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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0章 发明了越中公式

    从1981年卫校开始正文卷第640章发明了越中公式最新网址:倪志华再也站不住了,脚步匆匆就往抢救病房跑去。

    做为东山医院烧伤科主任,听到其他医院的医生如此贬低东山医院,语气中带有鄙视,倪教授怎么能接受不得了?

    顶级医院的顶级烧伤科专家,自然有他们的顶级自尊。

    同时他心里也带着火气,心想邓长乐他们都是一群吃白饭的,越中医院还没事,他手上的病人已经差不多要死2个了。

    平时吹牛再利害也没用,数据摆在那儿,这让倪教授心里堵得慌,所以也不管不顾先去抢救病人了。

    看到倪教授一溜烟跑了,彭教授也大手一挥:

    “走,一起去看看,看能不能帮上忙,甭管他们两家医院打不打擂台,病人重于一切,小同志,麻烦你帮我们看一下行李。”

    其他几个教授连连点头,纷纷把行李扔给了边盟,然后撸起袖子就往病房跑去。

    留下边盟一边懵逼:

    “嗳嗳,几位老同志,不是,你们怎么把行李都扔给我了,我这上午还有手术呢,我……”

    见几个老头头也不回就跑掉了,边盟尽管急,但从这些老头的气质和穿着上看,绝对不是普通人,于是他也拉住一个小护士:

    “快,赶紧给陈院长和郭书纪汇报,就说烧伤科新来了几位专家,估摸着比邓长乐还厉害的那种。”

    小护士一听,飞一样的跑向了院办。

    “你不能进去,里面正在抢救……”咔嚓一声,病房门被用力推开了,走进来一个头发灰白的小老头。

    倪教授一进病房,病房里东山医院团队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主任,你怎么来了?”

    倪教授板着脸也不打招呼,直接问道:“病人什么情况?”

    邓长乐毕竟是副主任,出门在外可以充老大,但真正的老大来了,他也只能伏低做小:

    “主任,病人因为烧伤1小时入院,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18小时,全身烧伤总面积达到了90%,其中三度烧伤面积达到40%,烧伤尤其以右下肢为严重。

    入院后到现在,我们已经给予补液10000ml,晶胶比例2:1,同时给予青霉素和氯霉素抗感染,患者于10分钟前心跳呼吸骤停,我们正在进行紧急心肺复苏。”

    倪教授看着病床上的病人,以及一头大汗忙着抢救的医生,心里有火也发不出来。

    实在是病人的烧伤面积太大,太严重了,全身上下就没一块好rou,露出的皮下组织都已经呈黄白色。

    这样的病人哪怕死了,也真是非战之罪,绝对不是东山医院水平不行。

    可人呐,最怕的就是有比较。

    人家越中医院的病人活得好好的,就你们东山医院的病人要死要活的,这差异就出来了,给人的印象也不同了。

    所有人都看着自家老大,倪教授叹了一口气,脸色好转了一些。

    自己的下属们已经很努力在抢救病人了,骂娘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还得给他们鼓鼓劲。

    “大家辛苦了,现在我来了,我负责抢救。”

    这时候彭教授、祝教授几人也换好手术服走进了病房,“老倪,我们也给你搭把手。”

    病房外,嘴角已经长疱的齐厂长和家属们看到一个个“专家模样”的老头走进了病房都是一脸奇怪。

    尤其是齐厂长更是满脑子问号,因为请没请其他专家前来他最清楚,咋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疑似专家?他这红包得准备多少呀?

    于是拉住了从病房里出来的一个沪海小医生。

    “小同志,刚刚进去的几位老先生都是干嘛的?”

