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授艺(三)眼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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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玄子第二天早上过来的时候,望着杨非红润的嘴唇,微微一笑:“你练成了?” 杨非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练成,师伯,我练你交给我的手印之后,不一会心口便出现了水珠,而后炸开,如此总共炸了十二次,第十三次的时候那颗水珠化为了水气,弟子也就喝到水了!” 青玄子听了之后,满脸欣慰,禁不住摸着杨非的头道:“我没看错人,你果然心智坚韧,心口的那些水珠乃是心脏上多余的水分,就像你脑海中那些无尽的欲望与贪婪一般,全是无用的东西,这些东西只会降慢你的步伐,牵绊你的心力,我教你的这个手印就是要除掉你心脏上的杂质,如此你的内心才会通透,你竟然能一天只见忍受这十二道痛苦,已属尤为难得,当年我练这个手印尚花了三天的功夫,昨日之所以让你一日之内完成,一来时间紧迫,而来想考较考较你,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杨非闻言,心下感慨,幸亏自己没有提前放弃,若是咬牙不住,松了一口气,那倒现在定然已经渴的半死! 青玄子待杨非吃过早饭之后,望着他道:“‘快’字的功夫你已经学成,今天就教你‘慢’字的功夫!” 杨非心中诧异,这“快”的功夫倒是好理解,怎么还有“慢”的功夫,修炼这样的功夫有什么用处! 青玄子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微微笑道:“你别急,听我慢慢道来!我教你练的这门‘慢’的功夫,是让你把飞速而来的事物看慢,比如,一把飞镖或是一把剑飞速而至,我要你看到它们的轨迹,看清它们的路数,这样,你就能轻松的知道该如何躲避!” 杨非心中一动,望着青玄子道:“师伯,这样说的话,依弟子之见,乃是让眼力变快,这样才能看到原本就已很快的飞镖!” 青玄子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个道理,世间万事万物的东西都是相互的,你能看到比外物更快的东西,外物在你眼里自然也就慢了!我昨天之所以让你先修习心印,乃是因为心眼一体,只有你的心力到了,眼力才会更快,现在你的心力已然到了,现在需要修习的就是眼力了!”说罢,双手环绕,中指、无名指小指收紧并拢,食指微搭在中指上,朝外撇开约有一寸的距离,使食指与中指之间形成一个眼球的形状,拇指伸直斜扣掌沿,与小指成牵引装。 “这个手印叫眼印,人手五指中,食指最为灵秀,也与人眼最为相像,你看这个手印食指与中指之间的形状是不是最像人眼,皆此手印,当左眼视右手,右眼视左手,双目直视食指与中指间这个空隙,看的时候不可眨眼、不可停顿,用心感受眼力与手指处空隙的牵引感,什么时候你于左手处的空隙看到右眼,于右手处的空隙见到左眼,那个时候,这么空门你就练成了!” 青玄子说罢,指导杨非结成手印,眼看他已学会,便道:“我劝你现在赶紧把剩余的馒头吃光,再多喝点水,这手印在接下来之后不能停止,若在没练成之前停下来,那之前练的就等于白练了!” 杨非点点头,青玄子又交待几句之后便自行离去! 整个参天洞顿时又恢复了宁静,杨飞瞅着剩下的三个馒头,心道这个手印不知何时能练完,还是先行吃饱喝足,以免待会又饥又渴,当下几口把馒头吃完,又用水罐从湖中舀了几碗水,吃饱喝足之后,他思索着青玄子刚才交待的事情,双手环抱结成眼印开始修炼! 初时他左眼望左手,右眼望右手,尚无法做到手眼交叉,慢慢的,通过意念,他控制自己的左眼看右手结成的眼结,右眼看左手结成的眼结,只是开始之时他只能做到一虚一实,一眼用力,一眼假力,尚无法两眼平衡力道,牵引之力更无法形成!不过现在他已别无他法,只得奋力挣开双眼努力朝两边望去! 如此半天之后,他已感心烦意乱,心知这样下去定然劳而无功,说不定手上的结界也会崩塌,当下收敛心神,调整呼吸,准备从一只眼开始练起!当下,他左眼望着右手结界处的空隙,先不管右眼,在右手结成的空隙处不停想象自己左眼的样子,半天下来,他隐约已能在右手结界出看到自己的左眼。接下来,他开始用同样的方法练自己的右眼,待右眼也能看到左手结界处的左眼之后,他心中大喜,以为自己成功了,于是两眼并用,却发现两眼仍然无法同时用力,两只眼的力道仍是一虚一实! 他心下甚是沮丧,知道这个方法不可行,当下只得呆呆的左眼看右手,右眼看左手。时间在一分一分的流失,他直看的眼花缭乱、头昏脑胀,就在他双眼已看的快要模糊之时,眼与手之间的牵引之力隐隐出现了! 这一刻,他方明白,一切的修炼都是时间上的修炼,功到自然成!当下,他打起精神,用心领悟眼手之间力道的丝丝传感,而不再关注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不再在结界中想象自己眼珠的模样,只是在心里感悟,慢慢的,他感到自己的心里似乎生出两条极为纤细的透明长线,与自己的双手交叉相连,和着洞中的清风微微抚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自己额头滴落了一颗汗珠,落在空中晶莹剔透,他看着它自空中缓慢的滑行,飘荡,降落…… 青玄子来的时候杨非正望着湖面发呆,微风吹过,湖面的表层缓缓皱起,那卷起的瞬间就好似绝顶高手手掌翻覆间所发出的力道般,深沉、厚重! 青玄子已读懂了他的眼神,缓缓道:“君临天下者,不怒自然威!说说吧,你是怎么练成这眼结的!” 杨非却道:“师伯,我感觉身边的一切仿佛都变慢了!” 青玄子点点头:“你是初次修炼此功,虽然习成,却无法控制,只要你今后多加练习,快慢间,自可随汝掌控!” 杨非闻言,原先的迷惘一扫而空,因为就在刚才,一阵风吹过,他竟然看到自己的汗毛在缓慢的跳跃,…… 这种缓慢的节奏已快使他疯狂,眼见掌门说只要勤加修炼便可自如控制,心中的恐惧顿时一扫而去,当下望着青玄子道:“弟子昨晚练习之时,原本想分开练习,先练成左眼,再练成右眼,谁知此法并不可行,弟子后来便慢慢练习,不再强求,后来隐隐感觉到师伯说的那股牵引之力,再后来,就在左手结界处看到了弟子的右眼!” 青玄子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道:“不错,还好你迷途知返,不致误入歧途,须知学武之路,绝无捷径可走,需靠着时间打磨,润进自己的心神,方能有所成就。如今你用一日之功结成眼结,说明你的资质不差,如今还剩一天,这一天我要教你两门功夫,比昨日尤为刻苦,你准备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