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查到了
“人真不知道这东西咋回事,殿下让人啥啊。” 虎威营大帐中,两身材差不多的胖子,身上都挂了彩。 跪在地上,欲哭无泪。 “传单是元书纸所印,整个京中只有你们在用,你们不知道咋回事谁信?” 朱允熥盘着胳膊,大喇喇坐在椅子上。 气定神闲,不急不迫。 “孤是不想为难你们,你们既不给孤面子,那就别怪孤不客气了。” 这叫不为难,瞧瞧这身伤。 两胖子叫苦不迭,却也不敢反驳。 “来啊!” 一声厉呵过后,两军卒很快行动。 就在军卒即将近前,有一胖子想起来了。 “等等,京中用元书纸的好像不止我们这两家啊。” 咋的,还想攀咬。 “是不止你们,你们你们的。” 话还没完,另一胖子也开口了。 “还有黄氏书坊嘛,昨我刚进了批纸回来,黄氏书坊的少东家找到我,是要印批新书出来,和我挪对了不少。” “我也想起来了,昨那少东家黄兴峰找我,和我租印刷用东西,是只用三。” 两胖子一言一语,到了问题的关键。 朱允熥勐然一惊,从椅子上站起,再没有之前的澹定,追问道:“你们是黄氏书坊少东家挪对了你们纸,还租了印刷用的东西?” 两胖子愣了一下,随之点了头。 “都已到这步了,还和你们无关?” 朱允熥起身站起,抬脚就走。 “殿下,我们...” 见朱允熥走了,两胖子急了。 “找个地方,把他们关起来。” 不是他们喊,朱允熥都忘安置他们了。 突然大量购纸,又租用印刷用的东西,这个黄氏书坊可谓是疑点重重。 想不到,最不怀疑的反而是嫌疑最重的。 这个黄兴峰,还和他玩灯下黑。 至于这两胖子在这事儿当中到底扮演的啥角色,那就只能等抓到黄兴峰再了。 明确嫌疑人之后,虎威营再次行动。 这次,朱允熥亲自率领,直奔黄氏书坊。 经营黄氏书坊,是黄兴峰的爹,叫黄让。 虎威营围了书坊时,黄让正在打扫书架。 听到声音,头都没抬道了一声,道:“需要哪本,自己看吧。” 等察觉到不对,再抬头的时候,整个作坊已被军卒挤满了。 “黄兴峰呢?” 朱允熥语气冰冷,很快问了一句。 “敢问军爷,他犯了啥事?人是他爹,不管他犯了啥,人都帮他担着。” 有些事情能担,有些可担不了。 “黄兴峰在哪?” 朱允熥话不多,又追问了一句。 “峰儿不在。” 黄让再次回答,但却仍没给结果。 就在这时,陈集走近。 凑到朱允熥耳边,声叨咕了一句,道:“打听到了,黄兴峰常去城外的一茅草屋。” 既经常去,肯定有鬼。 “走,去茅草屋。” “留上几人,把这儿封了,不经允许任何人不得出入。” 在传单的问题上,黄让扮演啥角色不得而知,只能先控制起来了。 之后,朱允熥领了一队军卒,风风火火往城外的茅草屋而去。 而此刻茅草屋中,一众读书人还都没走。 “不得不,谭兄办法真不错,酒肆茶楼都是人流密集之处,人来人往的,随便喝壶茶叫个菜。趁着没饶时候,往下一洒。 之后把结了账,趁着人都被传单吸引的时候匆匆一走,谁能知道传单是谁扔的,就让官府的人头疼去吧。” “是啊,谭兄的法子着实不错。” 众读书人七嘴八舌恭维着谭延谦。对谭延谦这个领头人皆都无比的崇拜。 “谭兄,下一步该如何办?” 谭延谦慢悠悠沉思片刻,刚准备话,咣当一声门被踢开。 “黄兴峰可在?” 朱允熥站在门口,在屋里扫视一圈后,问出了一句。 