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劳师远征
.. 当比分定格在78：55时，球场的蜂鸣器出了最后的声响，好似投降的哀乐，回荡在一片死气的ucla主场体育馆。 大学的篮球比赛有一点和nba不同，nba主场球队如果早早大比分落后，并且比赛失去悬念，大部分观众都会在垃圾时间选择退场。 比赛结束的时候，场馆里就只会剩下稀稀拉拉的小部分观众和失落的主场球员，与球队获胜的热闹场面形成鲜明对比。 而大学的比赛中，学生球迷往往都会坚持到底，无论球队打的多么差，落后多少分，都会伴随自己学校的球员走到最后一刻。 现在，在斗牛犬和棕熊的比赛中，现场的6ooo多名球迷就静静地待在现场，看着曾经的篮坛霸主被名不见经传的冈扎加大学打的满地找牙，不知道他们的复兴何时才会到来？ 其实有一个机会曾经败在他们的面前，就是在比赛后半段坐在了板凳上，给身后的观众留下一个宽大背影的11号，但他们没有珍惜。 很多人都得知这个家伙曾经是ucla的学生，但最后因为不知名的原因离开了ucla，转投其他学校。 这个过去的ucla学子，在下半场用暴风骤雨般的表现狂扫攻防两端，让比赛在还剩下1o分钟的时候早早失去悬念，冈扎加大学也换上了替补球员打完最后的垃圾时间。 甘国阳坐在场下度过了比赛的最后十分钟，他看着还留在场上不断挣扎的雷吉·米勒，用一次又一次的投篮妄图拯救ucla，突然觉得米勒或许是个非常非常了不起的球员，但他并不是自己真正想要击败的对手。 那场高中联赛的决赛和那个绝杀只是甘国阳篮球生涯中的一道小坎，跨过去也就跨过去，前方还有更高的山峰在等待着他去攀登。 雷吉·米勒足够优秀，也足够好胜，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斗士，他将成为甘国阳未来篮球生涯中最难缠的对手之一。 不过，自那个高中冠军后，终其一生，雷吉·米勒再无冠军。 他是真正的巨星，但不是最顶尖的那几个。 比赛结束后，甘国阳走上场，先就是找到雷吉·米勒，甘国阳给了这位坚韧的31号一个大大的拥抱。 “祝你好运雷吉，我要的东西我已经拿回来了。” “可现在是你欠我的了，我有一天也会找回来的。” 本场比赛挥最好的两名球员，同时也是两名大学赛场的新人，用一个拥抱化解了过往的仇怨，也开启了未来的对抗新篇章。 甘国阳全场3o分19个6次封盖2次助攻的表现，震惊了整个十校联盟，也让这个传统强势联盟不得不重视起这个来自西北小联盟的球队。 雷吉·米勒则用替补登场拿下25分的表现证明，拉里·法玛尔让他坐在板凳上就是一个错误，相比而言的大一生海切尔只拿到可怜的5分。 日后海切尔这名麦当劳全明星高中球员在nba选秀中一个不知道第几位的位置被选中，然后没有打上任何一场比赛就被裁员，终生未踏入nba的大门。 一场复仇之战就这样结束，对甘国阳来说似乎来得太快、太简单、太容易了一些，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品尝胜利后的喜悦。 在离开ucla体育馆的那一刻，甘国阳明白，他和这所学校的恩怨已了，再无瓜葛。 “大表哥！”甘国阳走在路上，望着清冷的夜空，还在回味自己心中的那一丝丝忧伤，耳旁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是甘国辉。 “大表哥……没有记者过来采访你么……大表哥，快快快，给我签个名，快。”甘国辉跑到甘国阳身边，二话没说掏出一本本子，死乞白赖让给签名。 甘国阳是满头的黑线，他知道甘国辉喜欢搜集各种明星的签名，他说以后自己肯定可以依靠这些东西一笔，现在他是盯上甘国阳了。 “国辉啊，你的旗子呢？”甘国阳没辙，只好在黑暗中就着路灯给他签了个名，然后问起了甘国辉看比赛常带的那面旗子。 “哦，那不是出来的着急忘带了么，不然我早就拿出来给咱家打广告了！”甘国辉说的一脸遗憾，甘国阳只能庆幸他幸好忘了。 “诶，大表哥，你那个勾手可真是牛嘿，过年在家打球怎么没看你用的。”甘国辉问道，原来他也是第一次看到甘国阳用勾手。 “嘿嘿，那不是我的秘密武器么？