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爵级大十字勋章
路易斯知道，卢修斯说的极大概率是罗恩的爸爸，亚瑟·韦斯来。 原着中两人甚至还在丽痕书店打了一架，可以说是斯文扫地。 但其实，也有人猜测卢修斯只是为了趁乱塞点什么东西栽赃韦斯来家，所以才行此下策。 “这是一个畸形的世界，老实人就要受到欺负。”路易斯轻抿一口月莓汁，“像卢修斯叔叔这样的老实人，却要受到这样的对待，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他颠倒黑白一直可以的，这份功夫早已修炼得如臻化境，睁眼说瞎话的他脸不红心不跳。 道德真空路易斯，重新定义老实人。 卢修斯瞬间感觉如逢知己，他连连感慨道：“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像殿下这样厚道的人也真的是越来越少了。” 老实巴交卢修斯，重新定义厚道人。 “只可惜我现在实力还不够，无法为卢修斯叔叔你说话。”路易斯喟叹着，看起来还真有着那么几分的真心在里面。 具体有多少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知道殿下对……嗯，对神秘人怎么看？”卢修斯绕了半天，终于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他想从路易斯对伏地魔的看法，来进行一个基本的判断。 “老实说，我并不知道黑魔头的真实诉求。”路易斯叉着手，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我听说过他的高压手段，事实上我一直认为，与其用暴力胁迫别人服从，不如为大家寻求一个共同的利益，让其他人团结在这个利益周围，真心实意地一起努力奋斗。” “那么您呢，卢修斯叔叔，您了解他的真实意图吗？而最初那些纯血家族，又是为什么聚集在他的身边？”路易斯反问道。 “他——”卢修斯最终也是没敢说出伏地魔的代号，甚至连神秘人都不敢说，只能用“他”来代替：“他欺骗了那些纯血家族，他给了纯血家族们空头的承诺，却没能兑现……” 说到这里，卢修斯明显顿了一下。路易斯看他阴晴不定的神情，应该是想到了什么不太愉快的回忆。 “纯血家族只不过是他起势所借助的工具罢了，等他真正崛起之后，便弃纯血家族如敝履，相比之下，他更愿意相信混血巫师，以及魔法界的边缘存在，比如狼人，巨人……” 路易斯轻笑着补充道：“邓布利多曾经对我说过，实际上，在伏……”他看到了卢修斯收缩的童孔，很体贴地改口道：“神秘人的心里，只有自己有资格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他擅长并乐于扭曲一切关系，他很清楚食死徒对他的惧怕和敬畏，却把这种关系描述成朋友和家人，把魔法界的恐惧描述成对权威的尊重，把手下的疏忽描述成不忠。他喜欢对每个人不同的软肋加以冷嘲热讽，甚至有时会进行自嘲式的阴阳怪气。” “但是，他从来没有从错误中汲取过任何教训，或许人类从错误中汲取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永远不会从错误中汲取教训，这一点伏……神秘人也不能免俗。”路易斯说到这里耸耸肩，用开玩笑般的语气说道。 卢修斯愣了半晌，最终叹道：“邓布利多是了解他的，可惜。” 话只说了一半，就没有继续往下说去。 可能是惋惜邓布利多没能阻止他的疯狂，也或许在追悔当时为什么瞎了眼追随他。 “他只是个疯子罢了，对永生的追求扭曲了他的心智。”