对突然出现的官军,众读书人是发懵的,全都下意识的瞅向了桌前坐着的其中一人。 “黄兴峰,你私印传单离间家骨rou,被捕了。” 定了罪名,不用朱允熥下令,陈集抬抬手,两军卒便闯了进来。 “凭什么抓我,凭什么抓我?” 任凭黄兴峰大喊大叫,无论如何都脱逃不了军卒的钳制。 “还有你们,私下和黄兴峰集会,很难保证你们不是同伙,全都带回去,慢慢的审。” 涉及自身,这下急了。 “你有何证据就抓人?” 谭延谦愤而起身,指着朱允熥鼻子问。 单看那位置,都不用多问,就知道这货就是主谋了。 “孤若没证据,能找到这儿吗?” “再了,孤抓人还用证据?” 不是他们他为了拿到太孙之位,不折手段陷害了朱允炆吗。 那他就让他们瞧瞧,他的手段到底如何。 “你是朱允熥?” “放肆,太孙名讳是尔等能叫的?” 朱允熥倒没那么介意,微微一笑,调侃道:“正是孤,尔等都把孤做的事洒到全应府了,竟都还不认识孤?” 之后,不等众人回答,朱允熥气势陡然凌厉,厉声道:“全都带回去,严加审讯,你们不是孤不择手段,今孤就坐实了他。”
这么多人呢,一人上一句,来龙去脉便就都能串清楚了。 很快,众人被带回。 才一到虎威营,便开始了审讯。 谭延谦是领头的,黄兴峰提供了印刷的地方,包括桌上坐的另一个叫曲贵林的,朱允熥都先把他们晾了起来,并没有先行审讯。 而是准备先从其他人口中七零八落拼凑些东西,之后再审讯这三人,如此一来的话便有磷牌,这样就不至于再被动了。 被抓回来的读书人大概有二三十个,一开始这些人都憋着不,但在刑具加身之后,总有几个会蹦出那么一两句。 再加上,还有些人口出狂言,愤骂之中暴出了一些情况来。 没用半个时辰,便大致有了结果。 按这些饶意思,他们都属方孝孺门下学生,之所以搞出这些,无非不过是要给方孝孺正名。 拿到拼凑起来的供词,朱允熥是松了口气的。 在这件事情上,朱允炆是有嫌疑的。 他倒不是怕了朱允炆,只是他和朱允炆有直接的竞争关系,陷与朱允炆的泥潭当中,是会束缚他的手脚的。 “既有了眉目,那就该去见谭延谦等一干主犯了,拿到他们的供词,便可向皇爷爷交差了。” 朱允熥领了陈集,还没见到谭延谦,便有军卒来报,是蒋瓛来了。 “他来干啥?” 在他没册立太孙前,需要蒋瓛站队的时候,他并没坚定不移站在他这边。 “把他带去大帐。” 在大帐中,蒋瓛被邀请落座。 “蒋指挥使前来,是所谓何意?” 朱允熥邀请蒋瓛喝茶的同时,顺便又询问了一句。 “臣知殿下在查传单的事情,锦衣卫愿助殿下一臂之力。” 在这件事情上,锦衣卫是有些憋屈,但蒋瓛同时也知道朱允熥的身份,并不存抢功的心思,他只是想借此机会攀附于朱允熥罢了。 朱允熥乃三代储君,虽并不能马上从朱允熥身上受益,但攀附住了朱允熥至少不会有坏处。 虎威营人手可用,而且只剩最后一道口供,又何必再用锦衣卫。 “实不相瞒,孤目前已有了眉目,就不劳蒋指挥使了。” 朱允熥直接拒绝,连理由都没找。 “殿下,臣曾奉旨追查,已大致有了些眉目,或许能助殿下一臂之力。” 不过就差一份供词,锦衣卫能帮啥忙。 “真不用。” “蒋指挥使没他事的话,要不先回吧。” 朱允熥都在送客了,蒋瓛也不能再赖着不走。 无奈,只能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