什么是秘密武器，那就是无关人等都不能知道！你这个大嘴巴……”甘国阳一想到胖子嘴巴的威力，不禁斜了他一眼。 “我怎么可能泄漏大表哥的秘密，我可是……嘿嘿。”甘国辉一看到甘国阳的眼神，瞬间想到王抚西的事就是自己泄露给大伯知道的，只好讪讪地笑了笑。 还好甘有为对恋爱这事看的很开没有找甘国阳兴师问罪，不然甘国阳可是要他好看。 “大表哥，你好好加油吧，虽然我在南加州上学，可我永远都支持你，永远都是你的球迷！对了还有陈星，这家伙今天有事没来成……”甘国辉笑着对甘国阳说道，大巴车已经在等着甘国阳了。 在这已经有些寒冷的夜晚，甘国阳心里感到一阵温暖，虽然ucla已经和自己没有了关系，可自己的亲朋好友一直在默默支持自己。 回到车上，坐会位置，甘国阳又想起来自己的父亲，甘国阳在一年中拼了命的训练，一个重要原因也是想告诉父亲，自己选择篮球不是一个无用而错误的决定，他要用一个金灿灿的冠军来证明他自己。 “好的女士们，今晚的宴会我想大家都很开心，不过这才是长征的第一步，接下来几天我们还要和十校联盟的其他几只球队比赛，每一场都会是巨大的挑战。而且，我今天刚刚得到消息，我们接了个‘大活’，过一段时间要去中部打比赛，大家做好准备吧。” 贝尔曼的这话一说，大家一下子像炸开了一样开始议论纷纷，跑到中部去打球？ 由于美国的幅员辽阔，全美那么多大学被分成一个个的小联盟，同属一个联盟的球队举办小联赛，这些大学球队基本都在一个州或相邻的两个州里。 这样可以大大节省时间和费用，毕竟大学经费有限，学生也要上课。 不同联盟之间虽然也会打邀请赛，但两个联盟之间也不会相聚太远，比如冈扎加大学所在的华盛顿州和ucla所在的加利福尼亚州就只相隔了一个俄勒冈州。 即便这样，对一只大学球队而言也算是比较远的距离了，需要动用飞机这样昂贵的交通工具。 而到美国的中部地区去打球？这简直就是一场远征，很少会有大学球队跑那么远到一个学校去打一场非商业性的邀请赛，疯了吗？ “难道我们他妈的要去印第安纳那个大农场，在玉米田里面打球吗？”有球员大声说道，印第安纳虽然是篮球之州，但对其它州的美国人而言印第安纳就是玉米的代名词。 “我觉得还是在爱达荷州吃土豆比较好，我可不喜欢玉米。”爱达荷州就在华盛顿州隔壁，也是冈扎加大学要去打比赛的地方。 贝尔曼没有理会球员们的猜测，他一向如此，对球员们的喧闹谈论从来都不干预，随他们去。 他走到坐在靠后位置的甘国阳，甘国阳并没有参与讨论，他和同样安静的斯托克顿坐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甘，今天表现的不错。”贝尔曼靠着车座说道。 “谢谢贝尔曼先生，不过复仇的感觉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甜蜜。”甘国阳说道。 “是的，因为你已经有着更伟大的目标要去实现了。”贝尔曼望着自己的得意弟子温和地说道。 贝尔曼很少这样和声和气地和甘国阳说话，倒是弄的甘国阳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好点了点头。 车在继续开，冈扎加大学在十校联盟的征途也在继续。 在接下来的两场比赛中，他们分别以72：52，和7o：61战胜了俄勒冈大学和华盛顿州立大学。 以三战全胜的战绩在十校联盟中全身而退，而甘国阳更是用场均25.4分，15.9个篮板，4.1次盖帽的数据一跃成为西海岸各大联盟的焦点人物。 尤其是他在比赛中施展出的天勾绝技，可以说是震动了各联盟，引起各界球探的关注。 一个身高6尺1o，体重23o磅，从跑跳力量等身体素质方面看，只能算是中上的一个中锋，却依靠着几乎无人可以复制的天勾，面对比他高比他壮的其他中锋，可谓予取予求。 虽然他在攻击范围和技术上还有诸多的弱点，但他表现出来的天赋足够令人震惊，尤其在防守端的机敏嗅觉，不得不让人想到那个可怕的6号。 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黄种人，一个在美国体育界最最边缘的肤色。 