人们企图掠夺艾祖族，首先觊觎的就是魔法知识与高性能的魔法物品，接下来觊觎的……就是艾祖族本身，艾祖族成为世上的奴隶。在各种地方，包含人族王国、精灵族王国与矮人族王国。艾祖族被拿来交易，他们被侵犯而生下血统冲淡的后裔，就是现在的‘半祖族’，不过现在只是隔代遗传，顶多就是人族父母以极低机率产下……喔喔，离题了，这可不行，总之艾祖族的王国灭亡。让我们重新切入正题吧…” 对方的解释也符合秋庭夕叶的猜想，毕竟一个被灭绝了的种族所残留下来的血脉基本上都是以这种方式的留在世上。 片刻之后才接着说：“…但后来还发生一场大动乱，在这场动乱登场的，是艾祖族的‘六倾姬’。” 李·耿恩故作神秘的停顿并没有让人感到不快，反而更像于精准地留出一些时间来给对方消化思考刚才的内容的一样，并更让人产生好感。 “六倾姬？”听到了这个既陌生但却又熟悉的名词，秋庭夕叶便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程度：“这个我也有在一些古籍当中看到过这样的名词，但不过正当我想要深究下去的时候，这段历史和资料仿佛就像被特意的将其抹去一样的，不管再怎么去寻找也只是一些零零星星的碎片。” “毕竟是作为一段黑暗的历史被销毁了嘛，据我所知关于这段时期的资料在世界上应该也不超过五份吧。”李·耿恩摸着下巴说出了他知道的东西，接着又很好地解释了‘六倾姬’的这个名词。 概括的来说，她们六人都是大陆各地艾祖族王国的公主。 ‘六倾姬’是后世历史学家取的名称，据说她们彼此并不认识也没有共谋，她们和其他多数艾祖族人民一样，沦落为人类世界的奴隶，由于出身于王族而没被处刑。史书叙述她们‘过于美丽而被视为宝石宠爱’，当时各国的王族、望族或统治者们，把她们抓来当成禁脔，分别饲养在六个国家。 但她们没有以奴隶而终，有人使用魔力，有人率领同为奴隶的艾祖族人民，有人笼络王族暗中统治社会，对‘世界’扬起反击的旗帜。毁灭艾祖族王国的人族、矮人族与精灵族虽然得到许多魔法技术，但当时还没达到熟练使用的程度，极为胶着的战斗就此开始，胶着原因在于人族和矮人族、精灵族各国在失去了共同的目标后开始争斗。 ‘六倾姬’不是英雄，是复仇者，她们彻底在幕后搅局，扰乱社会、迷惑人心，在人类社会各处理下自相残杀的种子。 “……据说许多人在这场战斗丧生。如果记录正确，死亡人数匹敌现在这个世界的总人口，不过另一方面，‘六倾姬’也陷入绝境，她们毕竟是艾祖族，弱点在于繁殖力低落导致的人口稀少，即使躲在自相残杀的幕后，一被发现就很脆弱。‘六倾姬’即将遇害时……‘第一次森罗变化’发动了。” 听到李·耿恩说到了重点话题，在场的听众也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是的，这‘第一次森罗变化’，推测很有可能是艾祖族使用的高阶仪式魔法。不过当然留下诸多谜团，尤其技术层面满是不解之谜，我们别说重现，连基础原理都不明。总之‘森罗变化’发生后，结果使得亚人族现世……其实这个世界直到三百年前都没有亚人族。” ——亚人族原本不存在，这个在游戏当中分布的最为广泛、种类最为繁多的中低级怪物群体。 “这里提到的亚人族出现，我认为并不是异种交配或生物学的问题。这是师父研究的范畴，不过我提出一项假设，认为‘森罗变化’或许和‘灵魂’有关，至少当时世界充斥着非常多的灵魂素材，原因在于屡次战争导致世界人口骤减到将近半数。后来这些灵魂素材成为制作亚人族的材料，历经战争而减少的人类，被如同云霞从各处涌现的亚人族一举逼入绝境，许多都市被攻陷，号称无敌的军队溃灭，几乎所有国家都解体。如今在这座大和列岛，三百年前的国家依然以渣滓形式残存的，就只有‘古王朝威斯特兰迪’、‘自由都市同盟伊斯塔尔’的各个城镇或都市，在当时只不过是乡下小村庄，亚人族现之后，世界大幅转变为现在这种『人类对抗亚人族的侵略，拼命保护狭小文明圈』的构图。世界被封锁于黑暗之中，人们即使将走投无路的‘六倾姬’打倒，但她们的复仇堪称成功。” 六倾姬虽然被打倒，但不过这才是真正的开始…‘森罗变化’与以灵魂为素材的亚人族大量现世。秋庭夕叶可以理解当年包含艾祖族的人类社会，为何能比现在繁荣数十倍，那时候的大地简直专属于人类。 “接下来就是钢之时代，如同刚才所说，‘地精’、‘兽人’、‘巨魔’、‘豺狼人’、‘鲨化鱼人’、‘蜥蜴人’、‘半人马’这些亚人种族在世界各处高声示威。这些残虐丑陋的生命体侵蚀人类文明圈，人类的生命逐渐黯淡失去光辉，如今在持续研究之下，防御魔法与结界术——这些也都是艾祖族的遗产，已经发展成功。但当时没有这种助力，因此人类拼命拟定反抗作战，首先着手的就是使用艾祖族秘法创造新战士，进行名为『人类补强计划』的大规模实验，创造出现在的‘猫人族’、‘狼牙族’、‘狐尾族’等兽族，‘法仪族’则是人工改造而成，他们是送往前线的人造种族，人类的抗战就此开始。” 