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海妖之歌
时空行者美莎乘坐飞船在星空穿梭。 根据教皇给出的线索，她已经追寻着“冥王星”的足迹穿越了两个星系。 “殿下，你在哪里？” 她的心里一片茫然，都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往哪里？ 循着线索，她探知“冥王星”自三角星系出发，追踪着目标人物进入银河系再深入到太阳系。 目标受到了神秘团队的保护。 神秘团队护送目标人物一路且战且逃，逃亡中被“冥王星”逐一抹杀。 她陆续找到了目标人物以及神秘团队的残尸，在一处处战斗废墟中感受到了“冥王星”残留痕迹，推演着“冥王星”的行动轨迹。 若非同为“深空之源”高阶人物，旁人根本无法看出这些端睨。 让她疑惑的是：击杀了目标人物其及护道者，“冥王星”已经算是完成了任务。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返回教宫？ 他最后的痕迹中断在太阳系一颗无名小行星上。 美莎从舷窗向外望去，深邃星空明灭着无数碎钻般的星辰。 整个太阳系有一万多颗行星，行星周边又围绕着许多天然卫星，形成条条星带。 美莎只能确定，“冥王星”并不在八大行星之中。 因为，“牧师”和“星球行者”也在搜寻。 教皇的谕令早就通过主教传达到了各个恒星、行星，传遍了“深空之源”所有势力范围。 如果“冥王星”出现，消息必然传回了教宫。 多如恒河沙数的卫星、彗星与星尘。 让她从何找起？ 已被美莎排除可能的太阳系行星地球内部。 帆船甲板上，相视而笑的王默、陈宸，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歌声。 那歌声从海面上传来，偏偏就像正在耳边吟唱。 没有歌词，只有极具穿透力和感染力的吟哦，宛转悠扬，令人不由自主凝神倾听。 那不是一道声音，像是数位女子正在轻吟浅唱。 歌声极具魅惑与吸引，如有魔力。 声声召唤着厌倦漂流的航海人。 陈宸在歌声中如痴如醉，一脸陶醉。 王默短暂的失神后，长眉锁起，抬头向头顶桅杆望去。 白雾之中，老六目光焕散，痴痴傻傻地用术法驱使着帆船遁着歌声驶去。 船舱内高岭、李欢欣和陈瑜陆续走出。 遥望着歌声来处，凝神倾听，一脸梦幻神迷。 “不好，一定是老六所说的海妖歌声了！” 王默飞掠到船尾，三头鹰全身的毛都炸开了，正在瑟瑟发抖。 共处时间长了，三头鹰已经和众人混熟，也不再惧怕追杀它主人、削掉它翅羽的王默。 它这样的表现，分明是因为这诡异的歌声。 王默毫不犹豫地转动方向舵，启动帆船动力系统，飞快地驾船往相反方向驶离。 海妖之歌没有因为拉开距离而消散，似乎在与王默对抗一般。 更具穿透力、更为魔幻地传来。 船上众人都向王默扑来，包括老六也忘记对王默的畏惧，从桅杆顶上化形而来。 他们的目标都是王默手中的方向舵。 王默皱起了眉头，伸手拉过盘在船尾的缆绳，用力一抖。 缆绳在半空划出一个大大的圆弧，他双手向相反方向用力一抽，把五个迷失心智的同伴捆在了一起。 重新回到船尾，驾驶方向舵加速驶离。 渐渐，歌声微弱，终于，止歇。 五人的神智终于清醒过来，个个茫然，大眼瞪小眼。 只有一个人很高兴，她刚回神就发现，自己和师兄紧紧挨着。 心里窃笑，浑不在意发生了什么。 老六第一个醒悟过来，立即双手交叉抱胸，弯腰向着王默致谢。 “老大，感谢您救命之恩！” 王默剜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你也着了道，我都怀疑你故技重施。怎么回事？” 老六面现菜色，正要开口。 船身巨震，船舷周围出现巨大的划水声，空气中弥漫一股浓烈的鱼腥味。 紧接着，“嗖嗖嗖……” 从海中四面八方投掷出无数鱼叉，密密麻麻砸向甲板。 李欢欣立即发出尖叫声，陈宸下意识地头一低，把二女护在身前。 高岭一呆，靠着船帮，矮身一蹲。 王默不敢在船上拔出光剑，光剑威力太大，在船上劈斩鱼叉，搞不好会把船也劈碎。 只得疾速冲上前去，挡在陈宸前面，劈手去拦截射来的鱼叉。 老六此时施展神通，白袍一展，瞬间将自己和同伴都遮蔽起来。 鱼叉在白袍前无法刺入，悬浮震动。 