    “噢,我跟你说,你们真是运气太好了,刚刚进去的都是全国烧伤科最厉害的专家,刚巧到这边来开会,所以就赶过来帮忙了,平时可是花钱也请不到的。”

    齐厂长一听就激动了:“好好好,我们运气太好了,太好了。”

    家属也紧张得哭了:“我家老鲁有救了,我家老鲁有救了。”

    病房里,情况并不容乐观,工人鲁文杰的心跳呼吸虽然已经恢复了,但是生命垂危,随时都可能挂掉。

    湘雅医院的安永春教授看着检查报告单提醒道:

    “老倪,你看看这些检查指标,再结合病人已经有高烧、休克、出血等临床表现,败血症基本可以确定了,恐怕还有弥散性血管内凝血的可能存在,危险啊。”

    烧伤已经够可怕了,现在烧伤的并发症一个个出来,真是让医生崩溃。

    倪教授从进越中医院后眉头就没有松开过,因为病人心跳呼吸骤停,这就代表病人已经处于死亡边缘。

    那么病情恶化的元凶是什么?是休克?全身感染?还是多脏器衰竭?

    问题来了,为什么东山医院抢救了差不多一天一夜没有见效?真是因为病情太严重回天乏术?可为什么越中医院那边却是风平波静?

    彭永言教授放下听诊器,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老倪,我觉得这个病人补液补过头了,我已经听到明显的湿啰音以及奔马律,这是典型的心衰,恐怕病人随时又可能心跳骤停。”

    “补液补过头?”倪志华教授明显是不服气的。

    “怎么会补过头呢,我们东山医院是严格按公式来补液的,出现奔马律湿啰音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么大面积烧伤病人心衰是常见并发症,怎么会跟补液联系在一起呢?”

    彭教授是重庆公式的代表人物,倪教授是沪海公式的代表人物,双方出现分歧是很正常的事情。

    文人相轻嘛,更何况这关系到谁家的“公式”能取得主流位置,谁就能奠定自己在烧伤学术界的江湖地位,换谁都不会服谁。

    彭方言听到倪志华毫不犹豫的反驳,只是苦笑着摇摇头。

    旁边的海医二院的王奇正教授赶紧出来打圆场:

    “大家先别急诊补液了,你们看看这些炎症指标,现在怎么样搞感染同样很关键,再看看患者的右肢。”

    班长鲁文杰被废墟堆里挖出来的时候,右腿是被压着的,再加上各种灰尘脏东西的污染和铁水的腐蚀,整条右腿从上到下都烂了。

    王教授补充道:“必须把右腿做高位截肢了。”

    倪教授啧了下嘴,满嘴苦涩:

    “这刚死一个,这个再截肢一个,还随时有生命危险,唉,这大面积烧伤病人救治实在太难了。”

    王奇正是海医二院的专家,理论上跟陈棋属于“同门”,两人都属于海东医科大学的教授,所以自己人肯定要帮自己人了。

    “要不,咱们去越中医院收治的两个病人那儿转转?看看他们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和经验?”

    其他几个教授一听都是眼前一亮,他们来越中不就是想来看看两家医院治疗上的差异嘛。

    积水潭医院祝良工教授笑着点头:“这个主意好,咱们赶紧过去瞧瞧。”

    祝教授是知道越中陈棋和他的老同事,积水潭医院手外科韦成,叶金新等人闹得很不愉快,但那又如何?

    祝教授对陈棋可没有什么反感,老头正大光明,最讨厌别人技不如人就搞阴谋诡机。

    郭元航、陈棋、朱火炎得到情报,刚好赶到烧伤外科病房,刚好又看到几个教授从病房里出来。

    陪同出来的邓长乐有点尴尬地小声介绍道:“过来最年轻那个就是陈棋。”

    陈棋风风火火走在前面,心里有点不爽:奶奶的,当越中医院是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什么阿狗阿猫都可以来越中医院会诊?

    他以为是越钢厂又请了什么外援。

    带头的彭教授却提前伸出了手,笑呵呵说道:

    “你好你好,你就是陈棋同志吧?不好意思我们这些恶客不请自来,我是西南医院的彭永言。”

    “彭永言?”

