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疯言疯语
此时的的楚暗冥很明显与曾经跟洛秋影呆在一起时，所显露的形态不同。 凌冽的眼神，金红色的眼影将那深海般幽深的眼睛衬托得无比冰冷，身形也随之更改成了强壮的成年男子的体型，原本漆黑的长发也缩短成了黑碎发。 “这是天道施加于他身上的‘命运’，我无法阻止它的发生，只能更改它的结果，将时间逆转，嫁接此后秋影的状态，回到他之前的时间。” 楚暗冥凝视着那破碎的空间，三个仅存的人影让他的眼底泛出一抹哀伤，这似乎让他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不过具体是什么，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阿列尔轻笑着拿起面前的一盏像用水晶制成的透明酒杯，晶莹的彩色漫溢出来，将那握住它的那手的主人衬得无比耀眼，勾勒着他人的欲望。这要是能画成一幅画，恐怕会有无数人被他蛊惑，为之疯狂。 “至少他所经历的是有挽回的余地”他喝下那酒杯里鲜红如血的酒，漫不经心的说道，随后又端详了一会酒杯接着说“你可比我仁慈多了。” 楚暗冥似乎并不想就这个话题讨论，直接控制起了洛秋影他们那里的时间，伴随这一阵银光绘制成一道道晦涩难懂的如字符般的纽带注入其中后，洛秋影他们那里的时间已经开始倒流，本来死去的人陆续复活，状态也跟着倒退，洛秋影三人也在这其中，不过在洛秋影和林永辉身上，一道银灰色和一道金色的光芒将他们笼罩，不让逆转的时间重塑他们的记忆。 而在洛秋影的精神空间内，原本控制着‘景啸’的枷锁也重新起作用，洛秋影也得以恢复原貌，站在他原本的位置上，只不过他的精神世界从此再也没有了那层隔膜，意味着他和‘景啸’可以见面了。 阿列尔那恶劣的笑容再次浮现，只见他抬起左手，一道信息就以‘光束’的形式，注入了他们所观看的屏幕，透过屏幕，作用在了林永辉身上。 “这个孩子可不能让他出事，毕竟他已经回不去了，我们的大善人肯定不忍心看到一个可爱的孩子流离失所的对吧。” 阿列尔用双手撑住下巴，好看的眉毛微弯，语气里充满卖萌和撒娇，一顿吃十个绿茶都比不上的那种。 然而楚暗冥作为一个知道他底细的人，绝不可能因为他现在的表现就怀疑他的能力，也没有去反驳他那句话，只不过作为这个位面名义上的‘监护人’他还是得警告一下这位老友。 “他虽然不及秋影，但是他也不会就这么轻易死去。” “不要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了，阿列尔，这个位面经不起你折腾，而且这个位面也并不是什么收留孩童的好地方，你要是真的希望他有一个好去路，现在把他调走还来得及。” “哦，你既然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地方，那你还把他的复苏体投放在这里？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一个新生的‘天灾’正在形成，所有被搅进去的‘人’都会成为天道的养料，而这个位面上数以亿计的生灵，都会因他而死，这难道是‘他’，希望看到的吗？” “这是最适合他复苏的地方，我已经提前布置好了一切，包括他的成长环境以及‘选择’的境遇，剩下的就只能看秋影的选择了。” 阿列尔的玩笑已经过去了，虽然那张脸依旧在微笑，高挑的眉毛似乎在述说这他的愉悦，但是从他不带一丝感情的质问声和审讯般的停顿中，实在让人难以信服他在高兴。即使我们依旧不能判断他到底现在有什么感受...... 不过他的问题很快就得到了回复，楚暗冥并不想给这位老友留下什么想象的余地，直接点破了他的伪装。 “事情就是你推演出来的那样，那就是事实，你不该将他当成是景啸，他会有属于自己的经历和对世界的沉淀，不应该强加景啸的影子在他身上，他只会是他，而景啸.......我会找到他的。” 楚暗冥沉痛的声音打破剑拔弩张的氛围，阿列尔的笑脸仍然存在，只是不再回话，每次一谈到景啸这个名字，原本都沉着冷静甚至无情的两人都变得不再平静，犹如无浪的海面遇上了风暴，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这么说也不对劲，还有其他人也是，景啸留给他们的一切都太沉重了，以至于连他们这种境界都不能说回应得了他的期待。 “所以你就准备用这种方式解决一切，把所有的烂摊子交给我是吗？” “我已经无法再继续‘前进’了，一切皆为定数，未知尚未到来，我们只能拼尽一切去追寻那不可触摸的未来，这是我们不可忤逆的宿命，也是这虚假之天的终局。” “你应该明白，你这样做的后果，即使你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我们在血戮量劫的赢面很大，但是代价同样沉痛。” “这不是你该说的话，阿列尔，这个AI该换了，煽情不适合你。太假了。” 楚暗冥刚说完这句话，他面前的‘阿列尔’突然就变成了那种阿列尔组装机械的物质，一道恶劣程度 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声音传来： “没办法，你身上他留给你的情感影响太大了，哪怕是我，也制作不出可以免疫的器皿，你就忍忍吧，毕竟我也是个大忙人，不是每天都有时间第一时间搭理你的。我还得照顾我的几个‘物品’呢。” 那些物质很快就组织成了一个新的阿列尔，声音就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你看，这不是挺好的吗？虽然我不能过来陪你，但至少‘我’来了啊！不是吗？这是多么天才的想法！” 楚暗冥对着眼前这个犯病的机器并不想发表什么评论，拿过一个杯子，简单的更改形状变成一个茶杯后，就给自己倒满了一杯从不知名空间里拿出的一壶不知名的茶壶里的不知名的茶，怎么看怎么奇怪，可是又莫名的充满了合理性。 “你需要完善你系统里的信息了，不要再让我陪你的机器演戏，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早就约定好了，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以后再有什么演戏的内容你去找天明陪你玩，我现在只想把精力放在秋影身上。” 阿列尔对他的说法并不满意，不仅仅是没有达到他的目的，反而被楚暗冥揭穿了自己的小心思，让他非常不爽。 “说实话，你真的没有把洛秋影当成景啸来对待吗？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对除了景啸以外的人那么温柔，那眼神，啧啧啧，热恋了那么多年，你是一点都没变哪。” “秋影是景啸的转生体，是这一次量劫的见证者，是一个全新的意识，是铭记一切之人。我们必需将他和景啸清晰的分开来，这是我们对他和景啸的尊重，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楚暗冥的眼睛微微转动了一个弧度，瞟向了阿列尔的方向，将这个新的阿列尔又打碎了一遍。 很好，有曾经的楚暗冥那味了。 看到楚暗冥这么不给面子，阿列尔放弃了凝聚新的机械这个想法，直接凝聚成了一个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收音机，他的声音就从里面传出来。 没有再把心思花在大闹上，正式的谈话久违的开始。 “见证者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你这么做怕是将来他会和你翻脸，你就不怕吗？” “他的生命在我眼里是一切的前提，没有他，就没有为“秩序”而战的楚暗冥，而且没有他，我们也不可能胜利，你我深知这一点，让我来当这个恶人，总好过什么都不做。我想要他活着，我们需要他的力量，天道也需要他稳定这动荡的乱象，唯有在复活他这一点上，我们可以达成一个共识，这也是我和天道唯一的契约。” “你这个样子像极了老婆不在的深情战神老公，你真的不考虑本色出演一下吗？而且你这个外表也很符合要求，只要站在台上就已经赢了。” “我对你所谓的‘文艺创作’不感兴趣，也不会参与。并且我的每个形态的切换并不是出于我的本意，不要被误导了，错误的信息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你不会希望你所谓的战神突然变成一个七岁的孩子，对吗？” “我们已经为了胜利，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我们所有‘人’都已经将自己压在‘棋盘’之上，我们不能输了。” “天道不会这么轻易放弃洛秋影的，祂一定会想办法控制住他，再不济也要让他有所顾虑，不可能任由我们将他带到我们这边来。” “我知道，所以我已经提前将天道四十九禁柱中的三十柱拆了，我不会让任何人阻止我。” 似乎是和楚暗冥掰扯得太久了，洛秋影所在的空间已经恢复了正常，两人不约而同的停止瞎掰，开始新一轮的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