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丧心病狂的马桶
鲜鱼片不好吃，配上一碗清水的鲜鱼片更不好吃，没有盐没有蘸料的鲜鱼片简直难以下咽。胖子是这样认为的。 “你们觉得这生鱼片好吃吗？”胖子看到老杨已经不动颜色地开始吃第二片了。 “没有盐，味道差了点，还能凑合吃。”老杨实话实说。 “挺好吃的，美味佳肴，有一种炸裂味蕾的原始香甜，有盐反而不美，会破坏掉生鱼片本身具有的鲜味。”长腿兰吃得相当惬意。 胖子楞住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胖子差点就以为自己和长腿兰吃的是不同的食材。 “奶牛，你呢？”胖子问老婆。 “滚蛋，不要影响我和生鱼片死战。”奶牛咬牙切齿地说完，不再搭理胖子，继续努力和生鱼片较劲。 听听人家说的，美味佳肴！美味佳肴！这不是生鱼！这是烤鸡！是烤鸡翅膀！ 为了止住灵魂深处不断传来的恶心想吐的信息，奶牛玩命地给自己的大脑催眠，只有吃下去，才能活下来。 老杨呆愣了一下，原来不是我自己有这想法，她家的老公也是这样认为的。老杨瞬间感觉自己找到了知音。 奶牛这个名字就是实事求是。 “麻烦峰哥，再来碗清水。” 老杨咽下最后一口生鱼片，愉快地下到水井里，一直被人需要的感觉相当惬意，至少不在是工地上那个可有可无的小杨。 人生的价值就在于被人需要，一直需要。 老杨在井底大声喊道：“还有要水的吗？一块来。” 生鱼片可以吃一回，两回，三回！ 十回以后，长腿兰也撑不住了。看着大口吃着生鱼片的奶牛，还是忍不住想吐。 “这么好吃吗？”胖子斜靠在光滑的石壁上，看着自己的老婆吃生鱼片，自己实在下不去口。 老杨还在忙碌，整个石洞被重新装修了一遍！上层有一间接近二十平米客厅，三间卧室和一间卫生间。下层是一间二十平米的餐厅和一间卫生间，餐厅里有整齐的石头长桌和四个石凳，竟然还是古典的镂空雕花石凳，老杨自己说的：我在初中刚毕业那会儿，干过木匠。 对于胖子来讲，给老杨打工真心是累，汗水血泡那是标配，唯一的好处是累到极致可以吃下一整块生鱼片。 今天终于不用再去给老杨打工了，石洞基本没活可干了，客厅有了，卧室也有了，厨房卫生间都有了。胖子是这样认为的。可老杨不这样想，他可以给石头凳子雕花！ 胖子无语到怀疑人生，这有的人是真的闲不住啊。 随他去雕花吧。我可以休息就好。闲了一天，再也吃不下生鱼片，这东西无法下嘴！又腥又涩，滑腻腻的，狗都不会吃。 胖子想哭，怎么会这样难受？就是因为： 出不去！ 前天晚上外面开始刮风了。风力至少有十级，为什么这么肯定，因为堵洞口的石球被风吹得差点跑了！用了两块大青石才掖住了两个石球大门。 直到现在，外面还在刮风，风声尖利刺耳，幸好有这样一个安全石洞，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没有风也一样出不去，悬崖上面还有没有怪物不讲，下面可是还有藏着利齿鱼的大海没有退潮。 长腿兰跟着老杨打下手，也就是处理下切下来的小碎石，看着短剑在老杨手里翩翩起舞，真是赏心悦目，看！又雕成一个精致的镂空石凳。 原本沉重的石凳自己根本搬不动，现在可以了，镂空的圆弧花洞可以让手握住，重量也少了一大半，他真的是什么都会干啊。长腿兰想起走进外星怪物大厅的丈夫，现在已经彻底消失在这个宇宙中了。 他活着的时候好像什么都不会干，因为有人可以替他干。那个走到哪里都习惯衣冠整洁面带笑容的男人，连走两步去公园都想开车的雍容尔雅的男人没了。 老杨坐在地上，看着青石墙壁上捅出来的通风口，有光从孔洞中照射进来，巨大的风声也是从这里发出来的。长杆同样拥有刺穿青石的功效。 只是没有火怎么办？老杨也一样吃不下生鱼片了，从前天开始闹肚子，这边吃完生鱼片，那边没过半小时肚子里就会翻江倒海的难受，只有去趟厕所才能消停。每回吃完生鱼片都是如此，搞得老杨都要提鱼色变了。 如果有干柴又有火就好了。可这石洞里，鱼片也不多了，青石板上还有三片，灰暗而干瘪。 外面的风也没有止歇的意思，看来，冒险出去打鱼的日子终究要来了。 石块卡住石球堵住了洞口，还是有风吹起的海浪透过缝隙灌进洞里，老杨早在一天前就在距离石球不远处掏出一管倾斜向下的下水通道，没有水滞留在洞内。 “这门打不开就算了。”胖子心情忐忑，外面的风声凄厉，打开石球洞门还不知道会面对什么样的危机呢。 再说，生鱼片实实在在的难以下咽，吃不吃的好像也没什么分别。 奶牛坐在四人中间皱眉沉思，喃喃自语：“现在鱼片就快没了，不吃鱼怎么活下去？风要是一直这样刮下去，最后还是要打开洞门。” “再等等吧，说不定风就停了呢。”长腿兰也不想面对狂风，这鬼嚎一样的风声，让人不由得头皮发麻。 奶牛也不是固执的人，从善如流嘛。再说，这风声里会不会隐藏着看不见的恐怖生物？毕竟这个世界如此陌生。 剩下的三块生鱼片，长腿兰吃了一块，奶牛吃了半块，胖子忍到第二天，吃了一块半。 老杨一有时间就拿着短剑收拾石洞，厕所里原本只是一个倾斜向下的石孔，现在被老杨硬生生切削出一个石头的马桶，桶壁切削的相当圆润，还有一个水箱坐在马桶后面，精致的石头水箱正面还雕刻了两朵牡丹花。 水箱里要有水，原本老杨是用椰子壳堵住水箱出水口的，实验了两回，椰子壳止不住渗漏，后来又用鳄鱼皮，这回好多了，至少半天时间也没漏水，可冲水的时候很爽，灌水的时候简直让人崩溃！ 一瓢水灌不满水箱的二十分之一，老杨蹲在井里，一瓢又一瓢往上递，奶牛趴在井沿传给长腿兰，长腿兰端着椰子壳跑进厕所…… 胖子有那么一会儿在想：这老杨是不是心怀不轨…… 只为了冲水的那三秒，却要三个人忙活十分钟，这马桶简直丧心病狂。 只有自己去了厕所，面前空空如也的一圈石壁，幸好还有水箱。