    陈棋还在发愣,老郭同志一个剑步冲了上来,脸色激动地握住了彭教授的手:

    “彭教授啊,啊呀,你好你好,咱们可是见到大神了。陈棋,老朱,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第三军医大学的彭教授,一颗星级别的,还是咱们国家的学部委员,烧伤外科的权威。”

    真实的彭教授是1998年去世的,等陈棋工作时他早就不在了,所以陈棋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但一个学部委员就可以晓得彭教授的份量,因为学部委员就是院士的前身。

    院士啊,一个院士跑到你们医院来参观,那还不被当作爷爷一样供着,尤其越中医院还是一家地方医院。

    所以陈棋也瞬间变脸,堆上笑容:“原来是彭教授,幸会幸会,久仰大名。”

    彭永言也比较好说话,跟郭元航和朱火炎握过手后,又跟陈棋握了握手:

    “你就是陈棋同志?久仰大名应该是我来说呀,你现在可是国际医学会的双理事,还是内镜分会的副会长,这学术地位可比我们这些老头子高多了,呵呵。”

    学部委员是国内最牛,这国际医学会理事可是全世界最牛,这个份量还是不一样的。

    双方都彼此互相介绍了一番,急于知道越中医院有什么秘密武器的倪志华教授第一个忍不住:

    “陈棋同志,我听说你们越中医院接手的两个烧伤病人病情更复杂,烧伤面积更大,但救治工作一直平稳进行,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绝招秘方?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们几个老头介绍一下?”

    换了别人或许还有门户之见,藏着掖着不给人知道。

    但陈棋是要推动国内医学事业进步,尤其想要推动规范化、科学化诊疗,所以当然是希望有越多人来参观学习越好。

    “行,几位教授,那我们换下隔离服,我带你们参观一下。”

    一大群人进无菌病房,里面还躺着一个全身创面暴露的烧伤病人,这个其实是有点不合规的。

    所以陈棋给这群老头消毒的时候,是消了又消,并且由他亲自做介绍,减少进去的人员。

    彭教授、倪教授5人进入病房以后,瞬间就有了不同的感觉。

    东山医院这边的病房因为在抢救病人,所以人进人出显得乱糟糟,什么无菌cao作根本无从提起。

    而越中医院病房里,除了病人安静躺着外,就是机器在发出滴滴滴的声音,显得安静又有序。

    其实这就是人工诊疗cao作和现代化诊疗cao作的一个最大区别。

    还有一个明显的区别,就是病床上的两位病人表现得都很平静,再比较一下东山医院的两位工人师傅,那只能用哭天喊地来形容。

    几位老教授有太多问题想问,一时不知从何问起。

    陈棋开始介绍起两个病人的病情来,当听到两个病人是自己在家用锅底灰和中草药当敷料,自己治疗后,一个个都惊呆了有没有。

    这已经是一个生命的奇迹了。

    然后陈棋又介绍了入院后的治疗,比如他详细介绍了冬眠疗法在清创时的应用,这又让几位教授第二次惊呆。

    然后陈棋又介绍了入院后的补液情况。

    彭教授眼睛又是一亮,“陈棋同志,你说你们的补液是怎么计算出来的?”

    “是这样的,我们参考的是重庆公式,也就是第一个24小时输液量是,病人公斤体重×烧伤面积×烧伤系数,成年人是×1.5,2岁以上的儿童×1.8,另加再加基础水分2000ml。”

    陈棋看到西南医院的彭教授嘴角往上翘,而东山医院的倪教授嘴角却是往下伸展,便来了一个反转:

    “但是,我们也没有完全按重庆公式走,比如我们主张重度烧伤病人,晶胶比例是1:1。另外,我们第一袋液体上去,用的是高渗盐水而不是等渗盐水;还有一个,我们用的是全血而不是血浆或代血浆。

    还有一个重要的区别,我们的补液量是不固定的,之前我所说的重庆公式只是一个参考,具体要补多少是根据病人需求来调整的,病人需求多少,我们是根据中心静脉压、肺动脉楔压和等血流动力学指标来调整的。”

    陈棋的话说几个老头一时消化不了。

    因为越中医院的治疗,看似跟重庆公式接近,但本质上却有很大的区别。

    彭教授的兴趣大增:“陈棋同志,你这简直又创造了一个越中公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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