路易斯敲敲杯子，继续说道：“纯血巫师自然是高贵的，但是这份高贵的体面可不容易维持，这句话对于一直尽力维持马尔福家族的您来说，应该深有体会。” “对于我们来说，我们没有理由把麻瓜和麻瓜种巫师推到我们的对立面，就像我对德拉科说过的那样，与其与麻瓜和麻瓜种巫师们隔离开来，不如让他们为我们这样的人创造价值。” “如果能够打破巫师保密法，您想——我国的魔法界充其量也就只有几万巫师，但麻瓜可是有几千万……您想想，我们可以从这群麻瓜身上获取多少财富？英镑虽然不能在魔法界流通，但是我们可以在麻瓜那边购买商品啊。” 卢修斯的眼中一下子暴起一阵精光，他牢牢地抓住了财富两个字。 没有人会嫌钱太少，真的。你像某云吹牛b说他对钱不感兴趣，那是扯澹，真要对钱不感兴趣早退隐山林了。 路易斯看到了卢修斯眼中闪过的精光，他故意叹气说道：“不过，这个计划太远，并不是目前在魔法界毫无根基的我能够考虑的事情。” 他故意在“毫无根基”上悄悄用了一点重音。 “殿下，需要我做什么，您……”卢修斯咬咬牙，终于下定决心：“您尽管说就好。” 路易斯见卢修斯终于上钩，他含笑说道：“我正好有一些小生意想要和您一起做，不过……就是不知道您能不能放下对哑炮的偏见。” “殿下尽管吩咐就是，为了殿下的大业，就算是让我养着这些哑炮……也没问题！”卢修斯咬牙切齿地说道，诚意不可谓不足。 其实他也知道路易斯不可能让他养着哑炮，这么说也只是表明一种态度罢了。 “哎……怎么会呢，卢修斯叔叔。”路易斯很满意地说道：“并不需要您做到这种地步，只是需要您出面罢了。” “殿下请说。”卢修斯也适时地表现出感兴趣的神色。 “就拿这月莓汁来说，我打算在整个魔法界推广。”路易斯顿了顿，继续说道：“从生产容器到灌装，都需要人手……我们不妨从哑炮开始，为他们提供工作岗位。” “路易斯，为什么要这样呢？我们让家养小精灵去做，效率不会更高吗？”德拉科不解地问道。 路易斯止住了卢修斯想要训斥的动作，他看着德拉科，慢声细语地说道：“就让我来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是我mama家乡历史上发生过的事情。” 于是，路易斯用通俗易懂的方式，给他讲了一遍冯煖客孟尝君的故事。 听完故事，德拉科明显听了个热闹，但卢修斯和纳西莎不约而同都露出思索的表情。 “德拉科，你觉得你们家最需要的是什么？是钱？还是地位？”路易斯开始提问。 “呃，嗯……应该是不缺的。”德拉科稍加思索后颇为自豪地说道，家世一直是他仰仗的所在。 “恕我直言，因为卢修斯叔叔曾经被伏……我是说神秘人用夺魂咒控制过，被迫加入过食死徒。”路易斯拍拍德拉科的手：“别管是自愿还是被迫，这都是一笔无法抹去的污点。” “而现在，你们也面临着故事中孟尝君所遇到的问题，故事里的『君家所寡有者』是人心，施出去的是恩义，收买回来的是人心，是声望。” “马尔福家族现在面临的就是这个问题，现在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为哑炮和走投无路的巫师提供的是就业岗位，但实际上，却是给他们一条活路。” 路易斯呵呵呵地低声笑着：“卢修斯叔叔可是公认的铂金贵族，这样高贵的人居然会对走投无路的哑炮施以援手，你认为他们不会感激和感动吗？” “诚然，哑炮的力量很小，但是有这样一个问题摆在眼前：哪个哑炮不是巫师的儿女？哪个巫师敢保证自己的孩子就不是哑炮？见识过魔法的人是不愿意到麻瓜世界生存的，我们为什么不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堂堂正正地活在魔法界呢？” 德拉科若有所悟地说道：“路易斯，你是说……通过这种方式来获取声望？可是……嗯，我是说，你也知道的，很多人对我们家有偏见，他们不会借此攻击马尔福家吗？” “不会的。”路易斯笃定地说道：“谁要是敢反对，整个魔法界巫师的口水都会把他们淹没……这就是与阴谋不同的地方，德拉科，这是阳谋。” “所有人都知道你在收买人心，但所有人又没有任何办法去应对，或许……我们可以称之为，政治正确。” “马尔福家愿意为您贡献微薄的力量。”