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云牧之的优势与劣势
伊蕾娜苏醒之后，日子依旧风平浪静。 齐临和她基本无所事事，每天就守在房间里，等着凯瑟琳的蛋孵化……额不，是等着凯瑟琳晋升八阶，破壳而出。 至于云牧之？ 这位云道长，则是依旧在宗门里忙前忙后，收集各种证据，重新整合自己曾经在宗门里的人脉势力，并拉拢各位长老，准备他那洗清冤屈，扳倒道子的大计。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齐临想获得进入太玄山借道回家的资格，在短时间内是不太好办的了。 毕竟，按照云牧之的说法，扳倒道子这件事的真正难点，其实并不在“证据”层面，而在“宗门”层面。 道子端木耀作为宗主继承人，其地位有点类似于俗世王朝的太子，相当于皇帝的继承人。 太子、道子这种地位的存在，背后通常都代表着一整个势力集团。 最重要的是，天元道宗的老宗主，其实已经寿元将尽，没几年活头了，故而他最近这些年已经不断放权，让道子掌握了相当大的宗门权柄，最近两年，基本都是道子在管理整座宗门的日常运转。 随着老宗主距离寿终正寝的那一天越来越近，道子也早就是“半个宗主”级别的地位了。 在这种情况下，云牧之想扳倒道子，那就必须得考虑到道子下台之后，道子背后的势力集团，那些个站在道子派系的长老们，是否会因为利益的变化而产生暴动，引起宗门内乱？ 如果道子下台，会引起宗门内乱的话，那老宗主和执法殿考虑到天元道宗的稳定延续，即便道子的罪证都贴在他们脸上了，他们也会选择忍着，顶多略施惩戒，小小责罚。 毕竟对宗主和执法殿来说，天元道宗的稳定延续，远比道子的个人品德更重要。 至于道子的品德和罪过？ 云牧之很清楚，在天元道宗的稳定延续面前，这点“无关痛痒的小事”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想绊倒道子，除了相关罪证之外，他最重要的是还得向老宗主和执法殿证明一件事――道子下台之后，他有足够的能力迅速接任上位，稳定宗门局势。 这件事，其实才是云牧之回宗之后忙忙碌碌的主要工作。 而齐临作为“域外邪魔”，在这件事上面根本无能为力，基本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靠云牧之自己争气。 但齐临也并非完全不过问这件事了。 这些天的时间，他也在天元道宗里四处走访，收集了一番情报，分析云牧之的胜算究竟有多大。 若是胜算实在太低的话，那他就得放弃云牧之这条线，另想办法进入太玄山了。 最终， 齐临发现，云牧之比起道子端木耀，劣势和优势都很明显。 这位云道长的主要劣势，当然是根基薄弱。 天元道宗之中，站在云牧之这边的长老，能说得上号的，也就只有他师尊玄苍道人一位了，八境巅峰的剑修，战力位居天元道宗前五，算是个大牌，但除此之外，基本就没什么人了。 反观端木耀，经过成功当选道子之后的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天元道宗里将近七成的长老，如今都是道子一系的，这些人可都在等着道子正式上位继任宗主，然后开始划分利益蛋糕呢，在这种情况下，那些长老比端木耀自己都不希望端木耀下台。 但云牧之的优势也很明显。 ――道子是真的不干人事，道子当年诬陷云牧之、最近准备破坏云牧之赦免任务的罪证一旦暴光，那就足以证明道子确实触犯了宗门律法。 ――老宗主很老了，但还没死，只要他还活着一天，那随便给他一个合法的理由，他就有能力随时变更道子的人选。 ――老宗主其实很喜欢云牧之这个跟他同样擅长占卜术的弟子，甚至当年竞选道子的时候，云牧之都明确表示自己不参与竞选了，可老宗主还是给他投了一票，虽然最终的道子人选，还是被积极参与竞选的端木耀拿走，但老宗主的态度已经毋庸置疑。 齐临收集情报到这里的时候，很是感慨。