也就是说，在开始游戏前设定的人物角色当中除了人族、矮人族、精灵族之外其余的种族是为了应对战斗而诞生的，当然也有需要活动抽取的资格卷才能选择的稀有角色，比如‘法仪族’和‘半祖族’。 “此外，欧雷德大陆（亚欧大陆）的几个国家，认为这场战争没有胜算而死心，他们组织大型船队渡海前往威恩大地，从结果来说，威恩大地也有亚人族，但他们开始在新天地努力开垦成立开拓国家，而且人类进一步以信仰之力让‘古代种’诞生。” 在这里的威恩大地，秋庭夕叶知道指的就是美洲大陆。在这个异世界的书籍当中认知当中，威恩大地也是在这三百年间才被发现的。 不过根据绘月提供的消息，现在的威恩大地现状还是无视好了，搞不好比起那段黑暗时期还有差劲。 “‘古代种’的来源有各种说法，不过可以确定为数不少的‘古代种’系谱是从这个时期开始。关于‘古代种’……总之另外找机会详述，我暂且只说这是‘魂魄理论’的问题，然而即使投入这么多技术，也无法阻止人类步入灭亡，亚人族的势力就是如此强大。不只如此，‘第一次森罗变化’如同诅咒的效果似乎还残留在世上。正如我最初提到的，是灵魂的问题。亚人族的势力怎么打也不会减少，就算打倒，他们的灵魂也会转生为亚人族……这只是一种假设，但他们的繁殖曲线就是如此奇妙，非得这么想才说得通。虽说是亚人族，但他们当然需要历经成长阶段，只要一举除掉够多个体，就能大幅删减他们的势力，换句话说，杀掉的亚人族会转生恢复为幼年个体，这些个体在这几年无法返回战争，但他们经过三年就会回到战场，亚人族不会灭绝，这样我们毫无胜算。” “这——” 听到这个，秋庭夕叶很想插话进去。 〈幻境神话〉是游戏，至少曾经是游戏，要是某些特定玩家把某区域的猎物打得斩草除根，害得其他玩家完全无法出手，肯定会成为累积挫折的体验。 无论是〈幻境神话〉还是其他的MMORPG游戏，怪物的设定绝对是即使被打倒，也会在固定时间之后补充相同怪物，提供玩家新的猎物，否则战斗能力较强的玩家，不用花太多时间就能把所有怪物打光。 “人们害怕、绝望、祈求奇迹，这个时期的世界真的很黑暗，距离打倒‘六倾姬’以及‘第一次森罗变化’发动已经六十年，人类在这六十年陷入绝望、贫困、饥饿与恐怖的最底层，几乎所有人都封锁在武装的聚落或城塞，过着害怕亚人族或魔兽袭击的每一天，甚至认为人类全灭只是时间问题。‘六倾姬’的复仇看似即将成功，在这个时候，‘第二次森罗变化’发生了，这次和第一次不同，几乎没有留下能够清楚考察的资料，毕竟当时是人类的黑暗期，应该连留下资料的余力都没有吧。依照零星的记录，当时动员人族、精灵族、矮人族与许多‘法仪族’使用神圣召唤术，部分教典清楚描写这是『神的救赎』……总之再度出现‘森罗变化’，时间刚好是距今两百四十年前——‘冒险者’因而出现。” 距今两百四十年前，‘冒险者’出现。 “接下来的历史没什么好说的，‘冒险者’的强大战斗能力，成为人类的一大福音，『死灵荒原事件』、『冥府王事件』、『龙之玉座事件』、『半人马可汗座事件』，各式各样的危机袭击大和，但〈冒险者〉悉数克服，世界当然没有因而和平，但终于得以稍微安定，慢慢踏上复兴之路……” 李·耿恩漫长的解说，让城惠与秋庭夕叶清楚的知道这个世界的脉络是么样发展，并在什么时候链接到现在的情况。 城惠突然间在意的发问：“冒险者啊……这么说来，李·耿恩先生早就知道我的名字吧？这是为什么？”并且将不光转移到一旁的秋庭夕叶身上。 同样的，秋庭夕叶也很在意这个问题。 在两人目光的注视下，李·耿恩给出了出乎意料的回应：“因为城惠大人是弧状列岛的大魔法师，而秋庭大人则是欧雷德大陆上闻名的庭院贤者，我认为您们是‘冒险者’之中，较为熟悉事态的两位。” “大魔法师……？” “庭院贤者……？” 秋庭夕叶与城惠都不由得感到纳闷，毕竟在自己的记忆当中，都没有进行过能得到这种评价的高阶任务。 “城惠大人是在九十八年前首度出现在历史之中，除了您当然还有其他长寿的冒险者，但即使从活动频率和成就来看，城惠大人也肯定是大魔法师，对吧？”李·耿恩同时又转过脸来向秋庭夕叶说：“秋庭大人的话是七十二年前首度出现在历史之中，虽然活动频率并不高，但是一切活动的展开和成就毫无疑问也和位于欧雷德大陆极西的伦迪尼乌姆（伦敦）的白塔贤者一样。今日能够与东西贤者（欧洲的对应西之贤者、秋庭夕叶对应东之贤者）的其中之一直接交谈，我真的是不胜惶恐。” 不过这时，秋庭夕叶和城惠脑中犹如霹雳雷鸣的一般，大脑的思考回路像是同时点火般启动，这个世界的时间、这个世界的历史……这样换算的话，两百四十年前发生的‘第二次森罗变化’是…… ……是游戏的公测起始日。 . . . 后记：趁着星期天有短暂的休息就去码了一下了，不过这里基本上是重要的设定解说，根本就无法跳过，只好彻底打下酱油好了（水了一章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