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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遗梦泽-入境

    山中青草色,人间芳菲尽;

    悲风动烟韵,自此身已归。

    好在金道士除了叹口气之后,到是什么都没有说,不像之前徐海遇到的,那简直就是上到九天,下到地府无所不能,无一不通。

    领队把双方介绍了一遍,也把徐海的用意在路上大致和金道士说明了一下,正式认识之后,金道士也就问了问他的基本信息,把学习的时间和费用都告知之后就走了。

    徐海办完了入学手续,教完所有的费用,跟随整个禅修班学习。

    徐海几乎没有任何的基础,他上课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老子所著《道德经》手抄十遍,诵读百变,道德经全篇五千多字,是从盘古到伏羲氏在到老子的集大成者,所写文字用现在汉语去解,初读之人极难领会。

    徐海手抄和诵读之后极难领会,又去找金道士,话里话外都在问有没有什么更好的类似于建功德之法,金道士也不理他,只是问他经书抄的怎么样了,背诵的怎么样了,徐海一五一十的说了。

    金道士就问道:“甚爱必大费,多爱必厚亡,如何解。”

    徐海虽然抄了许多遍也背诵许多遍,但是其中含义去不甚了了。

    “即入红尘非可得,难得出事有静修,心有尘埃,拂之不去,静修无用啊。”金道士叹道。

    “老师,并非我记挂着世间名利,而是我往日所做,种下的祸根,如今追悔莫及,不可自处。”徐海见金道士叹气,观对方的神情肯定是对自己不甚满意。

    金道士说道:“水静极则形象明,心静极则智慧生。万事都有法求道,由心定、由心求、法有万象心定方可事明,往你心里深处追问,心之所求即你之所往,罪与错,功与过,有为与无为,一切有终,终又是始,静心、自审、自渡。”

    金道士拍了拍徐海的头顶,拂了拂徐海的后背,看到徐海的眼睛有些空洞,也不多做打扰,任其出神。

    徐海在观楼台的这些日子里,用行尸走rou来形容他那是过于贬低了他,其行为举止与行尸走rou也差不了多少,除了通常的吃喝拉撒睡的需求,要么抄经要么出神。

    这不金道士走到他的跟前,他都没有一丝察觉。

    金道士至从和徐海见过面之后,就格外留意他,道教看人自有一套自己的方法,不看皮不看骨,看得是内在的气象。

    金道士第一见徐海的时候,他的气象是往下坠的,尘世中人非有大难者不会开悟,也不会求佛参道了,佛渡有缘之人,道易通万事,给人一份净土,向心一分善念。

    金道士问正在出神的徐海:“在想什么?”

    “死就是生,生就是死。我很想知道是什么意思。我非常想知道是什么意思。”

    “执念于生死,哪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相信一次生死论,还是数次生死论。”

    徐海茫然的回答道:“我不知道,我们从出生受到的教育就是死就死了。”

    金道士追问道:“你希望是哪个?”

    徐海依旧茫然静默不语。

    “我问的是你希望的,希望可以是念想可以是愿望可以是妄想。不是要你肯定是哪个?”金道士继续追问道。

    “我现在希望是数次生死论。”徐海悠悠的开口,这是他真实的希望。

    “那么你希望是数次生死论了,我们也告诉你生就是死,死就是生,你又该如何解答呢?心里所想就是心之所愿,心之所愿就是心之所信,心之所信即是事实,一个人的生死自己不能做主,但是面对生死可以超脱开来,这就是顿悟了。”金道士看徐海又出神,此次他的眼睛里面不在空洞而是有了火光。

    “一部道德经,说尽天下事,万事从道而来,从道而去,道生万物,万物而灭,又归于大道,人生循环如八卦之图,万物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此时生彼时灭,阳间生阴间灭,阴间灭阳间生,人是有灵魂的。”

    徐海听完金道士所言,并非当下顿悟,但有此言者使其心中要灭的火焰浇上了一点燃料,立即起身向金道士行了参拜大礼。

    金道士也坦然收下:“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郁结难舒,也每日给你在法坛前做了五供,道门没有对错功过之分,只有进修之别。你可在这里静心修行,不要多做他想。”

    徐海听闻金道士所言,自不会占道门便宜,当下给道门捐赠一笔供奉,也把倩倩的牌位交由金道士多多照拂。

    在此修行的日子是徐海这几年最轻松的时候,将一生尘埃都付与了修行中,不知不觉日子已经过了三月,一头的短发此时已经及肩,胡子已经可以蓄的能编小辫了,来时的衣物也变成粗棉布衣,往日的白皮已有了黑色。

    这天好久没有想起的手机响个不停,徐海一看是董成来的电话,刚刚接起就听到董成的大嗓门:“你在哪呢?这边有一个好的方案能够治疗木子的,你赶紧回来,我带你去看看,我也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姐,姐也找人问过了,也觉得可行,我把他们的方案发到你手机上了,你仔细看看,赶紧回来啊。”

    徐海打开董成发过来的方案,仔仔细细把每一个环节都翻看了一遍,甚至把之前为给木子看病做的笔记一一拿来对照,越对照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徐海无法按耐住自己激动的内心,又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幻想,无论这个方案会是什么结果,他都要一步步的去执行,一步步的往前走。

    拜别的金道士,给他留下了未来五年以内的供奉,也和金道士许诺,无论五年以后自己还能不能存活于世,都会有人每年打一钱到这里的账户,作为倩倩和道门的供奉。

    金道士笑而不语,还是帮他打理了一些道门物件,助其随时修行:“往事不究,自此唯道善始而善终。现在我在问你,对于你的父亲,你如何看待?”