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有些东西，你能拿的时候不去拿，等到被别人拿走了，你再想去拿，可就没那么好拿了。 云牧之当年身处权力中心，却自以为可以闲云野鹤，而最终他还是为自己的天真付出了代价，现在，他要以十倍、百倍的努力，去弥补当年“志不在此”的自己。 毕竟，道子的竞选，主要是投票。 而宗主的那一票，虽然不至于说是一票否决权，但占比也相当大，在很多情况下，宗主那一票给谁，谁也就十拿九稳了。 可偏偏云牧之当年压根就没参与竞选，所以老宗主当年那一票就相当于没投，直接作废了，仅仅只能表达自身态度而已。 总之， 云牧之当年确实是志不在此，否则全力竞争的话，当年的道子人选花落谁家，还真不一定。 毕竟当年的端木耀，除了特别能打之外，并没有其它优势。 而“战力”仅仅是宗主竞选的其中一个标准而已，甚至都不足以成为重要项。 毕竟你再能打，还能打得过太上长老不成？ 天元道宗的守护神，终究是太上长老。 至于天元道宗的下一代守护神，太上长老会负责寻找、培养，但无论如何，这种守护神级别的人物，都不会是宗主这种“管理者”，事实上，太上长老一辈子也从来没当过什么宗主。 宗主，是一个职位，主要的职责是管理宗门，引领宗门前进，迈向下一个千年鼎盛。 类似冲锋陷阵、抵御外敌的工作，宗门里自然有那些更具备天赋的人来干。 比如最能打的太上长老，他从幼年入宗开始，就是同期里最能打的那个弟子，战斗天赋完全拉满了，一路从杂役打到外门，从外门打到内门，从内门打到真传，再从真传弟子打到长老、太上长老，一直打了好几百年。 直到今天，太上长老已经凭一己之力，拉高了整个元界的战力天花板，成为了整座元界有史以来的第一个九境修士，是全世界有史以来最能打的那一个。 太上长老没当过什么宗主。 但若干年以后，元界的世人可能会忘记天元道宗的现任宗主叫什么，却绝对不会忘记那个凭一己之力打退了异界外敌，力挽天倾，拯救了全世界的强者叫什么。 ――李山！ 这就是太上长老的名字，平凡且普通。 齐临在天元道宗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一开始还有点惊讶，毕竟他原本还以为，像太上长老这种传奇人物，或许也会有个与之相称的传奇名字。 但他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 传奇的是人，而不是名字。 再平凡的名字，也会因不平凡的人，而被史书铭记。 在齐临看来，现任道子端木耀的成长轨迹，跟太上长老李山是比较像的，都是一路打遍同期弟子无敌手，可谓战力卓越。 但人和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太上长老一辈子都没染指过宗门权柄，而且很聪明。 齐临在了解了这位太上长老的生平事迹之后，发现李山在他那一期道子竞选的前后时间段，选择了离宗外出，直接销声匿迹了一百多年，直到当代道子继任宗主之位后，他才返回宗门，向宗主师弟献礼。 而那位“宗主师弟”，也就是现任的这位擅长占卜的老宗主，一直以来都对李山这位师兄尊敬有加，人前人后都给足了面子，因为是李山先给足了他的面子。 可端木耀就不同了。 端木耀一直以来都有强烈的权力欲望，他喜欢权力，也一直在尽可能的争取权力，跟太上长老淡泊名利的性格完全相反。 云牧之也不同。 云牧之一开始虽然也想像太上长老那样闲云野鹤，但几年前的云牧之，脑子显然没太上长老那么好使。 至少在人情世故方面，云牧之没太上长老那么拎得清。 太上长老当年不想争权，可他很清楚，身处权力中心，有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于是他选择远离权力中心，直接离宗避嫌，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长达一百多年的岁月里，宗门里的人都不知道他是死是活，自然也就无人视他为道子候选人，从而使得自己的道子师弟顺利继任，全程几乎没什么曲折。 