卢修斯适时地出来定下基调。 “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卢修斯叔叔。”路易斯看着他，声音很轻：“既然完全由您出面，利润就五五分成吧……这样，属于我的那份，我分文不取，卢修斯叔叔可以把这份钱用在给员工们改善生活上。” 路易斯看着马尔福一家不解的目光，笑着说道：“我不缺钱，和你们一样，缺的是在魔法界的地位与声望罢了。” “既然殿下如此大方，那我也不能吝啬。”卢修斯咬咬牙，狠下心肠：“属于我的那份，我也分文不取，用来给员工们增加福利！” 对于一直为人油滑的卢修斯来说，这已经算是十分难得的表态了。 “卢修斯！”纳西莎有点急了，丈夫怎么这么上头，给别人白打工的？ “好！卢修斯叔叔果然是我看中的人。”路易斯心下大定，看来第一阶段的目标已经完成了一半了。 接下来，准备开始完成另一半。 他拿起高脚杯，与卢修斯对撞了一下。轻抿了一口月莓汁，仔细感受那果味的芬芳后，他看向卢修斯，慢悠悠地说道：“等到厂子建成，一切都步入正轨的时候，从那天开始，以后人们就不会再叫您马尔福先生了。” 卢修斯一时间没有听明白路易斯什么意思，他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路易斯。 “其实，卢修斯爵士更符合您的身份，不是吗？”路易斯说话间还学着老邓，调皮地眨眨眼。 卢修斯愣住了，好一会儿，才涩声问道：“殿下，您是说……” “g.b.e.”路易斯语调悠闲，又一字一顿地说道。 对于路易斯家里掌握的政治资源来说，给人授勋个gbe简直如喝水一般容易。 不要因为老路易斯天天在家打牌钓鱼就小瞧人家，实际上上一任还有上上任的内阁秘书，曾经在他的手下混过好几年。 怎么说也曾经是个帝国元帅呢。 给卢修斯这好处的原因也是，总不能让人见不到好处就白帮他干活。成年人和学生不一样，世故且圆滑，对于这样的人，你光靠理想是没用的，还要给人实惠。 又让马儿跑，又让马儿不吃草的事情，路易斯真的做不出来。 从晚宴开始一直没有什么太大情绪波动的卢修斯霍地站起来，他死死地盯着路易斯，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钻出来的。 “殿下！马尔福家族将永远竭诚效忠于您！” 这一天卢修斯渴望的太久了，自从他的高祖父被褫夺爵位后，他们家族没有一天不想着重新恢复马尔福家族的荣光。 现在哪怕是一个名誉的爵士，也足够让卢修斯疯狂。 这可是几代人一直梦想的荣光啊！ 说起来也很讽刺，别人几代人的梦想，路易斯一句话就可以轻松搞定。 真是应了那句话，有的人出生就是骡马，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 而有的人，生来就是为了统治罗马。 就连纳西莎，也被路易斯的话震惊了。 这些年的相处，她怎么能不了解丈夫的渴望。 她还记得公公死于龙痘前，对卢修斯说的那些话。 路易斯好处许诺完了，又开始给卢修斯画饼：“或许有朝一日，卢修斯叔叔与纳西莎阿姨可能就是……男爵和男爵夫人？子爵和子爵夫人？亦或是……伯爵和伯爵夫人？” 他说一句，顿一句，每一句话都如重锤一样，砸在卢修斯和纳西莎的心头。 或许有人会说，魔法界的人并不在乎麻瓜的爵位。 这话你听个乐就完事了。 别忘了，十七世纪以前，带英魔法部可是听命于王室的！ 巫师有点和古代赛里斯的文人有点像，你看他一天天搁那功名于他如浮云，真给他个功名，滑跪的比谁都快…… 爵位这种东西可不是大白菜，在带英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尤其是现在这个魔法界普遍遵守巫师保密法，与麻瓜没什么往来的时代，有爵位的巫师更加是凤毛麟角。 其实几乎就是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