王默立在船沿，两肋下各夹着两三柄鱼叉，怒目向着海面看去。 数十尾人身鱼尾的怪物举着双臂，正在不断向着帆船投射鱼叉。 短短时间，船身已经扎上了不少鱼叉，桅杆上也被扎上了一柄， 在毛姆刚修好的船帆也扎破了好几处。 整艘船看起来千疮百孔。 王默怒气攻心，手中光剑倏地向前方海面劈斩而去。 随着几声凄厉惨叫，几尾人鱼被劈中，鲜血染红小片海水。 光剑威力巨大，直劈得海水向两边倒卷开去。 可以看到，水下还有无数人鱼正在游动。 王默心头一凛，到底来了多少敌人？ 脑海中传来老六的意念：“老大，我带大家先躲进船舱，然后再来帮你。” 王默高喝一声：“好！” 脚步循着在船沿轻灵前进，向着前方海面又是一剑斩出。 立时，又有几尾人鱼成了剑下亡魂。 王默轻盈地立足船沿，环绕而行，居高临下一剑又是一剑。 人鱼死伤不少，海水都被染得血红。仍前仆后继不断杀来。 老六将众人安置在船舱内，在外面设置了结界。 配合王默，一前一后，一左一右，默契地与人鱼游斗。 老六衣袖一抖，一群蝙蝠向着人鱼飞去。 人鱼显然极为厌恶蝙蝠，纷纷闪避。 老六用术法变幻出的蝙蝠驱散人鱼，不断扰乱人鱼排布的战线。 面对王默和老六造成的杀伤与袭扰，人鱼竟是不惜伤亡，无休无止地向着帆船发起进攻。 老六顶不住了，法术是需要恢复时间，无法持久的。 他用意念向王默传音：“老大，这人鱼族不对劲啊！对我们志在必得的样子。” 王默不擅长水战，对于像蝼蚁般密密麻麻，前仆后继的冲杀也觉头疼。 关键此地，不止他一人，他有软肋，束手缚脚。 王默一边挥舞光剑杀敌，一边回复：“你能跟人鱼沟通吗？问问他们想干什么？” 老六口中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锐高频之声。 听得王默鸡皮掉了一地。 海中的人鱼很快也发出一阵同样尖锐刺耳的声音。 双方的出手也暂时缓和下来。 令人寒毛发颤，鸡皮疙瘩狂掉的几轮沟通之下。 老六传来意念：“老大，我交涉下来，情况是这样的。” 在人鱼族古老的传说中，数十万年前，一群手持阳光所化巨剑的外星人。 奴役和屠杀大量人鱼，将他们圈养起来。 通过虐待与残杀，榨取人鱼的眼泪，吸取人鱼的生机。 残存的人鱼族群不得不从地上世界逃入地下世界生活。 人鱼族注意到了之前王默生擒老六的战斗。 打斗的影像被人鱼哨子传回了海底部落。 人鱼王下令全族击杀持有光剑的异族。 避免人鱼再次被奴役，失去最后的栖身之所。 王默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人鱼族二话不说，直接下杀手，又全然悍不畏死。 他想了想，对老六说：“你跟他们讲，我们是地上世界的人类，不是要奴役和屠杀他们的外星人。” 老六点了点头：“我说了，所以，他们才暂时停手的。他们已经去请示人鱼王了。” 王默沉默，脑海中反复萦绕着刚才那个人鱼族古老传说。 数十万年前，手持光剑的外星人？ 他收回光剑，目光复杂地看着手心中神秘的金属罐子。 失忆的他，不知道这个传说，和自己有没有关系。 没有等多久，人鱼王的旨意已经送达。 海面上，人鱼族又响起了令人寒毛直竖的高频声音。 老六听后，看向王默：“老大，人鱼王让你放下武器跟他们走一趟。当面证实，你们是地上世界的人类。他们保证不伤害你们。” 王默想了想，点头答应。 他没得选择，他一个人再多人鱼也困他不住。 但他不能让陈宸他们冒险，他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在重围中护住他们。 老六尖锐刺耳地给人鱼回话。 王默将手中的金属罐子别在腰间，双手举起，示意人鱼自己毫无威胁。 正准备跳入海中，和老六一起去往海底。 舱门打开，陈宸几人跑了出来。 陈宸快步走到王默身边：“我们陪你一起去。” 王默扫了众人一眼，此去不知结果如何，他不想带着他们一起冒险。但是将四人留下，又担心人鱼族毁约，或者海妖来犯。 一时踌躇。 陈宸踮起脚拍了拍王默的肩膀：“我们生死与共！” 众人都看着王默，郑重发声：“生死与共！” 王默心中一阵激荡：“好！我们一起去。只要王某有最后一口气在，也要护大家周全。我们生死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