但云牧之就有点胡闹了。 六年前的云牧之，一边自称无心争权，只想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可另一边又整天在宗门里高度活跃，蹦来蹦去的，还时不时就抢一抢现任道子端木耀的风头……重点是，齐临根据自己的调查，发现云牧之这小子当年确实是有点跳。 在石龟山，云牧之只跟齐临说过道子端木耀针对他、陷害他。 但云牧之没跟齐临说过，其实他自己一直以来都对端木耀这位大师兄没什么尊重，甚至以前一起出任务的时候，有事没事还喜欢摆弄自己的小聪明，在诸如破解阵法、解谜等环节，嘲讽一波端木耀，从而出出风头，享受队伍里小师妹们的欢声笑语。 哪怕是在端木耀当上道子之后，云牧之的态度也没丝毫改变，甚至还经常在公开场合不喊师兄，直呼其名。 元界尊师重道的风气极烈，师兄弟之间的规矩也很重，对称呼看得特别重，师弟在公开场合非但不喊师兄，居然还直呼其名，这种行为，基本等同于不尊重了。 甚至，云牧之还在一次好友聚会里“酒后失言”，说：“端木耀？那家伙除了会打架根本一无是处嘛，还当道子呢，哈哈哈哈！” 结果交友不慎。 这句话事后被人传了出来，整个道宗被闹得沸沸扬扬的，最终是端木耀和云牧之一直不表态，这件事才慢慢被淡化的。 但端木耀不表态，就真的不在意吗？ 答案很显然，是否定的。 云牧之一直以来的诸多举动，足以让端木耀对他产生敌意了。 云牧之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除了端木耀这个人性格阴狠，做事不择手段之外，确实也是有一点点“自找的”，他当年属实是太跳了。 太上长老李山，面对这种情况，早在几百年前就给出正确答案了，结果云牧之这个后生仔还不抄。 你不想争权，那你就走远点啊，非要在人家的权力圈子附近反复横跳是几个意思？这谁看了能不多想？ 总之， 齐临经过这些天的调查，发现云牧之这个人，当年在宗门里，其实是一个整天嘻嘻哈哈、很开朗很活泼、还特别喜欢胡闹搞事出风头的人，重点是还很喜欢撩妹，撩完就跑不负责的那种。 相比之下，云牧之现在的性子却要内敛许多，宗门里很多人都说云牧之回宗之后像换了个人。 要么是他装的。 要么就是石龟山的六年流放，确实让云牧之的性格有所改变。 齐临比较倾向于后者。 毕竟经历确实能改变一个人。 但这也不重要。 云牧之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齐临其实并不在乎，他只在乎自己和云牧之之间的约定。 获准进入太玄山，在不惹怒那位九阶的太上长老李山的前提下，顺利乘坐跨界传送阵返回蓝星联邦，才是齐临的头号目标。 所以，云牧之在接下来与道子端木耀的竞争之中，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那齐临还是会助他一臂之力。 毕竟这船都已经上了，总归是得努力划桨的。 不过截至目前，云牧之似乎都没有什么需要齐临帮忙的地方，并且从表情来看，云牧之这些天虽然很忙，但事情进展似乎很可观，云牧之脸上的笑容和自信一天比一天强烈，颇有几分胜券在握的气象。 齐临只希望事情能顺利发展。 …… …… 15天后。 凯瑟琳从沉睡之中苏醒，一拳打碎了蛋壳，以八阶姿态，破壳而出！ 齐临随即帮她加点升级。 ―― 【姓名：凯瑟琳】 【生命等级：七阶→八阶】 【种族：魅魔】 【力量：七阶9星→八阶9星】 【敏捷：七阶9星→八阶9星】 【防御：七阶9星→八阶9星】 【精神：七阶9星→八阶9星】 【魔力：七阶9星→八阶9星】 【烈焰之力：七阶9星→八阶9星】 ―― 自此，齐临麾下的两大魅魔，全都达到了八阶巅峰的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