    徐海看向山门外的远方:“这是他的困顿,他心中男女之别,自天地开启,本就没有之事,只是后人为了私念,困顿于已,困顿于人,他自有他的顿悟之时,而我有了我的顿悟。天地万物本就无差别,男尊女卑只是古时的一种盛酒的器皿,却被人变化如此。事间事非用好坏论。有无相生,难易相成。谢谢他,让我明白了这人世间的道理。今闻道,死亦安。”

    “受大苦,得大道,受小苦,得小道。去吧?”金道士对徐海抱一礼。

    “如果我还能回来,我一定会继续回来修行的。”徐海对金道士回礼。

    “不用强求,陶渊明有一句诗,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人间世万事归道,万物为道,所求为道,所愿为道,静修与入世皆为修行,一切由心定。不必担忧。”金道士宽慰着徐海。

    “受教了老师,我会继续供奉,万请您帮助。”

    “放心,如愿。”

    脱下一生布衣,工工整整的放在床头,穿上来时服,顶着齐肩的长发与胡须,徐海离开的终南山,坐上飞机之前,还是找了个理发店把自己好好的打理了一番,整个人瘦削了不少,但是眼睛却是明亮了很多。

    刚下了飞机,董成就已经在出口等着他了。

    一见面董成就给了徐海一拳:“怎么回事啊,走的时候不是说的好好的吗?经常来电话,经常来电话,你这什么消息都没有,我都要快报警找人了啊。”

    “我没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徐海被董成推的后退了几步。

    “你不知道大家都担心啊,你的病怎么样啊。发作的厉害吗?”董成打量着徐海的脸色。

    “没事,咳着咳着就习惯了。”

    董成把徐海那边的车窗稍微打开了一点:“我没有问你咳嗽厉不厉害,肺结核还咳嗽呢,我问你有没有继续哪个,就是血啊什么的。”董成有点不敢说,怕他忌讳,特意把血字说的含混不清。

    “吐啊,不过都是血丝,我也没在意,就把他当做是吐痰一样就过去了。”徐海很轻松的回答。

    “我还是先把你送医院去做个检查,再去研究木子的方案吧。”

    “不用了,我这么着急回来,就是为了能够把木子的方案定下来,这个如果能够成了,我真的比吃什么药都开心。”徐海立刻就回绝了。

    董成没有说话,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直冒。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个机构的。”徐海问了一直想问的事情。

    董成还是忍不住咒骂了一句才说道:“也是偶然的机会,因为这个机构不太被那些正统的心理学家认同,所以就没有人和我们推荐过,就是上个月,有一个朋友介绍他们找我们公司做软件,我和他们谈的时候,了解到的,你也知道做软件肯定要了解他们的项目流程,我就把他们前前后后做的方案大致都了解了一遍,有百分之八十像木子这种情况的都在他们哪里治疗过,而且效果都不错,方法也很先进,为了考察我还亲自去他们单位走了一遍,地方非常大,比我们家两个小区都大。就在海南那边,当时我就和他们哪个白医生沟通了木子的事情,他们说这个病例在他们哪里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只要执行的好,几乎会痊愈,没有后遗症,就是费用高,时间长点。我心想费用高时间长都不是问题,就是看能不能治好了。所以我也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姐,姐也沟通了一遍,我们两个都觉得行,就赶紧打电话叫你回来了。我们先去姐那里,你不知道姐多厉害,直接买了一层楼做公司办公室,把她海外的业务全都转到国内来了,我真的是佩服,太有魄力了。”

    徐海笑了笑,他见到徐欣的时候,就知道她未来一定会很厉害,他更关心的是徐欣这么长时间和家里人相处的如何,他也急切的想见见jiejie,想了解家里的情况。

    董成带着徐海来到徐欣新买的办公室,整个风格处处透露着简约大气,比如整个前台,董成设计的前台还有黑色和金色的背景板设计,而徐欣只是一个白色花岗岩的背板从上到下,只有公司名称,几个大字树立在上面,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董成带他走到徐欣的办公室,看他这个轻车熟路的架势,这几个月董成没有少来啊。

    进了徐欣的办公室,整个一水的白色家具,和董成办公室的黑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且整个办公室并不是很大,没有气派之说,却处处透着实用二字。

    没有接待客人的沙发,只有一张张椅子摆在后面,徐欣没少在这里召开会议。

    徐欣见到两人进来,立刻满眼含笑的看着多日不见的弟弟:“瘦了瘦了,瘦多了啊。不过精神了,不像之间蔫了吧唧的。”

    董成也不客气直接向徐欣数落着徐海:“可不就是,人瘦了不少,信息也不给我们发,我要先带他去看医生,他也不答应,非要先去谈方案去。”

    徐海也不理会董成的抱怨:“姐,我挺好的,你别听他瞎说。”

    徐欣对董成说道:“你也别抱怨他,你还不知道他那点心事啊,你不是也知道他着急,特意把哪个白医生特地从海南接了过来,不就是想让小海早点了解一些情况吗?”

    徐海听徐欣这么一说,感谢的看了董成一眼,董成没理他转头给了他一个白眼,现在的徐海早没有往日的神气,两个人斗嘴的时代彷佛留在了上个世纪一样,董成很怀念以往那个意气风发的徐海,此刻的徐海老成的就像是个古董一样,除了厚重之外还增加一点易碎的感觉。

    “老董,定了明天几点啊。”

    “定了明天上午十点,我一会在和白医生确定一下,明天上午我过去接他,你直接就来姐这里,咱们就在姐这边找个办公室聊吧,我估计怎么都得谈一天的差不多,他们那个东西还挺复杂的,跟个写小说一样,哎我第一次听的时候我都惊呆了,现在都这样的吗?都能改变人的思维到这种程度,跟他妈看科幻小说似的,我都想去试试了,把我不好的记忆给删了。给我增加一下其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