西部的一些媒体已经开始报道这位异军突起的大二黄皮肤球员，他在大一压根就没有打过正式比赛，因为他是从ucla退学转学而来。 这无疑大大增加了他的传奇性和神秘性。 据一些“知情人士”透露，这个名叫“gump”的11号球员在ucla的时候曾经和贾巴尔在一起训练过一个星期，据说得到了贾巴尔的真传。 “知情人士”从何而来永远是个让人猜不透的谜，但甘国阳曾经和贾巴尔一起训练过的确是真实的，许多ucla的学生也都看到过。 不过有没有得到贾巴尔的真传却无人知晓了。 贾巴尔一生面对的对手无数，被贾巴尔的勾手勾到意识模糊的中锋也是数都数不清，但从未有人能够在被天勾虐待的过程中得到天勾的绝技。 甘国阳练习天勾确实是得自于天勾的启，并且得到了贾巴尔的一些指点，但他练习天勾却还有一个迫不得已的理由。 在冈扎加一年多的训练中，甘国阳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增重。 6尺1o的身高打中锋本身已经很吃亏了，如果体重再太轻，就没法打了，而大前锋又不是甘国阳想要的位置。 所以，贝尔曼专门安排了一个体能教练为甘国阳进行力量训练，顺便增重，要把他21o磅左右的体重提升到23o磅。 体重是力量的基础，没有肌rou谈力量纯粹是空中楼阁。 甘国阳也在勤学苦练，合理的饮食以及禁欲之下，成功将体重增加到了23o磅，一个合格大学中锋的体重。 而且训练师现，甘国阳的力量之强乎他的想像，即便甘国阳增加到了23o磅，但从体型上看他依然属于瘦高型的中锋。 可是，甘国阳的力量却比一些看上去比他粗壮的球员都要大，而且是惊人的大，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只有甘国阳知道，这是“天赋”带给他的，当时他在设定strength值的时候并没有考虑体形问题，而83这个数值是远8o年代篮球运动员水平的。 甘国阳估计此时他的力量值应该能够达到65，离nba1ive2oo4里面的邓肯已经不远了，而邓肯的体重可是26o磅！ 这就使得甘国阳的力量成为一个大大的bug。 但由此带来的烦恼却也显现了出来，那就是甘国阳的中距离投篮开始出现问题。 从来到美国的第一次打篮球开始，甘国阳就表现出出众的投篮天赋，而且随着不断练习，没有经过特殊投篮训练的他也练出了一手不错的中远投。 这是他85的投篮能力值和75的三分能力值带来的结果，甘国阳也是想着以后要成为一名能里能外的全面中锋。 可是，在经历几个月全面高强度的力量与增重训练后，甘国阳现他的投篮准度开始大大下降。 事实上，在甘国阳个子长到6尺1o，臂展长到可怕的7尺6以后，他的中远投已经开始失准，而这次力量体重的上涨则是雪上加霜，几乎让他丧失了中远投能力。 大手，长臂，强劲的力量，这些都是打篮球的优势，但却是投篮的劣势，不得不说是种莫大的讽刺。 如此一来，甘国阳不仅没有中远投，连曾经的绝技翻身跳投也打了折扣。 这也让甘国阳现了关于自己天赋值的第三个秘密，让他对自己的篮球能力有了更深的理解。 如何重新拾起投篮这门最最基本的技术，是甘国阳整整烦恼了一年的问题，而除了练习练习再练习外，也没有其它办法。 但在对抗训练的过程中甘国阳现，自己偶尔使出的勾手竟然命中率极高，而且很难被干扰，因为大手、长臂、强劲的力量都是勾手的优势啊！ 人就应该扬长避短。 所以甘国阳一面没有落下投篮训练，一面也开始了勾手的练习。 没想到这一练就一不可收拾，甘国阳竟然爱上了这门优雅、独特而威力巨大的技术，并且越练越有信心，越练越顺手。 终于，在1983年的第一次正式比赛中，甘国阳的天勾正式亮相，体现出了绝大的威力。 同时，甘国阳曾经最为擅长的翻身跳投和还算不上熟练的后仰跳投自然先被搁置到了一边，为勾手让道。 路还很长，甘国阳已经决定要一点一点地把这些技术都重新磨炼出来，真正成为自己克敌制胜的利器。 这些东西那些媒体和“知情人士”自然不会知道，甘国阳也没有时间和心情去理会这些媒体的报道。 因为，冈扎加斗牛犬的远征即将开始，他们将前往北美野牛的故乡，内布拉斯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